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了头,余者几个人,或有不曾注意的,或有留心、也说是小双拉着燕儿的。
待一干人讲完,小双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叶玉儿的脸色也跟着难看,然而并不很担心。就算证明是小双带着燕儿往前走,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她们私交甚好,只顾说话没有注意越过众人……总之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无关痛痒。
兰贵妃却微微挑眉,诧异于琴妃为何这样追究?
琴妃微微颔首,了然道:“看来,小双你并没有说实话啊?”
小双双肩一颤,虽十分惊恐,可她确实聪敏机警。不过转眼间就有了对词,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撒谎,只是害怕……之前审问燕儿撞人,奴婢怕被牵连,所以才不敢吐露实情。求娘娘开恩!”
“哦?照你这么说,当时的情景是怎样呢?”琴妃要她讲述。
“当时……当时奴婢找燕儿说话,想送她一根簪子,说话中忘了情,不知不觉就拉着她走到几人前面,等回神时,月贵人已经出事了。”小双这般说道。
“哦,你害怕撒谎也是人之常情,但事关人命,又是当着诸位娘娘,你也太大胆。”琴妃责斥后,询问的望向兰贵妃,道:“贵妃,看她也不像存心阻挠查证,依我看,就打她五大板,以示惩戒吧。”
兰贵妃虽不乐,但小双已供认撒谎,琴妃又说的在情在理,少不得点头答应。
小双怔了怔,磕头谢恩:“谢贵妃琴妃开恩!”
当下小双就被拖到殿外,很快,喊叫的声音就传入殿内。
舒兰殿的正殿高而宽阔,虽有一屋子的人,却寂静无声。板子落下的声音和小双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若说听在别人耳中是不忍,那么在叶家姐妹听来,犹如针尖儿戳在心上,时刻提醒她们差池一点儿,便性命堪忧。
小双挨完板子被带进来,满脸都是眼泪和汗水,嘴唇仍在微微发抖。五板子打的结结实实,虽不要她的命,那份疼痛和惊吓却真实的落在了身上。
琴妃又微微一笑,说:“贵妃,依照我的愚见,小双之事和燕儿之心一样,她们说是否有心,是否无心,都取决于她们自己,外人很难断言。因此,这一处不能当做凭断的依据,终究还是要查物证,然后才好查人言。”
“琴妃说的有道理。”兰贵妃立刻顺势而走,查物证她不怕,只要别查小双就好说。
随后询问昨日派遣到御膳房查证的人,却回说没有收获。
叶玉儿暗暗松了口气,嘴角又勾了起来,觉得万事无虞。宗人府那边也不用担心,良贵人的死,他们到现在依旧是一头雾水,连死因都查不到,更别说其他了。
琴妃叹道:“这事可就怪了。”
兰贵妃抹上唇角,凉凉的说道:“前面琴妃说燕儿是否存心撞人,没有肯定佐证,不能作为凭断依据。这我也赞同。但还有一点,正是她撞了月贵人,才使得月贵人鞋底上的浆糊化开,继而使其跌倒。前后有因果关系,不能不使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