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左手摊开。”姜尧允道。
离墨抿了抿唇。终是缓缓摊开了左手心。姜尧允却只是在她掌心写下了一个字。然后看向她笑道。“知道我刚才写了什么吗。”
掌心酥酥的痒。待他一写完。离墨立马握紧拳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咬牙吐出两个字。“禽兽。”
离墨这一刻终于能承认。她从來沒见过这么随性狷狂的男人。今晚真是开眼了。
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姜尧允不怒(www.ibxx.com)反笑。“可我只写了一个字呐。”
“滚。”
离墨被他气的骤然低吼起來。
“呵呵……我写的是‘允’字。”
姜尧允扬唇一笑。突然松开了对离墨的束缚。然后缓缓起身淡淡道。“记住了。这是我的名字。以后唤我阿允就好。”
阿允……
随风的手还按在佩剑上。但是面色早已是五彩斑斓。唇角亦是无语抽搐。
沒了压制。离墨立刻一个翻身下了长榻。抓了匕首退到一侧。戒备地盯着他。决绝道。“我用不着记住。”
“真是个负心人。咱俩可都同榻而睡过了。”
姜尧允坐在长榻上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道。“你就不想看看我面具下的脸吗。像你这般暴力野蛮的女子。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娶了过门。”
“你少胡说八道。谁跟你睡过了。”
离墨一口喝断他。手中匕首遥遥指向他的面具。“至于这个。还是留着给叫你阿允的女人看吧。”
“你不唤我阿允。我可就帮不了你脱身了啊。”
姜尧允两手一摊。颇有些爱莫能助道。话落。身后的随风惊的瞪大了眼。这还是他们那个永远爱装深沉。寡言少语的王吗。这简直就是一个登徒子啊。
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不。这女子也绝对算不上弱。这两人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天雷勾地火。一触即发。
离墨也是微讶地瞳孔一缩。旋即盯着他。恍然道。“你故意的。”
姜尧允不答。望着她的眼底却划过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男人童年一定有阴影。
“你。”
离墨气极。但是她已经沒有多余时间了。红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是半愤恨半委屈地喃喃道。“阿允……”
“恩。”
姜尧允云淡风轻地应了声。笑容愈发肆意。完全忽视离墨的怒(www.ibxx.com)火。他回身自顾自地倒了碗酒。慢条斯理地品了起來。直到离墨快要炸毛时才道。“阿鸢唤我做什么。”
谁是你的阿鸢。
一想到他刚才那轻狂的嘴脸。离墨使劲磨了磨后槽牙。握着匕首的指骨被磨的咔咔作响。一字比一字狠道。“阿允救命之恩。楚鸢沒齿难忘。若是他日再见。楚鸢必定百倍奉还。”
最后“百倍奉还”几个字更是咬的真真切切。
百倍奉还。
百倍奉还到揍你个筋断骨折。半身不遂。
“成交。”
她话落。身前男人终于满意地一勾唇。海碗朝她一敬道。“后会有期。”
“大人。还沒找到那女子。”
大堂内到处都是惶恐的脚步。还有胆小者的低泣声。搜查未果。亲卫军只得回來向领头人禀告。
“继续搜。”
领头人双手向上一扬。咬牙道。“哪怕是把风云赌庄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揪出來。”
“是。”
“且慢。”
亲卫军话音未落。青帘后忽然传來一个儒雅的声音。
众人抬头。见一个灰衣男子抱着把剑从那帘子后走出。向着领头人一拱手道。“能否令我家大人先行离开一步。”
领头人心中狐疑。余光就瞥到一个打手小跑过來。在自己耳边压低声音道。“他家大人是个带黄金面具的男人。我们最好不要招惹。”
黄金本就是极其贵重的稀罕物品。整张面具都用黄金锻造。那人的背景得有多雄厚。
领头人眸光闪了闪。半晌抬手道。“放行。”
喊声刚落。大门前堵着的人墙便顷刻向两侧散开。
但也就是在阵型打乱的一刹那。青帘后陡然飞出一个身影。在空中划过一轮绝美的红弧。而后又踩着脚下的人头。几个点足。翩然如蝶般掠出了无一人守卫的大门。
“是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