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泽宫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晒了进来,灿烂得让人心动。
“来……来人……”她低声唤道,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欣喜之余,更想下床查看一番。
这时,门已经被推开了,有两个宫婢走了进来道,“伊婕妤,您醒了?”
“恩,我想起床。”伊然试图起床,一手往床上一撑,稍一用力,又引来一阵刺痛,“啊——”,低呼一声。
两个宫婢连忙小跑过来扶住她,“伊婕妤……您没事吧?”
“没事!”她缓和了一下,手肘舒服一些了,有些自嘲的说,“嘴巴好了,便以为哪里都好了,没想到……哎!”
“伊婕妤还是多躺一会儿吧,皇上嘱咐,您应当多休息。”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宫婢说道。
伊然摇了摇头,“不躺了,不躺了。全身骨头都硬掉了,再躺下去,我就成木乃伊了!”
“木……”宫婢挠了挠头,显然没明白那是一种什么物事。
看到她们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摆手道,“没什么,只当我是胡说八道呢。”
结果这一摆手,又看到两只肥肥的白爪子,忍不住又大笑起来。总算嘴巴好了不会再扯到发痛,要不然,她真的是笑变成哭了。
两个宫婢看着她大笑的浑身颤抖,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上前服侍她起床还是安顿她继续躺下。正左右为难间,有人走了进来,朗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宁太医!”两个宫婢齐屈膝行礼,轻声唤道,脸上还微微有着红晕。
伊然好不容易停住了笑,抬眼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我要给伊婕妤换药,你们门口守着。”宁致远吩咐道,然后才放下他那总随身带着的药箱,一边打开往外拿东西,一边摇着头道,“真是没见过你这般奇怪的人,明明一身是伤,还能笑的这么开心,难不成你喜欢受伤?”
“去你的,我又不是受虐狂!”伊然瞪了他一眼,可惜他背对着自己并没有看到。
“受虐狂?”宁致远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又点了点头道,“恩,这个词还是蛮适合你的!”
见他已经拿了药瓶转过身,便不失时机的再扔给他一个白眼,然后道,“宁太医似乎并不是来给我换药,而是来取笑揶揄的吧?”
“哪里敢。”宁致远一边笑着说,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先将她手上裹着的白纱解开,“虽然伊婕妤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但是要想完全痊愈恐怕还需要些时日。这段日子千万别太性急,尽量少去用手,手肘的脱臼已经帮你归位……”
伊然歪着头听他喋喋不休,听到脱臼归位的时候愣了愣,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归位?你什么时候帮我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伊婕妤回宫那日,您还在昏迷。”想了想,他用了个尽量委婉的措辞。
“可是,我记得会很痛啊,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还是不太明白,试着动了动,发现只要不是太用力就不会太痛,只是还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