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仪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北宫如苏醒了,急忙凑上来,欣慰的说:“你终于醒了?都五天五夜了,我还以为你真就挺不过去了。”
北宫如看着他眼窝深陷,显然是几夜未合眼,心存感激地说:“我哪那么容易死呀,还等着大王风光送我回国呢。”
楚子仪笑道:“看来你真的是没事了,醒来第一件事还不忘提醒孤咱们的约定。”
接着,他亲手喂了北宫如喝下点水说:“放心吧,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孤亲自送你到边境。”
北宫如笑了,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突然,他想起什么来,问道:“我怎么回到翼城的?”
楚子仪放下水碗,答道:“那日你刚进入秦城,就昏迷过去。虞陌和多穆留在那主持大局,赵景知快马连夜送你回来救治。”
北宫如点点头,又问:“景知人呢?”
楚子仪说:“他守了你几夜,我让他去休息休息。我已经听他说了你们在叔公云那的种种经历,这次真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北宫如摇摇头道:“我们赢了,一切都值了。”
又过了半个月,北宫如的身体彻底恢复了,楚子仪设宴为他送行。席间,楚子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北宫如说道:“如果以后有一天翼柳交战,你当如何呀?”
北宫如想了一下说:“我一定会让柳军后撤三十里,以表敬意,然后再与你决战。”
楚子仪听完淡淡一笑说:“好,果然是我认识的北宫如。来,趁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喝个痛快。”
两人举杯,仰头喝下杯中的酒。这酒还是两年前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喝的‘西凤沉酒’。可如今,两人一起经历过这些风风雨雨,酒的味道似乎也有所不同,里面掺杂了几分天涯知己难寻的不舍,还有那么几分再见不知是敌是友的惋惜。
晚上,北宫如把梅吉抱到膝上。梅吉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此刻,高兴的挽着他的脖子说:“如哥哥,你不会再走了吧?”
北宫如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吉儿,如哥哥要回家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看你。”
梅吉突然放开他,嘴唇抽搐,噙着泪水望着他说:“求你别走,如哥哥。”
北宫如看着这个对自己无限眷恋依赖的小女孩儿,安慰的说道:“等吉儿长大了,如哥哥就回来看你好吗?”
梅吉紧紧地贴在北宫如胸膛上,悲戚的重复说着:“求你别走,如哥哥,求你别走。”
北宫如轻轻的摇着她,直到她哭累了,在自己的身上渐渐睡着了,才把她小心的放在床上。他轻轻吻了一下梅吉的额头,无限温柔的说:“好吉儿,如哥哥和你王兄一样,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梅吉,悄悄走了出去。
两年了,他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这个时刻,可当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他突然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似乎前路是无限的未知与迷茫。他知道那里会有最黑暗,最悲凉,最无奈,也会有最辉煌,最甜蜜,最不舍;那里是他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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