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卫的骑兵战线很快被“撕裂”,不管是亚美尼亚人还是吉那特骑兵,被射翻了一批人后,就自动将队伍分为两波,扬尘朝着己方两翼的方向遁逃而走。
“呜呜呜呜呜”,所有马背上的突厥人、土库曼人高举手臂,扬着亮闪闪的马刀,斜下挟着长槊,缠头和头盔上的系带迎风招展,又发出了群狼般的叫声,不做迂回,不做包抄,而是列成了锐利的纵队,搅起滚滚烟尘,径自对着村落入口处冲来,他们是要直接将特遣军的中核阵地给迅速贯穿消灭,打掉整个特遣军的背脊!
“前列不要动!”米卢廷大喊着,第一个从土垣后站起来,冒着纷飞的箭矢挥动着手臂,“啊啊啊啊”所有的前线士兵都低沉地应答着,雷霆般的马蹄声震动着所有,带来了恐惧,他们就不断如此喊着,来压制心中的焦躁不安。
这时候,闪电般奔驰到防马沟边的土库曼骑兵们,很灵活地镫里藏身,纷纷将手里的草捆抛到了沟里,接着翻身上来,提着辔头径自踏在了沟沿和草捆上,在马匹的嘶鸣声里,最前线的“米卢廷”分队士兵瞬间齐齐把身躯伏得更低,他们觉得一片片巨大的阴影在头顶上飞掠而过——所有的前排骑兵,大部分直接腾飞越过了土垣,有个别倒霉鬼则撞击到了高高的格拉摩根背车车架上,飞散的木条带着人马,倒着滚入了防马沟当中。
瞬间,后线的米卢廷分队士兵,当旗手摆下了红色的火舌旗后,所有偏架弩射手呐喊了声,十五根强劲的大矢自弩机当中而出,直接齐齐横扫了土库曼跃入进来的骑兵队列,很多大矢直接贯穿了马头和人身,鲜血喷张,有骑兵直接在马鞍上,被大矢带着倒飞了数尺毙命。
这种威力介于脚蹬弩和豪猪箭间的投射武器,少量装备在守卫者旅团当中,它需要两人操控,一人脚蹬上弦瞄准,一个人在前半跪着抬架来照准、调整射角,是静态守备的标准杀手。“该死的,砍杀你们这群马背上的侏儒恶鬼!”偏架弩刚刚发射完毕,其余三十名分队散兵就呐喊着,挥着斩马剑、斧头扑向队形大乱的土库曼人,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自马背拉下砍杀。“刺!”随着这声号令,所有前线的士兵也都抬高身躯,将矛尖和枪刃,顺着排排刺出,后列涌进跟上的土库曼骑兵们的马腹被扎得血肉肠子横流,哀叫着从土垣滑下,滚落到壕沟里,死亡枕叠。而后前线士兵们的铠甲和武器溅到血后,都迅速有效地亢奋起来,他们和后线跟上的士兵列在一起,站直了身躯,抵在土垣和车架边,将长柄武器架在肩上,拼死地朝下攒刺着,倒毙或受伤的敌骑很快就填满了整个壕沟,到处都是马蹄和马腿在翻滚。而土垣上守备的米卢廷队,还有散兵叫喊着,抛出了几发火罐,飞焰在后继的骑兵队列里爆燃起来,有的则冒出阵阵黑烟(这个时代,发火失败再正常不过),很快村寨东口出人马步骑隔着血腥满地的壕沟,环绕冲突厮杀着,黑色红色的烟火之柱袅绕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