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河白,京城的冬天甚是寒冷,外面再次下着鹅毛般的大雪,白蒙蒙的一片,将天地覆盖成一片白色的世界,所有的污浊、所有的期待,似乎,都被冰封,只留寒冷,呼啸的寒风不时的吹过,显示它的主权。
那天的事件,除了赵意欢过来下一个马威后,皇帝倒也没有什么,每天照常的请安,太后也并未刁难问话,日子,依然在平静中滑过,但是,皇帝对她临幸的次数,却突的增加。
因之赵意欢怀孕,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敬事房在几天前就撤销了她的翻牌,但是其余女子照常侍寝,但是皇帝却突然怪异的改变了他平常雨露均沾的态度,除了她侍寝外,他没有再招别的妃子,看的赵意欢眼红极了,只能恨恨的咬紧银牙,期盼肚子里的孩子可以为她争口气。
也难怪赵贵妃如此嫉妒,就连她没怀孕盛宠的那段时间,皇帝哪时对她如此专一,盛宠虽有,也没有这么的频繁。
而后天,各地进驻的美女也即将开始她们未来未知的命运。
后天,就是选秀的日子,好快啊。之前还只是见到宫里在准备,一眨眼,已经到了日期了。
得圣欢的,册封高位,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未得圣欢的,或许会册封婕妤美人才人,等候皇帝想起之日的宠爱,其余的,或许选为宫女,或许遣送出宫,这些,就是女子的命运。
这厢,正是芙蓉帐暖,蜷卷缠绵之际,原本摇荡的轻纱床幔突然静止了下来,里面,却传来了皇帝略微不悦的声音。
“爱妃今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圣御鹰扳过她的小脸,深沉的眼睛对上了她略显迷茫的大眼,长长的柳眉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柳之眉,人如其名,一对柳叶眉下是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当初最吸引他的,就是这双柳眉,细细淡淡,不似其她女子般修饰,天然自成的柳眉,否则依照她的容貌,早在第一轮就淘汰。
四年,她的眼睛,依然是冷淡平静的看待所有的一切,很少起波澜,淡淡的犹如一朵纯白的鸢尾花,不起眼,但是,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前段时间的她虽然有些失常,但是自从易消逝在堂上了那么一席话,最近的她,深居简出,除非必要的请安,不然几乎不踏出自己的德仪殿,几乎淡出所有人的目光。
但是现在,这双重拾往日平静如镜面的眼眸,却失神了,在他的身上身下失神了,让他非常不悦。
此刻,是两具紧密贴合的裸露躯体,他的刚硬古铜色,她的柔软雪白,契合天成,如此的亲密,彼此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到,但是,她的眼神,却不知道游弋到哪方。
而这严重的打击了他的男性尊严。
柳之眉赶紧回过神,看着在自己上头这张尊贵俊美的脸,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盖住自己的心虚。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点困乏了,扫了皇上的兴,请皇上恕罪。”柳之眉低低的认罪。身下再度的充实告诉自己,他对这个答案非常的不满意。
在他的身下困乏,他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他的爱妃居然如此不喜他的到来。是否最近,她以为自己连续的宠幸,开始娇纵跟他耍把戏了。
“困乏,朕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朕是如此无聊的一个人,在朕求欢之际,跟朕困乏了,嗯?”圣御鹰眼底浮现不悦,但是在看到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时,有点怔然了。那淡淡的黑圈,不细看,还看不出,这下一打量,还真的是有些疲乏。
或许,她没有谎。
一手,略微怜惜的轻拂着她淡淡的黑眼圈,最近,他真的是对她求欢太过的频繁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异常,但是自从听到易参谋的那席话以及五弟对她的欣赏,似乎,他就变的有些异常了。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身子虚,承欢太多,臣妾有点吃不消。”柳之眉有点难堪的解释。风寒才过,她又恢复了喝药,那些药,穿了,其实是变相的打胎药,喝多对身体当然有害。这其实也是一个原因,自从赵意欢怀孕后,他来她这里的次数便增加了许多,而且,太过狂猛频繁的承欢,让她的确有点吃不消。皇帝正值盛年,体力精力肯定不同一般,何况他也是练武之人,更加健壮。一个晚上求欢几次,对他而已,只是发泄多余的精力,但是于她,却是有点吃不消他的索取,眼底的黑圈,悄悄的爬了上来。
之眉发觉,自己的身子,似乎从进宫后,锦衣玉食,反而让她的身子骨不比以前,更加的瘦弱。
身不自由,心,更加的不自由。
他,为何不去找宫内的其她女子呢?平常的他都是雨露均沾,虽然对赵意欢最为宠爱,但是,对于其她的宫妃,他也是不冷落的。
但是自从赵意欢足月将要临盆之际,他却天天都来这边,几乎没有踏足别的地方。是否,他相当在意易消逝的话,紧密盯住自己了?
不过,明天过后,或许这样的临幸,她想求也求不来。自己,是否太不惜福了?居然埋怨起他频繁的临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