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话语是,“不管如何,如果朕前去谈判地了,朕便害怕母亲艾琳会在皇都造反。”
说完这话后,约翰悲凉地闭上嘴巴,外面的雨声似乎陡然大了起来。
玛莲娜一时之间也不清楚该如何答复,她担忧的目光随着约翰的背影,于柱廊露台上来来回回,看着这个年轻人踱来踱去,最后他好像下定最终的决心,“这样好了,朕去谈判的时候把母亲带着。”
说完他哂笑了几声,干巴巴的,不知道是自嘲,是无奈,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那米哈伊尔呢?”
“也伴随着朕”约翰说完,扶住养母的肩膀请求到,“朕走后,皇都和宫廷就委托给你和阿克塞颇考斯两位,至于泰提修斯还是要他跟着朕一道的,现在也只能信任他了。”
这好像是种诀别似的,玛莲娜心底的悲情涌起,她的泪水将烟熏的眼圈都沾染起来,手指抚着养子绝对不算俊美的脸庞,“我会拼尽全力守护布拉赫纳宫的。”
次日,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掺杂着来自色雷斯、保加尔山脉的寒风,似乎快要下雪了。
艾琳的寝宫内,约翰和阿克塞颇考斯立在回廊之间,艾琳坐在对面的座椅上。
门阍边角落里,满脸淤青伤痕的泰提修斯,裹着斗篷缩在彼处,佩刀下垂着,从远处看去像条落水狗,头也不抬,也不发一语。
“因为我的地位实在过于重要,也因为你太爱母亲了,所以此次谈判希望我也列席,去面对安娜和黛朵?”皇太后握着申请的书状,说出了这番话语来。
而约翰只是低着头,对母亲的揶揄不置一词。
但也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就是要求母亲艾琳跟着他去谈判。
不久,君士坦丁堡与塔尔苏斯双方持续进行文牍往来。最终将谈判的地点确定为风景秀丽的海依贝利达岛山脊上的“皇后修道院”当中。
但约翰始终疑心,高文和安娜是在耍弄他——虽然他们所进行的程序是没任何问题可指摘的,但很多贼鸥轻船都自锡诺普、阿米苏斯赶到海峡对岸集结,那里还有支精强的特遣军随时待命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约翰如何能放下警惕?
他害怕高文真的冲往迈森布里亚海湾,自侧面攻入色雷斯,将皇都给包围起来。
这群“贼鸥”轻船特别擅长在攸克兴海域发挥作用,它们就是群狼和轻骑兵,一支船队载运两千左右的士兵登岸,就能在色雷斯造成极大的震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