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听着这话,掐准时机说道:“说起来,皇上独宠锦妃、似乎有些过了。”
“哦?”皇后的眼睛里露出抹兴味。
兰贵妃忙低眼,作出惶恐状:“臣妾不该议论皇上,皇后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皇后笑叹:“说起来,本宫倒是为你不平。你如今是贵妃,按照定制,皇上也该每月的十七留宿你宫中,在你受封那日,却连晚膳都没有用完就转到锦妃那里。难得你贤惠大度,不曾计较。今天是十五了,按理、皇上该在本宫这里,可是……”
兰贵妃轻声疑问,道:“皇后何出此言,难道皇上不来吗?”
“他如今不是正宠锦妃吗,就算来了,也不过走走过场。哎,算了,说这些做什么。”皇后摇头苦笑,领身走入画廊亭内。
“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兰贵妃悄掀眼帘,话虽说的小心,可音调中尽是试探。
皇后领会,道:“但说无妨。”
“是。”她低着眉,说:“臣妾受到冷落不敢抱怨,但皇后是后宫之主,掌管后宫规矩典制,尊荣更不容冒犯。锦妃得皇恩隆宠,臣妾等不该嫉妒,但制度就是制度,再得宠也不能坏了后宫的规矩。就算是皇上忘记了,可锦妃身为后妃,不该将这些规矩忘记。皇后也不能总和善的不闻不问,一味的顾念皇上,以后再有受宠之人效仿前人行迹,皇后岂不是更难管束?”
皇后听了不言语。
兰贵妃悄眼一探,复低眉道:“这都是臣妾的愚见,若说错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你说的也有道理。”皇后轻笑,转而又叹息:“然而,规矩是一回事,时机情况又是另一回事,否则、你又是为什么事来见我呢?”
兰贵妃愣住,没想到话音陡转,突然就到了她身上。
顿时她默然不语,实在揣测不出皇后的用意和心思,心里略微不安起来。
珍妃一直坐着沉默的配角,听她们的话,想着自己的心事。
见她们忽然都不说话,她便在心内冷笑:兰姐姐自诩聪敏,现在不是被皇后吓住了吗?可见事事无绝对,就像她现在不敢想象明天的自己会成什么样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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