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啥自己这老腰,疼得如此厉害呢?
拄着拐棍儿,站定在高家大门外,老爷子手搭凉棚,忍饥挨饿,矢志不渝地眺望着路的尽头……
这臭小子,咋还不回来呢?
莫非,被这小子给耍了?
再一细想,自己其实,只是来讨口水喝的呀……
为啥一听到有酒喝,就挪不动老腿了呢……
这下可好,被人好生忽悠了一通,又是洒水又是扫地,就连垃圾也是自己拄着拐棍儿,一趟一趟又一趟,毫无怨言,不辞劳苦地倒去垃圾箱的……
也不晓得老爷子是否患有最晚期的帕金森综合症,反正手里的那根拐棍儿,抖抖索索地杵在水泥地儿上,其节奏韵律,跟爱尔兰踢踏舞极其神似……
老爷子突然有股冲动……
狠想直接丢下拐棍儿,抱起垃圾箱,全部再倒回这小兔崽子的家里……
只可惜,忙活了足足一上午,这又累又饿的,再加上自己老胳膊老腿儿的,真要丢了拐棍儿的话,莫说是抱垃圾箱了,别一头栽进垃圾箱就不错了……
“……”
其实以高歌同志的人品与品行,有意放族长大人的鸽子,那根本不可能。
再者说了,且不论个人道德品行问题,单是老爷子恁大的岁数,不辞劳苦地为自己洒扫庭院,高歌就绝不会昧了良心,任由老爷子杵在自家门口,忍饥挨饿……
因为忙呀……
刚刚诚心接受了族长大人的教导与教诲,高歌同志突然觉得,身为高家同宗,高氏首领,自己确实应该为族人办点儿实事了呀……
譬如,前去探望一下,昨晚摔晕不醒,倒地又倒霉的高彦修同志……
“……”
高彦修同志,这会儿仍在家里哭鼻子抹眼泪。
太欺负人了……
洗劫了自家厨房不说,还哄抢了俺家的商货……
“咳咳……拿盒烟……”
有人敲了敲柜台,高彦修眼泪八叉地抬起头来……
“什么烟……”
什么鬼?!
刹那间,高彦修同志狠有一种毛发竖立的惊悚感!
“曾曾曾……”
按照高氏宗族辈序来讲,高彦修称呼高歌一声曾祖就行,可要多曾两下,那就不甚妥当了……
其实平日里,辈分称呼倒是没那么讲究,只可惜,眼前这位高家曾祖……
这混蛋买东西好像从来没给过钱呀……
“……”
高彦修同志哭得愈发……酣畅淋漓?
都说是破财免灾,可昨晚破了财之后,今儿个不但没免了灾,而且这是要破家的节奏哇……
“平日里,大伙还是随意点儿,喊我一声兴歌儿就行了……”高歌叹了口气,笑着说道。
“兴,兴歌儿想要……习惯抽哪种烟?”高彦修战战兢兢着问了一句。
同时也做好了跟眼前这位,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混蛋若是敢开口说,自己非中华不抽的话,那就跟他抵死相拼,血溅五步!
“十块钱的吧……”见着彦修同志一脸的紧张与惊恐,高歌只好报了个合理的价位。
“呵呵……”见着对方如此通情达理,彦修同志大感诧异,脸上一边堆满了干笑,嘴里却是满是豪爽道,“哪儿能让兴歌儿抽那种烟!玉,玉溪成不?”
彦修同志心里那叫一个肉疼啊……
二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玉溪啊……”高歌却是犹豫了。
不是不合他的品味或品位,而是因为……
自己兜里确实没钱呀……
若是赖账的话,想必十块钱人家不会跟自己计较,二十块钱的话,估计有点儿麻烦……
见着高歌一脸的……不满?
彦修同志心里一惊!
完了,玉溪都哄不走这混蛋……
咬咬牙,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盒中华来。
“我这里还有几盒……唉!最后一盒中华了,兴歌儿要是抽得来的话……”
咳咳咳!
高歌狠狠咳了两嗓子,笑道:“行,中华就中华吧。”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掏兜付钱。
“哎哎哎……兴歌儿这是做啥?多少就一盒烟钱,您是瞧不起彦修还是咋的?”彦修同志很是配合地,急急阻止了高歌打算付钱的举动。
其实彦修同志心里那个痛啊……
今天若是收了这混蛋的烟钱,只怕自己以后在族里庄里,当真没脸见人了……
宗族辈分坑死人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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