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自从章家茶楼回来以后,季庭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在院子里安插自己的人,纵然不在库房厨房这样的地方有人,也至少在角门上能有个递话的人。
她思前想后又问了春桥和秋枝,春桥面冷,和那些婆子们不过点头之交,倒是秋枝说那些婆子都是魏妈妈指派的,东门的渝婆子还是魏妈妈干妹妹,自己有个儿子也叫魏妈妈干娘的,所以她不但守着东门,分配守夜婆子的事情也是由她做主的。
言下之意就是守门的婆子全是柯氏的人,即便有些婆子不是那么贴心的,可管着她们的是柯氏的心腹。
这样一来自己别说往里面安插什么人,即便是拿银子买通一个婆子,也只怕她们前脚刚走,柯氏后脚就能得了消息去,这事倒不好办。
事情便只能这样搁着了。
这日早晨季庭香去给柯氏和季老夫人请了安回来不久,正指挥着小丫鬟们把绣架搬到紫藤花架下,夏依却来请安:“小姐,前几日您叫买的脂粉已经买了,我娘感谢小姐的关照,今日特别进院子来想给小姐磕个头。”
季庭香摆摆手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也不用你娘来磕头了,只要她的胭脂好,比什么都强。”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雕成元宝形的和田玉递过去:“就当你替她跪过了,这是我赏的。”
夏依兴冲冲磕了三个头,高高兴兴的去了倒座房里找母亲去了。
夏依的娘娘家姓汪,街坊邻里的都叫她汪氏。
那日夏依告诉她季庭香想要买些胭脂水粉进来玩就觉出有些不妙。
前几日季老夫人大寿,她也也和往年一样准备了寿礼,想趁着宴席散了,老夫人回了院子再拜寿的,所以那天一大早就进了院子,由邓妈妈安排暂时安在了锦荣院的倒座房里。可她从早等到晚,整个院子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这才觉出不对来,忙出去找了个小丫头打听,那小丫头说老夫人,夫人都在金玉堂,怕是要晚些才回来。
老夫人寿辰怎么可能会去金玉堂,那里住的到底是个晚辈。汪氏略一想便明白金玉堂里可能出了事,而她自己却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便手忙脚乱的将寿礼托付给了看屋的小丫鬟,借口天色太晚怕门上下钥就不好出去了,急匆匆的就回了自己家。又等了两天见季家还和往常一样,这才真真正正的舒了口气。
可季庭香这个时候竟想起来要什么胭脂水粉,还点了名要她的,心里不禁又惶恐起来了。
汪氏在后院里呆了几十年,什么把戏没见过,她向来就懂得事情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便赶忙问了夏依。
夏依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又说后院里溺死了来唱戏的戏子,又说大小姐病了,又说二小姐要跟着夫人招待来作客的夫人云云。
汪氏略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可就是不知道季庭香这时候点了自己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急的抓耳挠腮,才决定趁着送货的功夫见一见季庭香,也免得自己胡乱猜测,到最后反而不明不白的被搅进这滩浑水里!
可谁知季庭香竟然没有打算见她的意思!
汪氏看着眼前笑盈盈把玩着玉元宝的女儿,心里不免更担心了,可也怕女儿直肠子,告诉了她这些担忧她反而更瞒不住,只得说些其他话来,便随口问了一句玉元宝:“做的好精致,不像是府里的物件。”
夏依喜滋滋的说:“前几天夫人带着小姐去买东西,遇见了个什么夫人,那夫人送给我们小姐玩的,足足有十多个呢……”
瞧着女儿满足的笑颜,汪氏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便随便交代了几句便要起身回家。
两人刚走出屋门,就只见吴妈妈带这个小丫鬟进了院子,两人正好看了个对眼。
吴妈妈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颜,走近了些一把握住了汪氏的手说:“汪姐姐来瞧夏依啊?怎么不多说一会儿子话,你们娘俩也不是能日日见着的……”
汪氏脸色还有些僵硬,却也勉强翘了嘴角:“说了有一会儿了,虽说小姐体谅她,却也要有个分寸,我离得也近,想她就再进来,也不在这一时。”
吴妈妈点头笑这说:“姐姐说的有理,我也不耽搁您了,等改日有空我请姐姐吃酒去。”说完就和汪氏拜别了,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进了院子去。
汪氏瞧着她的背影许久才问一旁的女儿:“吴妈妈总是往这院子里跑吗?”
夏依瞧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吴妈妈说:“好像有些日子了,不过她和秋枝交好,常来找秋枝说话罢了。”又看到自己娘紧皱的眉头便安慰道:“不要担心,秋枝那丫头和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都说的上话,没事就爱去凑热闹,也就是小姐性好,换了别人早就把她发卖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