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的时候,想起韩澈问“感冒还需要吃药吗”那句话时茫然的像个孩子的表情,她又同情心泛滥了。上次车被扣,他还亲自过来帮忙。现在不就是她回报他的时机了吗?
楚清把水杯先放在茶水间,就下楼了。云海的旁边就是商业街,不一会就找到了一个药店。
刚才问韩澈的病症时,被打断。也不知道他是风热感冒还是风寒感冒。想了想,她干脆把风寒感冒药、风热感冒药、咳嗽药都买了。
挑了满满一大袋子的药,结账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居然要三百多。
她戏谑的想,韩boss生病不吃药,难道是因为嫌药太贵了?
她拿出钱包翻零钱的时候,收银员笑着说:“我们药店今天做活动,满三百,送一盒冈本。”
楚清一心算钱,也没在意冈本是什么东西,哦了一声,说:“好,谢谢。”
收银员顺手把东西放进塑料袋里,系好,递给她。她接过袋子,把钱给她。
收银员接过钱点了点,笑说:“没问题,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楚清好笑,药店这种地方,对顾客说‘欢迎下次再来’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话。
她回到茶水间重新倒了一杯热水,就来到了韩澈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的门没关。她抬手敲了敲门,走过去,把药和水杯放在他面前。韩澈看着袋子,问:“这是什么?”
楚清淡笑答道:“是感冒药。我不知道你是风寒还是风热,所以每种感冒药都买了一点。你看看自己的症状,适合吃哪一种。”
韩澈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才打开袋子一一翻看。忽然,他手指触到一只特别的盒子,他定睛一看,‘冈本’两个字映入眼帘。大脑轰的一声,他的心跳忽然加快,电光火石间,梦里混沌翻滚的画面浮现脑海,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瞬间涌起一片奇异的惊悸。
楚清拿起了他桌上的大纲在翻,她微垂着脑袋,头发松散的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后颈上有一条漂亮的小窝。可爱极了。
韩澈忽然一扫病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神采。他紧紧盯着她,将那烫得他喉头发干的盒子,放到楚清面前。声音平静的问:“这是什么?”
楚清闻言就放下大纲,接过来看了看,手指刚触到盒子的边沿,她转眼看清了盒子上‘冈本’两个大字。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手脚无措的说:“这、这个……哦……”
她一脸想死的表情,韩澈满腔的热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啊,这个是药店送的,不关我的事……”
楚清这时才想起那服务员说要送东西,她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居然给她送这个,真是害死人了。她是去买感冒药,又不是买六味地黄丸,干嘛要送这种东西给她?!
“是吗?”
见韩澈脸色阴晴不定,她连连点头:“是,真的不是我买的……”送男人这种东西,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她当即抓起那盒子就要扔。
韩澈一看,就抓住了盒子的另一端,她慌张的样子愉悦了他。他因为这是个误会而冷起来的容颜又舒展开来,他弯唇轻声问到:“编剧,你是不是想跟我用?”
楚清的脸色瞬间惊得惨白,她的手一松:“不,真的是药店送的。不关我的事……,我……我去片场了。”好事做到这个份上,真是踩了****了。
她转身就要走,韩澈扬声道:“慢着。”
“还、还有什么事吗?”
她紧张的转过身。
韩澈挑出了一盒药,放到一边,重新把袋子系了起来。淡淡的问到:“大纲到底要改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楚清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
韩澈指了指沙发说:“坐下,我说完你再走。”
楚清盯了他一会,看他神色平静。她懊恼了一会,终于也淡定下来。有点尴尬,走到沙发坐下。
韩澈坐在对面,吃了药,把两份大纲打开,扔了一份给她。翻开大纲说:“……这种失忆什么的白痴的套路就不要用了。”
“……哦。”楚清用记号笔在大纲上画了个圈圈,做了记号。
韩澈翻了一页,又说:“以后给女主泼水、打耳光这种情节不要写。”
楚清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你有自虐倾向?”
“没有啊。……是观众喜欢虐。这样才刺激,才深刻,才有收视率。”
“不行,这不合常理,没有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做这种事。”
怎么会不合常理?
楚清觉得他一定是外在条件太优渥,没有受过情伤,才会这么想。
世上哪来那么多纯粹美好的爱情?
爱本来就是个让人欲罢不能无解的难题。
就如她妈点燃了那把要了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性命的火、就如她哥对傅清雨的求而不得、就如顾长天对傅清雨的伤害。这些事情都有一个答案,除去两情相悦,没有爱是不惨痛的。
但这些道理当然不能跟他讲。
“这样的话,没有了冲突和矛盾,剧情会很平淡。”
“那是编剧你才要思考的问题。”
楚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抛这种难题给她,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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