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正跟几个儿女聊着,突然有侍女引着张明丽进来,吞吞吐吐说有事要跟他单独说,凯琳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先出了御书房。
“明丽姐,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都是一家人,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自强,有件事我不好同难嫂说,憋在心里很久时间了,今天想问问你的意见,不过你可别发脾气啊……”
张明丽神色很尴尬,这让张自强心中一突,莫不是明丽姐与姜南之间也有问题吧,如果明丽姐也在外面有男人,这事可不好办,咱老张家也太欺侮人了!他脸色一沉问道:“不会是你跟姐夫也闹意见了吧!”
“没……没有!”张明丽慌忙摇手说:“你想到哪去了,我跟姜南关系好得很,是你妈和我爸的事!”
“哦,伯父与我妈争嘴了?不会啊,我妈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她从不跟人争嘴。”
张明丽长叹一声,尴尬地解释说:“你越说越乱了,唉,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爸跟你妈哪还会争嘴,他们早就好上了!”
“啊!”张自强闻言忽地站起身,铁色铁青地低吼道:“你爸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张明丽见他反应如此强烈,吓得慌里慌张地赶紧解释,就算没经过今天的事,张自强也是张家族人的头面人物,张家哪门哪户没受过他的好处,经过今天,众人对他又添敬畏,他一翻脸便把张明丽吓得够呛,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等张自强弄明白前因后果之后,火气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张景远在这事上还真没做错,却是他这做儿子的疏忽了。
张家的老一辈生活在蓬莱岛上,除了张母与张景远之外,各自的老伴都在,大家都成双成对。刚开始修炼时,老年人在一起聊聊天唠唠磕,大家的日子过得很逍遥,但随着修炼的时间增长,各家的老人都慢慢变得年轻了,从外表到身体机能都变成中年人,现在他们虽没达到筑基期,可身体都调理到四十来岁的状态,这自然就会有生理需要。
其他各家老伴都健在,张景远虽老伴去世了,但他还有两名侍女,他是最早动这心思的,当初费达琳就从张母口中听到过这唠叨,张自强还特意为此在器神殿查看过,结果发现各家侍女都上了自家主人的床,侍女们在他心中的地位与张家人天差地别,当然不会去挑明此事。
张家老一辈个个性福无边,张自强独独忘了他老娘也需要个伴。这在岛上生活得久了,身边众人都成双成对,耳濡目染众家之事,张母心中孤苦,却还没法跟人说。好在那会儿有费达琳陪着她,这也不时给她提醒,她已经老了,不能再想这些没皮没脸的事。她倒也熬得住,只是经常独自一人在张自强父亲张景顺坟前唠叨,跟他说些现在的各家趣事。
去年三月费达琳跟张自强出去参加天南大学校庆,张母晚上一人独睡,这种寂寞就更没法排解了,经常半宿起身守在张父坟前唠叨。张家祖坟离他们住的地方又不远,就在那大块菜地之后依山而立面朝大海,与别墅区呈直角。她常半夜出去,侍女要跟随也被她制止,其他各房都没查觉,就连住山边的农户都不知道。
张景远以前对张自强一家最好,他是张家老一辈中的大哥,张景顺这一房是单传,张景远与明礼、明德的父亲是亲兄弟,与张景顺同祖父。张景顺在世时,他对张景顺象亲兄弟一般,过世时也是他一手操办,其后对张母也照顾,在老一辈中两家是最亲的,张自强当初回乡时,也是住在这堂伯家中。
所以当初搬来蓬来岛时,张景远住的别墅就挨着张母所住的那栋,也是岛上最好的几栋之一。张景远是个很管事的人,农村出身的老头,只要夜间听到外头有响动,往往都会起身看看,张母晚上总是起身出门,没几天就让张景远发现了。
张景远是有家族观念的人,见这弟妹半夜出门,少不得要查看一二,要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他也会出面劝劝。所以他也远远的跟着,结果发现弟妹半夜起身是去堂弟坟前唠叨,他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中间的缘由。
他能想明缘由却没什么好办法解决,人死不能复生,在他这农村老头的观念中,张自强现在家业兴旺,天喜也大了,张母眼见着就要四代同堂,想要再嫁是不可能的,他认为张自强丢不起那个脸,只能出面劝劝张母,让她想开些。
器神大陆大半夜又没有月光,天上灰蒙蒙的一片,稍远点就只能见到个人影,离近了也看得模糊,他长得与张父有几分挂像,半夜在这坟头一露面,张母便一边叫着“景顺”一边向他扑来,到他身边时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