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给钱你?”大年夜里,他挖掘出她的新趣味,为何感觉热血沸腾?难道是因为发现她越来越和自己志趣相投?
“没有,就是看不过眼。”画烂到心里一直惦记,忍不住提笔。
“不是因为有好酒可偷?”他很怀疑动机不纯粹。
“后来会带一葫芦走,算不得偷,总不能白给他家改画。”她想了想,觉得最好说得更清白,“我十分节制,且又不常来,上回已是半年前了。”
赵青河大笑无声,她是做坏事不知错的纯良姑娘,他很愿意当她的同伙。
舀满两坛子酒,将土填回去,踩实,盖上树叶,再把铲子等等放进原本的树洞里,跳上车,赵青河问夏苏去哪儿。
“弄些下酒菜。”夏苏指了个方向。
赵青河已知夏苏的兜财模式,“又不用花钱?”
“真正的好东西,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心意,是无可估价的。
如那位员外藏酒的心意,如大小画匠倾注于笔尖的心意,读得懂,珍之惜之,真正的价值才有可能实现。
冬夜漫寒,老马拉老车,悠哉行上荒道,赵青河已不意外周遭的偏寂。
夜行走剑偏锋去,习惯出没黑暗的人,当然越荒越静越好。
渐渐,被沉云盖去星辉的夜空下,飘摇微弱一点亮延描出一座小庙轮廓。
“把马车藏好,将褡袋背着。”离小庙还有好一段路,夏苏却道。
今晚本该是他最大,无奈沦落为小弟兼车夫,赵青河一切照好妹妹的吩咐,然后随她悄声无息奔至庙前。
不是庙,是祠。
“狐仙祠?”他不意外荒凉,却意外这块破门匾,不由低声道,“弄酒的地方好歹是酒庄,那妹妹打算请狐仙给咱们做下酒菜?”
小祠很破,正屋一半没了顶,另一半没前墙,但祠堂里仅有的一盏油灯却半满,一张砖头掂起来的木板矮案前竖着块石碑,上刻“千尾狐真上仙大人坐升石”。旁边有一间更小的木屋,比赵府柴房还小,板门紧闭。
夏苏竖起一根手指,示意赵青河噤声,又将他推到石碑后面的阴影里,自己却卷长一块破布,在祠堂里甩出动静,随后走到赵青河身旁,与他一起隐在暗处。
赵青河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脑力今晚全然不够用,不知夏苏搞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正屋外却跑进一个小姑娘,约摸十三四岁,裹一身补丁长袄,眼睛转得滴溜溜的,神情又敬又畏,一手放一只木盆在板案上。一盆炒花生,一盆干脯肉。接着,她跪得扑通响,连磕仨头,一串咕哝让赵青河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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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第二更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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