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
刑风顿时如同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激动地一口答道。
他就知道。他当年能从年玄剑下逃生。必是福大命大。
姬魅桥见此。红唇满意地勾出一个弧度。曼声。“成交。”
然而。不知是此时光线昏暗。还是她面纱遮挡的缘故。刑风总觉得她那笑十分的瘆人。让人无法猜透。
刚想开口。对方又亲切地说道。“这药每日只能用一滴。你今天已经用过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來找你。但是至于要好的多快。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尽管放心。我伤一好。就帮你出去找食物。”
“很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说罢。她凝着刑风脸上的那道疤。媚眼深邃眯起。旋即拢了拢斗篷。转身离去。
走出紫竹阁。凌冽的晨风扑面而來。姬魅桥仰头望着沉沉苍穹。面上再无一丝笑意。“孟千寻。我说过的。想要我做你的傀儡。除非我死。而现在。你是等不到我这一天了。”
握着玉瓶的手缓缓垂下。猩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脚边一段空心竹竿上。待到瓶中液体流尽。那地上的竹竿突然冒出一缕红烟。旋即。啪的一声炸得粉碎。
五年前。如果不是刑风泄密。明川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和尚离墨那贱人私奔。
所以她会救他。做梦。
这世间交易说到底。不过利用二字。
姬魅桥重新戴上风帽。巨大的阴影下。她唇边随之浮出可怕的冷笑。手中玉瓶突然狠狠砸向那摊碎渣。猎猎碧火顿时燃起。最后连带着一地新生的竹叶都全部化作灰烬。
而她。兀自转身朝天牢方向走去。
柴房木门合上。室内昏暗无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隐隐风声扑打在纸窗上。发出绵长沉闷的声音。似遥远的闷雷滚过心尖。气氛更为诡异压迫。
孟风云的劝说。并未对徐太尉起丝毫作用。反而是火上浇油。他根本不想此时回宫。
一方角落突然传來悉悉索索的声响。徐太尉一愣。凝眉定了定神。眯着眼试图看清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尚离墨中毒昏死。那药效起码可以支撑三个时辰。如今才过了一个时辰。可是这柴房里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正暗自思忖着。那个方向徐徐燃起了一只油灯。火光跃动中。映出一张清冽而孤高的丽颜。那双眼眸黑如玛瑙。朗若初阳。其中华彩仿佛凝聚日月山川之精华。
“你……”
徐太尉定睛一看。登时吓的大抽一口气。向后倒退一步。撞在了那柴房的木门上。
竟真的是尚离墨。
“去呀。”
离墨托起那盏油灯。一双黑瞳静静地看着徐太尉此时的失态。她扬眉一笑。婀娜多姿地向着他走去。“去听听看宫里的人。是如何说我的。”
“你明明中了软筋散。怎么可能醒的过來。”
徐太尉惊骇地盯着向他步步逼近的女子。她红衣款款。肤色光洁如玉。长发倾泻在腰间。整个人看上去光彩照人。毫无半点中毒迹象。
油灯移至他面前。映亮了他惊惧的脸。而女子的眼中似有寒光射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忽而。她阴森一笑。道。
“我又岂会告诉你真相。其实。你也不必查那么清楚。宫里闲言碎语。人人都说我是妖孽。既然是魔障之物。我又怎可能轻易地死去呢。”
徐太尉撑大了眼。脑中闪过那个天祭上的流言。顿时面色大变。转身就欲冲出柴房。可谁知那门竟被人反锁了。
有人联合了尚离墨。想要将他暗中谋杀。
“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身后那个可怖的声音幽幽传來。徐太尉更是拼命捶打起了那扇门。甚至抬脚踹去。可那门偏生纹丝不动。
“听说过。报应。二字吗。”
微弱的烛火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女子的话语温柔的像是在宽慰他的仓惶。离墨眉眼一弯。轻蔑地看着徐太尉的狼狈样。残忍地冷笑起來。“现在轮到你了。徐太尉。”
额角冷汗渗出。徐太尉心一横。干脆回身瞪着离墨。他颈间爆出青筋。咬牙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你根本不应该认识我。你到底还隐瞒了世人什么秘密。”
协助长孙一凡的事。是尚府灭门之后多年才发生。可尚离墨都已经失踪五年。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