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林母亲的房间不同那上面的画并不是其他房间墙壁上的那种。
她房间上的画好像是另外画家的手笔。那些画面描绘的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和波浪起伏的大海。画中的阳光让人感觉很灼热跟其他的风景画不同没有那些含蓄和对温和光线的追求。那几幅画中的色彩偏冷偏蓝绿但又生机勃勃充满了幸福和力量。有的画面还有栩栩如生的海鸥在飞翔看着它们甚至能让人想起在大海上旅行时闻到的海水味。
“这不是英伦半岛风格的画。这画面里的场景不是英伦半岛所能看到的。”
罗林说。他忽然就意识到了一点:那绝对不是查理家地人选择的画那应该是他母亲自己所选择、所喜爱的画作。是他母亲自己把那些画挂在了墙上挂在了睡床地旁边抬眼就能够看到的地方。“好像是亚平宁。”
雷莉说。她地目光忽然伤感了起来。她仔细地观察那几幅画。从一幅的前头走到另外一幅的前头。她审视每个画甚至还拿下了它们仔细瞧着、抚摸着。从画框。到颜料、布面。罗林不在乎雷莉的指纹和触摸会损伤画因为他的思绪都回到了某天地某个场景。他猛地想起了。自己和雷莉刚离开英伦半岛时遇到的那群海盗在跟那群海盗一起去干掉其他海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穿着拥有五颜六色补丁袍的修士。那个年轻的家伙开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罗林而修士正是位于亚平宁半岛的圣十字教廷的下属。
教廷!
能够喊出自己名字的人。还有被自己干掉地隐修士!
罗林的思维就这样在这里停下了。他仔细回忆着那个年轻的修士称呼自己地表情:那个家伙对自己好像很熟稔的样子似乎两个人在一起过而且他很了解自己甚至知道自己地性格知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性格。而那个从波斯半岛就纠缠不清的隐修士也似乎知道自己不少事情……
教廷些乱了。他从雷莉手中抢过一幅画头痛欲裂。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跟母亲站在教廷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往下看远处都是海水和蓝蓝的天。天气很晴朗但身边那些穿着黑色袍子的教士们却如临大敌。
“少爷你没事吧?”
雷莉赶紧上前搀扶罗林。让罗林坐在椅子上。她索性把卧房墙上所有的画都给取了下来挨个摆在床上看。罗林坐在椅子上看着雷莉检查每一幅画他顺手拎过一幅。用指尖放出的气刃把那副画从画框里切割下来。
在画和画框的夹层中藏东西这是不少人的习惯。当然。藏太多的东西是不可能的。雷莉见罗林的举动。心中明白了一二也如法炮制。把所有的画布都给割了下来。片刻后床上就堆满了三十多张画布。
但依然没有现什么。
“可是少爷这不是很奇怪么?从装饰的角度讲卧房不会有这么多的装饰画。”
雷莉问罗林。回想起来她第一天住在这里的时候看到满墙的画作并没有留意。毕竟每个人都有其喜好的装饰风格。这些画作错落在房间的三面墙上的各个地方并没有让人感觉出它们数量如此之多。就算有人留心到了恐怕也只能感慨这个房间的主人喜好艺术。可是……一个英伦人选择了亚平宁的风景。
雷莉把画框又翻了一遍确定找不到什么就将它们踢下了床专心陪罗林看那些画。“雷莉你认识画面上的这些地方吗?”
罗林问。
“一部分。嗯……其实也不太熟悉我只能感觉出这是亚平宁的海岸但具体是哪里并不清楚。但少爷你看天和海的颜色还有岸边礁石还有那些石子和沙砾。少爷我觉得这些画的主题都差不多喔。嗯我是说它们会不会是同一片海域的风景呢?你看这幅画的土壤颜色和那幅画的土壤颜色差不多植物也有重合的。”
雷莉联想自己看过的侦探小说努力挥着。
“……你是白痴吗?这个又不是魔法全息影像这种风景流派不太提倡完全的写实。你那种方法根本是乱猜。”
罗林抚摸着画布顺手给了雷莉一个脑瓜蹦。他摸着摸着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拎起一块画布掂量了掂量又拎起另外一块画布掂了掂。接着他拎起了所有的画布用手估算着它们的重量最后从其中挑选了五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