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了进来,颓废地坐在地板上,掉着眼泪呜咽。
路念真惊异地喊,“大姐?你怎么了?姐夫和牛牛呢?”
大姐才二十七岁的人,却穿着打扮比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要老气。这下子可好,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那件外套要多脏有多脏,跟要饭的差不多。
大姐这个人就是邋遢。
“哟,这又怎么了啊?牛半天又打你了?”
路妈妈抖着一手的面粉,凑过去看。
“大薇啊,你怎么这么没用,总是被男人打。今天真真从美国回来,不是让你带着牛牛过来一起吃饭吗?你自己回来了,那孩子谁带着呢?”
路念薇那才擦擦眼泪,想起来妹妹回家了,歉意地对着路念真苦笑笑,,“牛牛让我婆婆接走了……牛半天喝醉了,拿他的鞋底子抽我脸……我一生气,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果然,头发盖着她半张脸都是青紫肿起一大块。
路念真皱眉,胸脯起伏着,气愤地,“他牛半天凭什么总是打你?打人是犯法的好不好?大姐,求你不要总是这样软弱,你也跟他闹一场,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要和他过了,干脆离婚!这种日子还有什么过头?牛半天那东西就是个畜生!”
大姐性格软弱,又没有什么出色的优点,在男人牛半天家里,总是受气小媳妇的角色。
路妈妈跟着长长地叹息一声,却言不由衷地,“真真,不能这样劝你大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怎么,都有孩子了,你大姐又这么没出息,离了婚能够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凑合着过吧!”
路念真还想什么,却看了看蔫蔫的大姐,叹息的母亲,生生咽了下去,再也没有多。
这就是她的家。
身体不好的母亲在小街上开了一个小早点亭,平常也卖卖牛奶、饮料,收入微薄。
有一个中专毕业就在工厂里上班的大姐,工资很低。
还有一个上高中二年级的混球弟弟,不务正业,不爱学习,整天就知道打架、装酷。
夜晚,路念真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陷入了沉思。
这个家,是需要自己来支撑了。
她已经大学毕业了,明天,她就去找工作,不能在家里吃闲饭,不能把养家的重担都交给妈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