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钱新海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黄兴建再也忍不住了,他朝看守所的干警喊:“我要见钱新海!”干警问道:“哪个钱新海?”黄兴建不屑地道:“市人大副主任钱新海,你不认识?”年轻干警道:“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嫌疑犯,已经不是以前的治安副支队长了!你想见市人大副主任,我还想见副省长呢!”
人就是如此,就算你的职务再高,当你锒铛入狱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无论曾经是什么人,高高在上、自我感觉了不起,都是愚蠢的,你上去是人家推你上去的,人家也能把你推下来,没有盖棺之前谁都没有定论。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这是至理名言!
黄兴建在监狱里大喊大叫了两天,可是没有任何人来理他。
又过了一天,忽然来了几名医生,冲进了他旁边的看守所房间。黄兴建知道那是庄主的房间。后来他才知道,庄主的毒瘾犯了,在房间里撞墙,企图自杀。显然看守所的人,是不会容许庄主自杀的,将他控制住了,又让医生给他进行治疗、服用镇定剂,同时将他捆绑了起来,不允许他自残。
黄兴建没想到他们的日子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变成了这样。对金钱的欲望,让他们彻底迷失了方向。以前,黄兴建作为治安大队的副支队长,官不大,可走出去谁不尊重?什么饭吃不到?什么好酒喝不着?只要不贪、不拿钱,他这辈子也是衣食无忧,倍受尊重的!可如今,处境变成了这个样子?
黄兴建想想,可谓后悔莫及,深夜里都会哭醒。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他只是对钱新海这批人恨之入骨!他们骗了他!他们欺骗百姓的招数纵然狡诈,可钱新海这种领导欺骗他时,更是没有底线。
就在那天,张益宏来看了他,给他送了两条香烟进来。
看到张益宏,黄兴建忽然想到一件事,质问张益宏:“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张益宏当然不会承认,他说:“这怎么可能?”可黄兴建越想越不对,他道:“我和庄主到机场打算去澳门,这件事我除了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庄主也除了跟他同行的手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现在这些人里,除了你,其他都被抓了!不是你透露出去的,还会是谁?”
张益宏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答案,他说:“黄哥,市里早就已经想要打击这个事情了!他们早就盯着你们了。所以,你们的行踪,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黄兴建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但黄兴建还是盯着张益宏道:“要是以后让我知道是你透露的,我不会放过你。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话让张益宏不寒而栗,黄兴建和庄主这辈子是完了,所以什么时候要是他们被放出来,恐怕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这对张益宏来说,就是潜在的巨大威胁了。但是,张益宏还是面不改色地道:“黄哥,这点你还是要相信我的。对了,你和庄主,认识很多市领导,他们能帮助你们吗?”黄兴建道:“那些领导,都是忽悠人的。你能不能帮我带话给钱新海,让他来见我?”
张益宏道:“我可以给你带话。不过,我只是政府办的一个小处长,他不一定听我的。”黄兴建道:“你只要帮我带话就行了,其他不用管。”张益宏道:“好,我下个礼拜还来看你。”黄兴建说:“谢谢兄弟了。要是有朝一日,我和庄主还能翻身,一定不会忘记你这个好兄弟的。”
张益宏从看守所出来,心道,人生又有几次翻身的机会呢?有些人或许有一两次,可有的人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张益宏为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还真的去了市人大,也真见到了钱新海,把黄兴建的话带给了他。
钱新海却道:“我跟黄兴建又不熟,他要见我?真是莫名其妙!”
由于处置有力,“放炮子”这个事情很快平息下去了,那天肖静宇打电话给萧峥:“方娅在镜州,我们都没请她吃过饭,现在有空了,我们一起请她好好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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