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邵皇后一听就忍不住在心里念了声佛----阿弥陀佛,幸亏是没有性命之忧,否则的话哪怕九公主素来得宠,这回只怕也是得倒霉了的。
崔太后语气半点儿没有放缓,听见德妃这么说,心中一顿,立即便呵斥:“什么叫做没有性命之忧便没事了?!怎的,这是养孩子呢,还是养猫儿狗儿呢?!没性命之忧,就没事了,是不是?!”
太后娘娘其实甚少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可一般来说,平时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也更厉害。
她一发怒,众人便都屏气敛息,丝毫不敢多说了。
邵皇后也提着一颗心,见太后娘娘这么恼怒,原本是该她来劝的,但是现在惹事的是九公主,她反倒也不好再劝了,只能有些难堪的狠狠瞪了边上的九公主一眼。
九公主满脸的不忿,嘉平帝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宣布免了早朝,去了太后宫里。
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外头的人都觉得圣上跟太后母子之间其乐融融感情深厚,可是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到底是有影响的。
那一段太后摄政的时光,对于嘉平帝来说,意味着束缚和压抑,他时常因为太后的强势和繁重的功课内阁的逼迫而觉得透不过气来。
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跟太后抗争,哪怕是无声的抗争。
给他选秀的时候,太皇太后尚还在世,那时候太皇太后看中了卫皇后,可是太后却其实更喜欢另一位太常寺卿的女儿姜氏,曾经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他。
他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卫皇后,争取到了太皇太后的支持。
事实上他跟卫皇后成为怨偶,其实跟太后并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把一切的不如意都归结于那段凡事都不能自主的时光,在他看来,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段时间,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
正是因为少年的时候被压抑的太狠,嘉平帝讨厌一切古板陈旧的东西。
包括因循守旧的卫皇后。
包括被他宠幸了都不敢吭声,缩头缩脑的继续当一个宫女的恭妃。
他跪在太后面前,就如同大婚前夕,为了同时破格再选一名女子入宫跪在太后跟前一样,嵴背挺得笔直。
太后没有再跟从前一样严厉的训斥他,也并没有再跟他说那些长篇累牍的大道理,她静静的看了嘉平帝半响,用一种近乎温和的语气问他:“当年你刚成婚不久,便在我宫里宠幸了恭妃,那时候你年轻气盛,哪怕恭妃已经怀了身孕,也坚决不肯给她名分替她铺宫.......”
嘉平帝的面色有些苍白。
“你为了盛贵妃的几句哭诉,就不给你已经出世的唯三的儿子名分,非得等到盛贵妃怀上皇嗣,可是盛贵妃头一个生的偏偏却是公主.......”太后脸上的嘲笑一闪而过,速度快得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片刻后才略微拔高了声音问他:“你此举跟前朝末帝助长陈贵妃气焰,替她阴夺宫人子有何区别?!”
是了,五皇子从来就不是什么五皇子。
按照辈分年纪,他该堂堂正正的当皇帝的第三子。
尤其是在前两个儿子都夭折了的情况之下,他就是当之无愧的长子。
他本该受到最好的教育,本该五岁就出阁读书。
可是问题是,因为嘉平帝那时候正忙着跟太后闹别扭夺权,后来又忙着收拾前朝那几个前朝留下来的老家伙,所以根本顾不上这一点。
而等到他终于顾得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四皇子那个时候都已经降生了。
那时候他跟卫皇后之间的关系闹到无可转圜的地步,卫皇后几乎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