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357资本大联合(三)
魏东生继续说:“少数理想主义社会精英率领一群赤贫社会底层浴血奋战,才能形成汹涌澎湃的改天换地力量,苏联是这样,劳动党是这样,联盟党也是这样,他们的区别只是理想的分歧。而若摧毁了赤贫社会底层的存在基础,而若绝大多数庸庸大众都衣食不缺,再有战斗力的少数理想主义者也无法鼓噪社会底层舍命相搏,所有的理想都将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宋宁星:“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实践起来必定千难万难。”
魏东生:“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在我眼里,改良智能化工厂提高生产效率可比团结赤贫阶层容易多了。”
宋宁星如此评价魏东生的一厢情愿:“术业有专攻。”
魏东生听懂了宋宁星的言下之意,却装作没有听懂:“说起来,我更奇怪美国的态度。在我最初设想里,三年五年之后,美国才有希望解除针对乌联的经济封锁。春秋系挺进乌联的准备工作,我也全部以2018年为时间点。谁曾想,才短短数月时间,美国就自扇脸解除了经济封锁。美国灵活多变的国际政策打得我措手不及,我不得不重新规划春秋系的海外投资,冒险前来东楚省寻求你的帮助。”
宋宁星:“美国解除经济封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魏东生笑问:“怎么说?”
宋宁星侃侃而谈:“上世纪,大家曾天真地寄望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可现实却向我们展现了残酷未来: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希望遥遥无期,且没有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反倒是资本越来越国际化,全世界资本阶级联合起来仿佛更容易实现。”
“原因倒也简单,无产阶级钟情的生产资料往往局限一地缺乏流动性,农民以田地为家,工人以工厂为家,总是不知不觉间画地为牢把自己的事业囚禁在一座工厂、一家企业、一座城市、一门行业。而资本却须以更高眼界审视全局,违背这条规律的资本家都将会被资本无情抛弃。资本能够无障碍通行全世界,无论苏联还是三十年前的华国,都需要和国际资本做生意。”
“资本或许能够贴上民族、国家等标签,可这些标签都有很大的局限性。”
“譬如一些民族资本,国内市场拼命宣扬民族主义,走向国际却拼命淡化民族主义色彩。于这些民族资本家来说,所谓的民族、国家等标签都是市场运营手段,渲染民族主义有助于他们低成本赢取市场而已。”
“我们不能因此贬低民族资本。与非民族资本相比,民族资本显然更利国利民,它撑起了民族旗号,就得担起相应的民族责任,否然它的民族旗号就会成为国民眼中的笑话。民族资本根植国内,为国人提供工作机会,赚取的利润也往往用于利国利民的再生产,这是我倾向有限支持民族资本的根本原因。”
“我们却也不能因此高看民族资本。资本终究是资本,铁的资本,流水的资本家。就像‘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这句话,世间有民族属性的资本家,却不存在民族属性的资本。绝大多数资本家的民族情绪都取决于他的本人或若干管理层,而非资本真的具有所谓民族、国家等概念。”
“我举一个例子。”
“与河东省、盘阳市不同,东楚省民企发展起来的时间都很早,许多有名的企业如今都到了二代接班的时候。盘门市就有一家典型,创始人是共和国同龄人,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承包连年亏损的国企三产,风风雨雨闯荡二十年,把企业做大做强到全国知名。创始人有一些民族信念,他与国际同行激烈竞争,希望自家的企业能够成为华国崛起的品牌之一。”
“可是,创始人的女儿却从小在美国长大,脑海里相信的都是美国那一套,对国内的市场规则左看不惯右看不惯,甚至曾公开抨击盘门市官员一点儿都不懂站在企业家立场思考。创始人女儿看不惯监管面目出现的盘门市官员,不同场合多次发言,说要把产业迁移到官员为企业家为服务的欧美市场。尽管实体经济很难说迁就迁,创始人女儿却说到做到,已经开始尝试以溢价并购海外企业等资本运作方式,把她父亲积累的资本洗白成没有民族也没有国家的国际资本。等创始人女儿彻底接班,这家盘门市曾引以为傲的民族资本,就将极大概率迅速退化成没有民族标签的国际资本。”
“瞧,民族资本就是这样不堪一击。”
“所以,在我眼里,资本就是资本,所谓的民族资本,都有它的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