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暮所说的相对安全的三天转眼即过,而随之他对周遭却是更加警惕了起来。
“会有妖魔吗?”被天暮的神情所感染,火瞳略显不安地看着四周。
天暮哈哈一笑,“看你的样子,果然还是会害怕。”
“本来就是嘛,妖魔这种东西,我就不信会有人不怕它们……而且,我可是差点三次死在它们的嘴里耶。”
“差点三次……却都还活着。”天暮又是一笑,“你的这种经历怎么比猎尸士还要离谱?”
“我怎么知道。”火瞳耸耸肩,“估计是它们见我比较好吃吧。”
作为猎尸士,面对妖魔是经常会有的事,所以也不以她的话为异,只是随口问道:“你这三次所遇上的可都是些什么呢?”
火瞳掰着手指,“上次一只你知道啦,是叫作土蝼吧。第一次遇上的是马腹,在遇见你之前,还碰到一只很恐怖的怪物。”
在听到“马腹”两字时,天暮不由一惊,不敢相信地叫道:“你见过马腹,而且还活了下来?”
几日相处,两人已有些熟悉,同样的,火瞳也略微知晓他的心直口快,所以有些好笑着反问道:“我是不是还活着,你看不出来?”
“你的身手遇上马腹还是活着……还真是奇迹呢。”
火瞳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巴不得我死吗?”
听她这么一说,天暮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啦,别介意别介意,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问而已。”
“不过说起来……在遇上你之前见到的那只妖魔好像比马腹还要恐怖。”
“比马腹还恐怖?”天暮呵呵笑了笑,明显不怎么相信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还真是倒霉极了。”
“我可没骗你。”虽然对于那个怪物,火瞳只是远远地看过几眼,可是它对她带来的冲击却丝毫不亚于马腹。相比之下,马腹的攻击是直接向着她而去,而那怪物却只是在那里啃食着尸体,并没有向她所躲藏的地方望一眼,但即便如此,她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生怕引起它的注意……就这一点说来,她还是觉得那只怪物比马腹要更为恐怖。要知道百余人的队伍仅仅数分钟便化为了地上那滩滩血肉,也不知除她以外还有没有人活着。
天暮的表情还是不相信,只是随意地问道:“那只是什么?”
“不知道,只是……”火瞳边走边尽可能详细地将所看到的那只野兽细细地描述给了出来,只见天暮顿时站住了脚步,神情中满是惊愕,他缓缓地摇着头,声音中带着一种恐惶,再三确认道,“你没有看错吧?”
火瞳摇摇头,“它咬死了好多人,把他们撕扯成一块块的,这才离开……我一直都躲在一边,也不知道它是没有看见我,还是已经……”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反正我现在还能够活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幸运。”
“这里竟然会有狍鸮出没……”
“原来它是叫狍鸮啊……”
天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如果狍鸮真得出没于这个丛林的话,只希望我们不要遇上才是。.lK”
“你的意思是,还有可能会遇上它?”
“说不准,妖魔一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盘,但狍鸮这样的就很难说了,它可能会为了觅食什么地四处游走。哈哈,反正如果真遇上它的话,那我们就死定了!”经过了开始时的诧异,天暮却表现出了对于生死的满不在乎,他又是哈哈一笑说道,“火瞳,你的霉运可千万别把狍鸮给引过来,我暂时还不想当它的食物呢,哈哈。”
“你以为我就那么想当它的食物啊。”
“这可难说,要不然你的妖魔运怎么就那么糟呢,哈哈。”
火瞳也不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可换来的却又是哈哈一笑。
没法子,这个人的个性看来就是如此,每每这个时候,她倒还真有些怀念初见面时那个冷淡的人。
他们就好像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虽然天暮说要找一个人,但几天来火瞳却依旧不知道他要找的到底是谁,唯一能够猜到的便是那应该是一个至少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经意间,他的表情不禁越来越紧张。事实上,也可想而知,一个人要想要生存在这妖魔的聚集地中有多么的困难,而时间拖得越久,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将会越低。
夜,还是来临了,在随意地吃了些干粮后,他们如平时一样由天暮找了个块地方露营。
随着夜色的越来越深,沉睡着的火瞳却睁开了眼睛,她就这么坐起靠在树上,仰头望着天上的弯月。
今晚的月色不错,一抹漂亮的银白色洒落在丛林里,将周围的景致都清晰地映在火瞳的眼中。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以至于眼神中的冷漠亦稍稍有了些收敛。
“砰!”
东西落地声响起,很是轻微,可在这寂静的晚里却显得有些刺眼,而随着这声音,斜卧在树旁的天暮猛得跳了起来,一脸警惕地望向不知明的远方。
“是不是有妖魔?”
天暮这才注意到火瞳正坐在一旁,他向着她轻轻点了下头,“我设下的陷阱被碰掉了,很有可能有什么东西正向着我们这里过来……等一下你自己小心点。”
“好。”火瞳点头答应了一声。她会很好地扮演着被保护者的角色,除非之后会出现的妖魔远远超过他所能够应付的程度,若是这样,她也就只能想法保住他的性命。毕竟在这片妖魔丛林里,若没有他的话,“她”恐怕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所以说,暂时他的性命还有用。
森林的深处忽然闪起点点亮光,那光忽明忽暗,但却毫无疑问的正向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只不过,天暮的神情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应该只是葱聋而已。”
“葱聋……是因为这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