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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碰上了硬岔子,一双三角眼骨碌碌转了几圈儿,忽然就冲着姬誉磕起了响头,声音态度也一下子就放软乎了,还带着那么点哭腔。
”大兄弟,我是糊涂油蒙了心,只因家里实在是穷得不行了,老的老小的小,都断顿好些天了,这才壮着胆子,来偷摸些吃食回去,实在是没想着要伤人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见姬誉似乎不为所动,又赶紧加了句,”我这腰间的荷包里,还有几两银子,大兄弟你就拿去,只当是我赔偿给你家的压惊钱了,可好?”
罗姝娘在一边嗤笑道,”方才还说家里断了顿,这荷包里就有好几两银子,怎么不拿去买米啊?”
几两银子买下等陈米,至少够一家四口吃上两年有余了!
真是编瞎话都满是破绽!
”……呃,这银子么,其实,也是才得了手的。”
我擦,似这等穷鬼之家,不是应该见了银子就眉开眼笑么,怎么一个劲儿的刨根问底儿?
老子快编不下去了!
”那你既然都得了这么多银子,怎么不赶紧回家去庆贺过节,反倒来我们这样穷人家做甚,谁不知道我们四条巷的人家,就是十来户的全部家当,也未必能凑得起二两银子来?而且我家既不是巷头,也不是巷尾,你又怎么专挑中了我家?”
何况,明明离得田家更近,田家也比自家睡得更早些,要作案去他家不是更为方便?怎么偏盯准了自家不可?
罗姝娘又嗤笑着驳了回去,虽是说的顺口,然而说着说着,反觉得疑惑更大,心念电转间,忽然联想起了前世。
难道说,这个贼,其实跟罗府有关?
这一连串的发问,令得那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果然编不下去了!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罗姝娘一眼,反而闭了嘴巴和眼睛,不论二人再怎么问,都不肯说半句话了。
这无赖滚刀肉的模样,是笃定了自己二人,不会要他的命么?
”姝娘,让我来问他。”
听到姬誉的声音,那人睁开一道眼缝儿,不知为何,他就觉得这个小弱鸡书生更有威胁感,弄不好,这书生真的敢下狠手啊!
”老子,老子就不信了,你们还敢私设公堂,要了老子的命去?老子豁出去了上趟县衙又咋地,你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