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陈七人呢?”陈显收到陈七的传书后急忙赶到他下塌的客栈,发现屋内除了昏迷在地被裹成蚕蛹的白脸男子,便再无他人,随即看着跟在一旁侍奉的掌柜问道。
谁能想到两天前拖着个受伤男子来投宿的男人会是陈家人,也不知这两日的轻怠会不会遭到报复,掌柜擦着不存在的虚汗,战战兢兢道:“那位少爷在这里两天,每天一大早就会出去,很晚才回来。”
陈显神色无异,他转身朝外走去。
“去崖边。”
自从陈付月嫁到盛家,前一年还有联系,盛礼出生后她似乎在刻意规避两家的来往,陈显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既然女儿要做,他便陪着。
如今他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外孙,被害坠崖,生死未卜,怎么着也该管管。
当他带着人赶到陈七信中所说的位置后,就看到崖边树桩上绑着粗绳,尽头消失在水雾中。
绳结是用的陈家独特绑缚手法,跟在陈显身边多年的侍卫简一看了一眼,道:“看来是陈七那小子,下面也不知什么情况。”
陈显的视线被飞溅而起的水花挡住,他发现崖边常年积水,湿滑无比,难以攀伏。
如此激烈的水流存活的几率很小,何况盛礼根本就不会水,他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吩咐道:“跟着陈七做,让一部分会水的先下去,在崖底找到一个可以扎营的地方。”
“是。”简一立马下去安排。
等到陈七找完一圈,准备原路返回时,看到的就是一堆陈家的侍卫,在水流放缓的位置找了块空地搭建临时营帐。
而陈显就坐在岩石上,和简一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家主。”陈七上前,跪地请罪。
“属下无能,让大少爷遇险,请家主责罚。”
他挺直脊背,等着陈显。找了一天,浑身上下不知是被河水还是汗水打湿,衣服颜色变深紧贴肌肉,显出强健轮廓。
“这几日找到什么了?”
陈七的头埋得更深,他惭愧道:“这条湖很长,属下走了一天也看不到尽头,沿路多次搜寻并未发现大少爷踪迹。”
“把你这两日看到的情况说一下。”陈显清楚他的为人,若非手上抓着一个,陈七早就拼命朝前走了,哪里会天色深了就返回。
“是,”陈七回忆起这两日眺望远处看到的情形:“再往前走一到两天,两边的崖壁会变缓,属下远远看去似乎看到了有地方在冒烟,湖另一面还有密林,但是隔得太远,不能确定。”
下游如果有人居住,盛礼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变大,不管陈七看到的情况是否为真,陈显都不会放弃,他吩咐简一:“把带来的人分成五波,每一天算一个驻扎点,留下一波人在驻扎点仔细搜索,如果发现村庄或者有盛礼的消息,马上发信号,所有人立刻集合过去。”
“您也去?”
“对,我跟着最后一波人。”
简一受命下去安排侍卫,除了陈七被强硬留下来休息,其余人按照分组浩浩荡荡向山谷深处出发。
每每行至日落,总有一批人留下来驻点,并扩大范围搜寻,陈显的本就长满纹路的额头越皱越深。
虽然山谷深处的水流不似之前那般汹涌,但是侍卫们发现河流看似很深,底下却是布满礁石,稍不注意就会划破腿脚。
水面湍急,水底杂乱,盛礼就算活着,肯定也受伤不轻,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此刻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住在小破屋里的盛礼,掉崖后他们被石头村的村民救起,有他护着记柳除了磕碰,没有受到太大损伤,但他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愣是在床上晕了五天。
记柳日日留在床前照顾他,对外称两人是夫妻,遇上劫匪失足掉下悬崖,一直挨到他醒过来。
石头村村民穷苦,吃饭一点荤腥都没有,为了尽快将他的身体休养好,两天前记柳准备给他打鱼烧汤补补身体,结果却被村民拦住,强势把她拉了回来。
据他们所说,石头村曾经有人捕捞过度,天神降下惩罚,让后人足足承受了近百年的灾涝,差点灭村。
若非两位神女降临凡间,竭力相助,连年灾涝怕是还要延续百年,至今为止村民们经过河边伫立的泥塑雕像时,还会低头跪拜。
村民苦口婆心,按理不该继续去捞鱼,偏偏记柳从不信天上神佛,她一向是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去努力。
又忍了两日后,她非说在村子的这几天半夜总能闻到肉香,极有可能是村民趁他们昏迷,已经搜过身,发现他们是两个穷鬼,怕他们白吃白喝,把肉都藏了起来。
“他们过得穷苦,能给我们口米汤已经是很客气了,不必如此。”
“不行,你沾点荤腥好的快,再说这米汤只有汤没有米,纯属喝水,”短短七天,记柳的脸瘦了一圈:“河又不是村里挖的,这鱼谁逮到算谁的,河神要发怒也该对着我,和他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