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长辈,长辈都站在那里了。她不能装作没看见,还是打算打个招呼就离开的。
刚转过身,就被田副将叫住了。田副将期盼的看着安然,“郡主,能帮我一个忙吗?”
安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敢贸然答应他。万一他说让自己接纳他的女儿为吴恙的妾室,可怎么办?自己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还是问清楚了为好,安然笑着问道,“表舅舅,什么事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啊?如果在我能力范围里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田副将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母亲不理我了,多日对我避而不见。”
哦,这事安然还真没发现,这几天吴恙难得空闲下来,每天找机会带自己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也没来得及给母亲请安。说起来,这都几日未见母亲了呢。哎,自己真是太不关心母亲了。
“是表舅舅和母亲发生冲突了吗?还是表舅舅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母亲?”安然关心的问道。
田副将苦恼道,“我不会做惹你母亲生气的事,只是你母亲偶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然后一直避着我。”
“知道了什么事?”安然完全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事,会让母亲对一个人避而不见。难道是表舅舅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危害了我们一家。可她暗地里再一次打量了田副将一遍,这么忠厚老实的人,完全想不出他会是个大坏蛋。
一看安然的眼神,田副将就知道她想偏了。当即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赶紧解释道,“不管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都是假的。其实就是你母亲发现我喜欢她了。”
安然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表舅舅,觉得这个人眉眼周正,尤其是眉宇间的英气很是吸引人。
这几月接触下来,也知道了这个表舅舅从来没有娶过妻子,他们还暗地里猜测这种年纪不娶媳妇,不是穷的娶不起,就是心里有个白月光。
很显然,表舅舅是属于后者。可是没想到那个白月光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她怎么还有一点高兴呢。母亲还很年轻,离了父亲,果然还能照这个更好的,当即兴冲冲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帮忙的。
田副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安然不反感自己。他还是强调道,“我对你母亲没有半点不良之心,我虽喜欢她多年,但从来都是放在心底。不敢奢想,就算是现在,也只是希望能远远的看见她就行。可能这段时间接触的多了,让我想要的多了。但只要能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就行。”
安然听了很是感动,有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他喜欢了自己的母亲很多年,自己反而很高兴,感慨这么多年他的痴心不改。但是听他这么说,有怒其不争,怎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子呢。可自己又不能明晃晃的说,哎,那个田副将,你不要那么拘束,尽情的来向我的母亲展示你的爱意吧。
这话自己可说不出口,最重要的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态度呢。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头热就可以的,如果自己的母亲不喜欢的话,自己就是再被表舅舅的感情所感动,也不能怎么样。
她不敢给田副将打包票了。说了句我去探探母亲的口风,就走了。
她脚下生风,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母亲的门前,顾不着敲门就推门而入了。
看见自己的母亲和田娇娇,坐在软塌上有说有笑的。看见自己,田娇娇赶快给自己让开了位置,让自己坐在母亲的身边。
没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下去了。
田娇娇走后,安然就越过案几,趴到母亲的身上,抱住自己的母亲,软糯的说道,“母亲对不起,我这些日子忽视你了。”
萧夫人顺势抱着她,摸了摸她顺滑的长发。笑道,“你哥哥近日,身体刚好了一点,就忙着县衙的事了。这几日更是坐着马车,去了乡里考察。
你呢?这几天和吴恙玩的不亦乐乎。多亏了你娇娇姐天天陪着母亲,母亲才不那么闷。”
安然愧疚的把头埋进母亲的肩膀,语气哽咽,“对不起,我会好好陪着母亲的。”
萧夫人赶紧抱住她的大宝贝,哄道,“母亲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天天待在母亲的身边的。你哥哥忙的是正事。咱们要支持他。
你和吴恙出去我不仅不反对,反而很高兴,你们感情好了,最开心的是我做个做母亲的。看着你幸福,娘就开心了。”
安然低声叫了句,“娘,你也得幸福啊。”
萧夫人不在意的笑道,“娘刚才的意思是说,你娇娇姐不错,眼看你马上就要回京城了,娘肯定得留在这里陪你哥哥一段时间,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再回去。
娘希望你回去的时候,把娇娇带上,到了京城也好好的带娇娇认认人。我已经去信给你外祖母说好了,到时候你娇娇姐就住在你外祖家,然后选门好亲事,从那里出嫁。”
田娇娇对自己母亲好,这些事情都可以答应。
窝了一会儿之后,安然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来了。坐直了身子,看着母亲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近日怎么不理表舅舅了呢?”
萧夫人先是脸色一红,然后含糊道,“哪有不理,是你看错了。”
安然可不打算这样放过母亲,拉着母亲的手,小声道,“我都知道了,娘就不要在瞒着我了。”
萧夫人一惊,“你从哪里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安然开始打马虎眼了,无赖道,“你不要再问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看,你看表舅舅那么喜欢你,等了那么多年,你干嘛不理人家呢?”
萧夫人不打算和自己的女儿讨论这个话题,可是这个小魔人精,你不说又不行,只好老实交代了。
“你表舅舅从来都没有娶过妻子,而我已经嫁过人了,年岁也大。是我配不上他。我搭理他,只是不想耽误他。”
安然急了,母亲这么年轻貌美,哪有什么配不上的只说。“你跟我出去,都说你是我的姐姐,那里显老了。再说了,你还说不耽误人家,你已经耽误人家二十年了。”
萧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
安然以为自己的母亲,心里还有自己的那个渣的不行的亲生父亲,当即晚上不走了,非要和母亲睡在一块,说了一晚上自己父亲的坏话。
萧夫人听了一晚上,才知道安然对自己父亲的怨念这么大,当即后悔没有早早和离了。
最是后悔的是自己贪恋年少时两小无猜的温暖,执意嫁给那人,结果两败俱伤。
现在安然成了母亲身后的小尾巴,吴恙怎么叫,怎么诱惑都喊不走了。只能也跟在萧夫人的身后,萧夫人本来挺高兴的。但一想到女儿总把自己我自己往有表哥的地方引,田副将也总借着向吴恙问事情来自己的眼前晃。
萧夫人忍无可忍,只能把身后的小尾巴往外赶,声称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
十一月月末的时候,京城里来谈判的王卓尔一行人终于慢悠悠的赶来了。
吴恙也要接待他们,变得忙碌起来,前两次交涉来看,都不太理想,戎族也不是吃素的。派出的是柔柔弱弱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赛扬王子,可是那人说起话来,却滴水不漏,像是个天生的政客。
王卓尔在他手里根本走不了几招。但是他偏偏是皇上选中的人,手里拿着皇上钦赐的令牌,就是定王爷也不能拿他如何。
不管事情发展的多么不顺利,新年的步伐还是如约而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