“你看看那几人,穿得道士不像道士,乞丐不像乞丐,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小姑娘才叫奇怪,一头白发,模样却像是小孩子。”
“咦,你瞧,背上那个孩子怎么长着胡子?”
人群经过时,便驻足评头论足,令几人更加惴惴不安,他们在仙府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但走在街头,却如同一只只过街老鼠。
此时两边的衣角被广音和草谷抓着,后面则是躲着问书先生,就连婳瑶也不太适应,她毕竟被关了一年,之前下山也不过几个月时间。
“让开!让开!”
“给我让开,小心老子揍你,看什么看,不服单挑!”
一群群手持刀枪的人拥入京城内,他们身形比一般百姓要健壮,声音洪亮,将草谷与广音吓得躲在一旁。
“师叔,莫怕。”经过几日的修养,婳瑶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也渐渐丰腴一些,将身姿勾勒得更加柔沃,“此处是天下脚下,无人敢惹事滋乱,这些人只是粗鲁了一些。”
草谷目光瑟瑟地看着一个袒胸露乳的野汉,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急急躲到后面,低声道:“这些人如此凶恶,怕是脾气不顺。”
沈风无奈一笑,见着人流中不乏中佩戴武器的人,疑惑道:“最近京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人进入京城。”
顾碧落略略思索,忆起一事,即道:“今年七月,京城会有一场盛大的武试,我想他们或是为此事而来,此次武试还是皇上亲自审监,足可看见朝廷对其重视。”
“武试?”嘀咕一下,恍然道:“战事刚消,朝廷也该有所觉悟,这场武试希望可以涌出一些将领来。”
顾碧落道:“此是军方的奏请,所有参与武试的人还有军中将领,若你想扬名立万,此是绝佳机会,皇上以及所有大臣皆会来武场。”
沈风摇摇头笑道:“我就不去参加了,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再说婳瑶身体还没康复,等她好了我要带着她到处游玩。”
纪婳瑶性子与之前别无不同,深明国家大义,坚定道:“相公不必担忧,若是因我耽误大事,反而令我成了罪人,若是如此,婳瑶宁愿自尽。”
沈风吓得脸色煞白,急得一下子说不出话,顾碧落掩唇而笑道:“他是不想投军,并非全因纪小姐。”
这小妞真会找机会,讽刺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悻悻笑道:“顾小姐说得对。”之前争锋相对,这一次反而要感激她讽刺自己。
纪婳瑤柔声道:“若相公不愿投军,我们便小居安生,凡事只要考虑清楚,便不会使自己后悔。”
沈风笑兮兮道,“老婆你太好了,怎么能小居委屈你,明日我就去买个大宅子,再招来几个像丫鬟,把你伺候得比公主还舒服。”
顾碧落淡淡道:“大街上来来往往皆是任,你却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
抬头张望几眼,大奇道:“有人吗,我怎么没看见,我眼里只有我老婆一个人,婳瑤你累不累,噫!都流了一滴汗了,快,我背你,离开仙府的时候,我可是许诺斋主奶奶,不会让婳瑤流一滴汗。”
几个行人目视着他们,纪婳瑤脸颊霎时涂上一层酡醉,羞嗔道:“相公,我不累,还有很多人看着”
抬头装模作样看了一圈,自欺欺人道:“有人吗,我怎么没看见,从这里还有一段脚程才能回到宅子,你先在我的背上休息会。”说着,将婳瑤扛了起来。
如此荒诞的话,骗不了任何人,也就只能骗骗自己,真不知他的脸皮是如何长出来,瞿家千金听到白眼连连,婳瑤身子还虚,也便任由着他。
路过行人投过来的眼光越来越多,她性子喜淡,何曾做过如此张扬的事,这一路上都是被相公背着,但此时在大街上,被人看得一阵不适,“相公这次西征我也略有耳闻,柔然军凶悍强横,望这次可令报国志士勤加苦练。”
“相公”她脸色露出一丝担忧,“虽我久在天府,但听闻相公得罪不少人,其中便有禁卫军统领夏侯屠,他会否对你不利。”
邋遢老头气喘吁吁道:“老夫送你一句,京城局势如深渊潭水,若想没用顾虑,便该将他打压下去,让他不能翻身壶酒,老子累死了,你给我下来。”
顾碧落道:“先生说得不无道理,这次夏侯屠定会参加,若可胜出,便可挽回一些颜面,重新赢得皇上的信赖。”
“夏侯屠这次遭受那么大的耻辱,肯定会参加这次武试,他要是参加的话,应该可以胜出。”沈风苦笑道。
“未必!”顾碧落叹道:“还有一人或许可盛过夏侯屠?”
沈风奇道:“不都说夏侯屠是军中第一人外,怎么又冒出一个人来?”
顾碧落叹道:“这是有心之人造出来的声势,夏侯屠的确有过人本事,可说禁卫军中无人是其对手,三方将领中也难逢敌手,但在北方抗衡柔然的将领中,由于常年驻守北方,难说夏侯屠可打赢北方将领,譬如宋行军。”
沈风奇道:“是他!”
顾碧落点点头,不再说话,行至下一个路口,忽然道:“各位先生,纪小姐,我先告辞了。”
“等等,顾小姐!”沈风干笑几声道:“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顾碧落淡淡地瞥了一眼,“你要让我安排他们的住处,是吗?”
沈风干笑两声道:“我一下子没有办法安排那么多人,还请顾小姐帮忙安排几个。”
广音道:“我不要与他们二人在一起,请将我与婳瑶安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