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居的东西选手可以随便拿，这种紫毫放在外面要上万，万一都来拿，画完不还了，财政赤字怎么办？没有限制吗？”安茹将一支大号紫毫挂上笔架，跟老人聊天。
老人吼吼的笑：“选手不是成名了的青年画家，就是大师的弟子，都知道克制，遇到不懂克制的，会知道贪小便宜吃大亏，所以不能浪费纸张。”这话意有所指。
“我不浪费。”安茹小声道：“偷偷告诉你，我准备三场都参加，当然要选三种纸。”
“哦。”老人眼中闪过异色：“贪多嚼不烂，你这么年轻，还是精修一种比较好。”
安茹笑笑不说话，工作人员捧着纸张来了，全开的纸很大，尤其是安茹还要求其中一种的长宽要达到九米乘四米，未免纸张出现折痕，都用圆筒滚着，搬起来不太方便。
“谢谢。”安茹接过三个卷筒，打开保护袋看了看里面，用手捏了捏，慢慢皱起眉头，将最大的卷筒递还回去：“这个错了，我要的是九七五四号，不是这个。”
工作人员狡辩：“这就是九七五四号。”
安茹看着他不说话。
老人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拿小样对比，然后问安茹：“两者差不多，也许是小样在外面放久了出现氧化，你怎么知道错了？”
“您考我呢，两种纸区别这么大，怎么会认错。”安茹朝老人笑了笑：“虽然都是生宣，且都是竹纸，但一种用的竹纤维取自三年生竹子，一种用的五年生，而且两者产地也不同，这应该是南方产的，在空气湿润闷热的地方晾干，而这种是空气干燥的地方阴干……”
老人越听眼神月亮，就好似看见了珍宝似的，等安茹说完，好奇的问：“你老师是谁？竟然教你传统的辩纸法，还让你亲自造纸过是不是？”
“我老师您大概不认识，他不是协会的。”安茹再去看工作人员，这回对方不等她说，就抱着纸回去换了。
巨幅要用的纸都是特制的，放的位置比较偏僻，原本只是图省事，看到纸差不多，都是竹纸，就没有爬梯子，直接拿了下面的，以前常这么做从没被发现过，谁知这次遇到的不是一般人，对方竟然连几年生的竹子都分辨得出来，简直是变态。
安茹拿到纸后，又挑了颜料跟笔，其中有支笔差不多跟拖把一样大，那是她用来画大写意山水的。
老人见安茹大包小包的抱着东西离开，追上去：“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认出您是老会长才搭讪的呀。”安茹回头朝他笑：“我这是跟您显摆实力，先赚点印象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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