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仰面躺在地上,喉管处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婴儿嘴大小的伤口肆意流淌。
青年双眼死鱼般的凸出,面上充满着惊恐与不信,他至死也不相信手脚被捆绑住的月痕居然还有能力杀死自己。
月痕的贝齿紧紧咬住一片薄薄的刀片,薄如纸,刀刃上闪烁着一抹淡蓝色的幽光。
雪亮狭长的刀身上沾染着一丝血迹,慢慢的滑落在月痕的贝齿上。白的如玉,红的是血,这两种迥异的颜色糅杂在一起,是一副怎样惊心动魄的惨烈的美丽!
月痕唇瓣一张,舌头灵巧的探出,薄薄的刀片顿时消逝不见。这是她的保命法宝,一片薄而利的刀片藏在嘴中、压在舌下,平日里言笑无碍,而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当暗器,可以割断绳索,甚至可以开锁。这一招她练的很艰苦,经常将舌头割得血肉模糊。因为这招式对人对己同样凶险,所以往往屡收奇效。
月痕急骤的喘息着,纤长而曼妙的娇躯灵蛇一般的扭动着,缚在身后的双臂尽力伸长,双腿蜷缩起来、慢慢的从双臂的空隙伸展过去,缚在身后的双臂就到了身前。
平日里做这套动作就如吃豆子一般的简单,只是现在做来,却已经耗光了月痕所有的力气,月痕痛苦的喘息着,却也不敢耽搁,强忍着周身的痛楚,用口中的刀片将双手的绳索割断。
‘十个人,只杀了两个。看来今天这五龙山,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
今晚那个幽灵般的男子,一记外柔内刚的绵掌差点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本来以她的体质,如果立刻静养治疗,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眼下她负伤奔波,没有片刻的喘息功夫,适才又与两个练家子一番斗智斗勇,已经耗光了她的精神与力量。油尽灯枯的月痕惨然一笑,清冷漠然的眸子中露出几分哀伤之色,转而却又迸射出一丝狠辣的寒芒,‘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
月痕在泥泞的树林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踉跄前行,浑然不顾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肌肤被山林中的荆棘灌木阻碍撕扯、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月痕停下来,前方是一处断崖,五龙山是一座小山,山崖自然也不会太高,只是在月辉映照下,依稀可见到崖中怪石突出、峭峻奇险,就像是长满了利齿的血盆大口,惊险万分。
月痕无奈的退回来,沿路往回走、另找出路。
不知走了多久,月痕陡然停住,因为前方出现一道人影,幽灵般的悄然站立拦住去路。
一阵山风吹过,吹寒了肌体,月痕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健美的身躯虽已沾满沙垢血迹,但仍是曼妙、魅惑、撩人心乱,而颤抖的月痕,就像是一朵惨遭风雨侵蚀的美丽的罂粟花,周身都散发着一丝致命的诱惑。
月痕知道自己很美丽,但是平日里她只是将自己的美丽小心翼翼的保护的很好,而不会像‘罂粟妖姬’那样的女杀手专门靠着美色来杀人。月痕希望有朝一日能退隐江湖,将自己的美丽毫无保留的献给一个喜欢的男子。
只是到了眼下这山穷水尽的地步,月痕也破天荒的把美色当作武器。
月痕一步步的后退,眼神中充满慌乱与凄楚,很多女孩子天生就有演戏的能力,月痕也不例外,她很清楚,孱弱的羔羊更易勾起了恶狼的侵犯**。
月痕的计策成功了,对面黑影似乎为月痕的美色所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迅速的拉近与月痕的距离,却没有留意脚下。
‘十米,九米…六米…’月痕心中默念着,蓦的,美眸中异彩弥漫。
黑影一脚迈出,‘啪’的一声绳索断裂的轻响传出,一道长鞭状的黑影夹杂着一道令人心惊胆颤的呼啸,迅猛的朝着黑影拦腰横扫过去。而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依稀可见到长鞭状的黑影上金属光泽凄厉的一闪!
月痕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她以美色惑敌,就是要让敌人心浮气躁之下,不会过多留意四周环境。而她早已在这里布置好了一个陷阱。长鞭状的黑影是一株韧性十足的小树,月痕将它砍断用绳索绑在两颗大树的树身上,以绳索拉弯、约束住,敌人一碰触她贴地横放的绳索,立马触动机关,而树身上更是装着月痕的那柄利剑。
对方尚没有半点的反应,夹杂着利刃的树干瞬间袭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