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队伍行进到长长的几乎看不到人影的道路尽头时,拐入了一个庞大的广场中,长长的队伍开始集结排列,无数的篷车几乎将整个广场都挤的满满当当。
四周堆挤在一起的篷车遮掩了视线,大家都默默的围坐在车厢之中,心中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外面吵杂的声音透过车厢传入大家的耳中,但没有一个人还有心思去扒着车窗向外查看,都呆坐着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依特沉默的挤坐在阿历克斯的身边,不时的偷偷抬眼观望一直静静靠坐在车厢皱眉闭目思索的阿历克斯,就连一路上不停吵闹喧叫的普尔,也静静的靠着依特端坐着,惶恐的表情毫无遮掩的表露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双手有些痉挛般的抓握在一起,目光毫无焦距的游离着,整个车厢内一片静寂,交织着紧张与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明显暗了下来,突然篷车缓缓的行驶起来,大家的心脏似乎都同时被一支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掐住一般,惊恐而茫然的抬头四处张望。很快,篷车又慢慢停下,一直锁住的车门被突然打开,接着,一个沙哑冷漠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大家的耳中:“一个接着一个,都快点下来。”
靠近车门的几个人被伸入的手臂突兀的拽了出去,失声发出惊恐的尖叫,使得其他的人类俘虏不禁都朝着车厢的深处退去。随即,几个身穿皮甲,头戴铁盔的蜥蜴人,暗黄色的竖瞳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探身进入车内,将一个个的人类俘虏拽出,每五个人一组,用连在一根坚固的铁链上的镣铐分别锁住左手,然后押入广场边缘的那一排排的石屋中。
当那遍布着细密鳞甲有着尖锐指甲手爪抓住自己的后颈时,莫名的冰冷感觉几乎寒彻心扉,依特浑身僵硬的任凭面目凶狠的蜥蜴人拖下车厢,将自己连同紧抓着他衣襟尖声嘶叫的普尔锁在一起,无意识的茫然张望下,模糊的看到夜色中,无数身影在不断的从整齐排列着的篷车上被粗暴的赶下,锁住手腕,在身披各种铠甲的武士的押解下,进入到一栋栋的石屋中,闪烁着的火把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映射的扭曲变形,尖叫声,喧闹声夹杂着守卫们的厉声的呵斥声,充斥耳中。昏暗的夜色,集聚的人群,呼啸的冷风,掺杂在一起,不断的冲击每个人的感官,一直呆在封闭狭小的囚车中,猛然走出,依特突然感到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毫无意识的被押进旁边的石屋之中。
呆靠在昏暗的墙角中许久,依特似乎才恢复了意识。愕然的抬头,豁然发现普尔那写满了焦虑的脸庞正紧紧的贴靠在面前,蕴含着泪滴的小眼睛正红红的盯着自己,不禁下意识的猛然推开这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大脸,双手举起做防卫状,警惕的问道:“干。。。干什么啊,干嘛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啊。。。”
“唔。。。依特,你终于好了。。。呜呜。。。我还以为你傻了呢,怎么问你都不理我。。。”
普尔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一脸茫然的依特,抽泣着说道。
依特费力的摆脱着同伴的纠缠,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你才傻了呢,怎么说话的啊,那个。。。普尔,能不能先松开我,呜呜,你别把鼻涕抹在我身上了。。。”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反应过度的同伴,依特也大概理解了普尔奇怪举动的缘由,因为自己一时有些呆滞的反应被误认为傻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仍在不断哽咽的同伴,依特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暖意。
这是一间看起来相当宽敞的屋子,房门位于墙壁的正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连接的房门及小小的后窗,也将整个房间间隔为两个部分,两道坚固而严密的金属栅栏镶嵌在门窗的两侧,隔划出两间标准的囚室。每间囚室中都关押着二十名囚犯,将本就不大的牢房又挤得满满当当,数目很容易算出,因为每五名囚犯一组,都被锁住左手共同连接在同一条铁链上的。
看着手臂上应是混合着不同金属锻造的镣铐及铁链,依特马上就放弃了检验它牢固程度的想法,因为看得出,这种合金同先前一直乘坐的篷车内的铁栏所应用的材料是一样的。
“队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那些家伙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啊?”
依特凑近一旁阿历克斯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因为在篷车内一直呆在阿历克斯的身旁,所以被拽下车后,依特、普尔和阿历克斯一起被锁在同一铁链上,另外两个则是原本阿历克斯所带领的雪鹿骑士小队的下属,小萨芬特和戈尔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