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扫之前的阴沉,又成了之前那个自信的小王爷,沉声说:“我会令人送信去京城,现在,便该是去找找那位香玉姑娘的时候了。”
香玉正在楼里弹琵琶。
这是她的爱好,别的姑娘得闲了总是免不了研究些胭脂水粉,或是喜欢看戏饮茶,可香玉却是个异类,她从来不跟楼里其他的姑娘来往,每天除了吃和睡,便是在弹她的琵琶。
她如此与众不同,偏偏保定府的达官贵人们都很吃她这一套,她的裙下之臣只增不减。
老鸨笑眯眯的推开门,等到她一曲十面埋伏弹完了,这才笑着拍了拍手:“香玉姑娘这一手琵琶绝技,放在咱们这儿,可真是屈才了,你哪怕是在教坊司,也是能有座位的人哪!”
香玉讥诮的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琵琶:“妈妈,可是有事?”
老鸨的笑意愈发的深了一些,殷勤的上前帮她把琵琶放在一边,顺势坐在了香玉边上:“我知道香玉姑娘您不一般,诚爷再三交代过我们,您呢,是跟其他姑娘都不同的,不能逼着您做您不愿意做的事儿。只是......”
她笑了笑:“您也知道,开门做生意嘛,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来了个财主,非得要见您一面,说是,说是您的旧相识,在江南就见过您呢,仰慕您的风采,到了这里听说了您的名号,这才过来了。真是诚心的很......”
陆子谦看重香玉,老鸨是心里门儿清的。
但是这看重吧,也有限。
男人最现实了。
他们跟青楼里的姑娘打的再火热,也不可能娶回家去做正经的夫人,所以说什么情深义重,那都是骗骗不懂事的小姑娘的。
老鸨现在对香玉客气,那是因为陆子谦现在还对香玉热诚,可她也清楚的很,这热诚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既如此,能抓住的赚钱的机会,傻子才不抓住。
那人给的可真是不少,两千两银子,就只为见香玉一面。
京城那些纨绔们,能给青楼的姑娘们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老鸨说到这里,笑着等香玉的回话。
香玉低头,露出一截玉白的脖颈,半响才澹澹的说:“既如此,妈妈就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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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答应,老鸨顿时喜出望外,忙笑着站起身来说着好听话:“就知道香玉姑娘最是冰雪聪明的,您放心,我一定把规矩都跟客人说穷处,绝不会让您受了委屈,那您收拾收拾,我这就让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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