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姝娘也是得着过一幅她的绣品,因时日漫长无趣,便琢磨人家的绣路技法,倒也有些心得。
姬誉微微点头,嘴唇抿了抿,轻轻把手中的绣帕给放了回去。
“很不错了。”
罗姝娘心道,这声夸奖听起来,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可自己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的绣活水平,虽然算不上极好的,但至少也在中等水平啊,嗯,是了,姬誉一个大男人,懂得什么细致的绣活?
一家人用过晚饭,罗姝娘抱着大妮儿坐在上,给她讲着小故事,一直把这小家伙给哄得睡着了。
再看姬誉,却还在院里坐着,望天发呆。
咦,看着这厮就那般地坐在那儿,怎么有种凄惶无助之感?
罗姝娘出去唤了他一声,“相公也早些休息啊,莫要着了凉。”
姬誉回过头来,望了望罗姝娘,答应了一声,这才走进房中,看了看已经褪去外袍曲线毕露的罗姝娘,又看了看另一边自己睡过的坑,俊面又微微的红了。
“大姐,晚,晚安……”
姬誉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急走到坑边,犹豫了下,这才宽去外袍,拉开薄被躺了下去。
“嗯,晚安。”
罗姝娘走到桌边,一口吹灭了油灯。
等睡下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地弯起了嘴角,这人是在紧张什么啊,睡得板板正正,全身都裹得严实,只露出个头来,难不成,还怕老娘扑上去不成?
无事。
罗姝娘醒来时,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头不见大妮儿的踪影。
罗姝娘蓦然睁大眼四处张望,却见对面炕上也是无人,不过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大妮儿?”
罗姝娘有点着急地喊了一声,听到院子里传来大妮儿那软软脆脆的应答声,这才放了心,边穿着衣裳,心里有些好笑,自己重生回来两天,倒成了家中起的最晚的一个了。
姬家小院不大,大约纵横也就是三十几步。大半都铺着石板,只在靠近院墙的一侧,留出了两步宽的泥地,上头种了些豆角南瓜。
当中两间低矮屋子,大的是正屋,小的更矮,都是拿泥坯和石头混合的墙面,看着也有好些年头了,大屋住着人倒还好些,小屋则是门窗都有些腐朽不堪,从院子里都能看着里头堆放着些柴草杂物。
罗姝娘站在门口朝院子里望,只觉得院子好似比昨日更为整洁了一些,墙角一溜儿的菜地也是湿湿的,显然才浇过水。
大妮儿正蹲在院子里玩,小家伙的衣裳都已经穿妥,神奇的是,居然连头上的包包头都给梳好了。
要知道,大妮儿才不过三岁,自己能穿好衣服就很是勉强了,要自己梳头那绝计不可能。
大妮儿听见动静,抬头见罗姝娘出来,咧开小嘴一笑,叫了声,“娘!”
她站起小身子就朝罗姝娘跑过来,罗姝娘这才瞧见她手里还抱着一个草编小球,拳头大小,绿茵茵的倒也玲珑可爱。
“哪来的?”
“爹给编的。”
大妮儿笑嘻嘻抱高了手中的玩具,还特意在罗姝娘面前甩了甩头显摆。
“爹给我梳的头。”
这一口一个爹,叫得倒是亲热!
还是孩子小,忘性大,姬誉才不过好转了两天,大妮儿倒开始跟他亲了。
“你爹呢?”
虽然心里有点复杂得泛酸,但相公越变越好,而且开始知道疼爱女儿,罗姝娘自然喜闻乐见。
不过在心里也有点小疑惑,这厮是怎么学会给孩子梳头的?
要知道这左邻右舍的人家里,就是那疼爱孩子的爹也没有会这项技能的。
就说斜对过的刘家吧,婆娘去世,刘大郎当爹又当妈,虽有心,却无力,虽然没把孩子们饿着冻着,但刘家的孩子出了门,那是一个个蓬头垢面,比叫花子强不到哪去。
“爹出门去了,他说要去小树林里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大妮儿眨眨眼,其实她也有点想跟着去的,不过娘亲曾经交待过,不许自己单独跟着爹出门,而且她心里还对这个变好的爹,有点隐隐的惧怕,这才没有开口求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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