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昭顿时语塞,心想:“对啊,如果画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又岂会不知画中的秘密,这样一幅宝画,他又怎么会挂出来!只怪自己一时利令智错,没有考虑周详啊。”
这时,秦世尧狞笑道:“韦德昭,你纵然彻词狡赖,然而铁证如山,本官劝你从速招来,莫要再去受淮阴府刑房的各种大刑了!”
韦德昭看见地面上的一滩血,知道是方才用刑时留下的,又见秦世尧声色俱厉地苦苦相逼,一时冤屈莫名,急怒攻心,双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秦世尧冷笑道:“用冰水泼醒,再审。”
蔡连城站起身,朝秦世尧一躬身道:“秦大人,卑职觉得韦德昭所言也并非全是虚言,此案的一个关键人物吴启雄,目前尚下落不明,卑职认为待各方面证据再充分一些了,我们再行提审他,可能效果更好一些,秦大人,您觉得如何?”
秦世尧也觉得再行审问,也审不出什么更深入的东西了,于是点头同意。毕竟以现在手头上的证据,要治韦德昭的死罪,然后再牵扯上韦温庭是不成问题的,韦氏兄弟在江淮的势力彻底完蛋已经是即成的事实,在太子方面也可以交待得过去了。
随后提审程青鹤就容易得多了,他交待的事情跟王炳望是一致的,茅头都是直指韦德昭和吴启雄。
随后,一众待卫与衙役也从城北莫耀轩居取得了王炳望之前招供的物证:黄金、银票和推荐信,银票是淮阴府元丰银号开出的,五万两,还未兑现,正是韦德昭的账户!
铁证昭昭,韦德昭谋刺沈惟敬罪名几乎可以定案了,而他与漕运一些官员私相授受,侵吞朝廷物资、结党私营的事实亦暴露出来,数罪并罚,已然罪无可恕。
主审的三人将初审结果做成奏疏,通过鸽房奏报朝廷。
漕运总督韦温庭虽无直接证据指证他参与了谋杀沈惟敬,但是韦德昭与一众漕运官员的贪墨案,他却负有督察不力、御下不严的失职之罪,更因为韦德昭与他的兄弟关系,还有涉嫌纵容亲属贪赃枉法的协从罪名。韦温庭见形势急转直下,已无挽回余地,乃向朝廷上书,自请处罚。
就在众人等待朝廷回复的时候,运河河道上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
运河在淮阴府地界内的这一段,河面宽敞,水势平稳,而且航道标识清楚,本来是极少会出现翻船事故的。但从去年十月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淮阴府段的运河上经常闹“水妖”。
河上船民曾亲见“水妖”幻化人形,劫掠过往客商,杀人越货,吞噬人的精血和脑髓。后来,流言越传越邪乎,众多船民极度畏惧,甚至听信巫师妖言盅惑,自发组织起来,在河道上溺毙幼童来献祭河妖。
为了此事,漕督府与淮阴刺史府联袂,大事缉捕制造谣言之人,韦温庭当众用火烧死了妖言惑众的巫师,并在航道中增派大量战船为过往的船只护航,才将此事暂时化解。但在运河两岸,还是不时有“水妖”犯事,被杀的民众,均被吸干全身血液,脑髓也被啃噬一空,死状极为骇人。但犯事的“水妖”却一直捉不到,成为淮阴府治安的一大心病。
这次,“水妖”又犯案了,且遇袭船只,几乎被击沉。
最让淮阴漕督府和刺史府头痛的是,这次遇袭的船只还非同寻常。
因为乘船之人是大靖朝极为特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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