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艾妮西娜与本能的束腹。
夜晚在墓园徘徊的毒女艾妮西娜,在白天则处于勤奋工作的模式。
处于这种模式下的毒女艾妮西娜可是很了不起的。她用音速做计算,用光速说话。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果然是天下无敌啊!
「危险!」男上司危险的手指正朝毒女艾妮西娜的腰部移动!这简直就是性骚扰!
哇啊啊啊啊!男上司的惨叫声顿时响起。露出尖牙的束腹此刻袭击了男子的手指。」
「啪嚏」一声把书合上之后,古蕾塔扬起她细瘦的下巴问:
「艾妮西娜我问你,什么是『ㄕㄨㄈㄨ』啊?」
「是贵妇穿的内衣的一种哟!不过在我国并不是拿来当内衣,而是用来保护腰部跟脊椎的护具。还有古蕾塔,书名不是『本能』,而是『烦恼』。是《毒女艾妮西娜与烦恼的束腹》。」
「喔——那『ㄒーㄥㄙㄠㄖㄠ』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故意做出跟性方面有关,令人不愉快的言行举止,这跟海利乔奥斯蒙(注:HaleyJoelOsment,演灵异第六感的那个小男孩。在此会提到他是因为他的名字跟性骚扰sexualharassment的音有点类似)有点不一样。」
「那是谁啊?是男人吗!?」
学会怎么吐槽的小女孩因为逮到活用的机会,双脚开心地啪哒啪哒晃动着。
「他好像是陛下喜欢的演员之一,不过最重要的是……」
冯卡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甩了一下绑得高耸的鲜艳红发,然后把双手撐在桌子上。水蓝色的眼睛闪耀着自信的光芒,看来她对今天的实验也信心满满呢。
「既然确认陛下已经平安无事,那你必须尽快把落后的进度追回来才行!否则当你最喜欢的陛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古蕾塔一点都不用功的话,一定会很失望的。」
「我知道啦!」
少女眨了几次长长的睫毛后,再次把厚厚的书本打开。由于那是用来当读本的作品,所以内容相当引人人胜。但是其中也有许多十岁小孩看不懂的单字。
「可是『ㄒーㄥㄙㄠㄖ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该怎么说呢……」
此刻的冯卡贝尼可夫卿正面临教育小孩的重要时机。
这是她第一次的性教育。
对女性而言,正确的性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情况许可的话,最好是由监护人与教育机关携手合作,让家庭与学校双方在自然的情况下同时进行。然而眼前的情况,艾妮西娜既不是古蕾塔的监护人,也不是她的老师,因此并没有亲自指导她的义务。
但是当事人的双亲(陛下与任性的美少年这对很有个性的夫妇)与教育者(停留在这国家的期间想必就是云特)又是那个样子,要让她获得正确的性教育是不可能的事。不仅如此,还可能被婴儿是藉由骨飞族运送过来并丢弃在卷心菜园里的欢乐传说所欺骗。等这些错误的知识深植在她脑海里以后就太迟了。
所以,也只有由我这位红色恶魔助大家一臂之力了。
「首先,就从尸臭花的雄蕊与雌蕊来说明吧!」
这可有得讲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亮晶晶先生与他的新娘有跟我说过小孩子是怎么来的哟。」
毒女艾妮西娜顿时受到小小的打击。想不到希斯克莱夫家的作风如此开放。
「只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什么是跟性方面有关,令人不愉快的言行举止。有利紧紧抱住古蕾塔的时候算是ㄒーㄥㄙㄠㄖㄠ吗?可是我很开心耶。」
「那是一种亲情的表现,不算不算。」
「那么是指沃尔夫紧紧抱住有利的时候吗?」
「就某种意义来说,那算是爱情的表现吧,所以也不算。」
「那是就是沃尔夫欺负有利,说他窝囊的时候罗?」
「既然他的确够窝,那么也不算。」
「囊」怎么不见了?
「那不然就是艾妮西娜悄悄从古恩的背后架住他的时候吗?」
「那是在捕获猎物,当然也不算。」
就在此时,拖着尾音的叫声与迅速奔跑的脚步声从长廊的另一端逐渐接近。
「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冯克莱斯特卿云特阁下他那长到腰际的头发,以与地板呈平行摇摆的弧线跑了过去。不仅长袍的下摆整个往上卷,连大腿也全都露了出来。
「上人他!上人他——!」
还以为冯克莱斯特卿云特阁下会像风一样地从敞开的门口跑过去,哪晓得他脸色大变的边叫边冲过来。
「我不是说过别到处宣扬吗——?」
……艾妮西娜启动了魔动开水机。
「春天到了耶。」
「嗯,春天的确是到了。」
在大西马隆本国最大的对外要港——东尼尔逊里,四处充斥着明亮的色彩。
建筑物的外墙一律由鲜明的白色与黄色所组成,而所有的砖瓦与铺在地面的石头也是暖色系的土黄色。依序回航的船舶也大多以白色系涂装,因此,只要外观是这些色彩以外的船只,就能立刻判别出是外国船只。
人们的头发也以淡棕色居多,感觉很像混杂着少量的金棕色与栗色。而且跟造访卡罗利亚的使者一样,每个士兵的长发都随风飘逸着。
一接到抵达目的地的通知,我便走向芙琳·基尔彼特的船舱。
自从西马隆的海岸警备队对他表示「女性领导者不得做近海航行」这种充满性别歧视色彩的话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过更令她震撼的应该是由我扮演的诺曼·基尔彼特铁面人一出现,就立刻把事情摆平这件事吧。
我的话说的很简洁——「你们与其赌大西马隆胜,还不如赌卡罗利亚赢,我绝对会让你们赢得一生花用不尽的赌金哦!」结果那些由莽汉组成的警备队队员,竟然因为觉得我的话很有趣,于是就让船通过了。既然是天下第一武斗会,他们当然还是会赌大西马隆赢吧,只不过他们应该多少会下一注给卡罗利亚才对。
真正替国家着想的人,竟然只因为她身为女性就被婉拒入境。而我虽然讲了那些蠢话,却因为我是男的就爽快放行。
这的确让她很沮丧。
「芙琳,别在意那种白痴法律哟!差不多该下……」
「啊——!」
她发出欧巴桑般的尖锐惨叫声,然后把被单往我这边丢。
「别,别擅自打开女人的房间啦!」
「……你藏了什么东西吗?」
「我、我哪有藏什么。别问那么多!快点出去,人家正在换衣服呢。」
她嘴巴虽然那么说,可是身上穿着整齐,也不见散落四处的衣物什么的。她用全身的力气想把门推上,不过越过她的肩膀,我似乎看到被单下面有个隆起物。
「你是不是在床上藏了什么人!?」
「我没有藏,根本就没有人啊!」
「别骗人了,你看被单还在抖动呢。可见你一定偷渡了某人上来,对吧!?难不成是你男友?如果是的话你就早说嘛!」
「哇——不是啦!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呢!』
「该、该不会是你为了让老公复活,而临时做出向猴手许愿(注:此一说法源自由W.W.Jacoobs所着《[THEMONKEY'SPAW》悬疑小说中的情结)的事吧!?」
「你说谁是猴子啊?」
这时被单移动了。
随着松平播报员(注:松平定知,NHK着名播报员)的声音,洗到快磨破的被单顿时隆了起来。
「嗯哞?」
「咦?」
粉红色的鼻头从被单里露出。
为什么是羊!?为什么是T字部位!?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没有什么男朋友、丈夫啦!」
我死心地把门关上,芙琳也勉勉强强地放开门把。可能是再也受不了乖乖躲在棉被里吧,百分之百羊毛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眼尖的它一看到我便顶着危险的羊角冲了过来。
「唔!冷静点,T字部位!坐下,我叫你坐下!你干嘛又把这家伙带来?」
「因为要是留在卡罗利亚,它很可能被当成食物……」
「咦?羊肉……有人会吃吗?」
只有T字部位是棕色的这头羊,拼命用羊角跟头部摩擦我的肚子,看得出来它很兴奋。
「而且……」
「嗯哞!嗯哞!嗯哞!思哞!嗯哞呀唔——!」
「它搞不好派得上用场。」
「怎么可能!那是『智、速、技淘汰赛!天下第一武斗会』耶?怎么可能让羊进场啊!真是的。」
「嗯哞呀唔——!」
「如果真要说它有什么用处的话……对了,应该就是露宿的时候可以利用它取暖吧?」
不想把T字部位留在船上的芙琳苦苦哀求。
「可是……」
「啊啊呀唔——!」
「要是决赛刚好是绵羊评监会呢?想必他们一定没看过像它这么勇猛又毛绒绒的羊吧?」
至少就形容它时可以使用的副词来说,它似乎还真的可以派得上用场。
我把手伸进它那身高级的毛球里,搔抓它的耳后。照理说四年一度的国际大会决赛,绝对不可能出现此家畜。更不可思议的是身为卡罗利亚人的芙琳,竟然完全不知道武斗会的内容。再怎么说卡罗利亚也是小西马隆领地,也有参赛的资格,所以理应可以事先知道会有哪些竞技项目才对。
「你说卡罗利亚没参赛过,所以不晓得会比些什么项目,对吧?那电视或广播的实况转播……应该是没有吧。那好歹有类似新闻的媒体吧?而且你起码也是领主夫人,他们没有招待你去参观吗?」
「怎么可能!女人与孩童是禁止进入竞技场的!要是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除非是西马隆王族,否则是不能观赏决赛的!」
「咦?」
忽然间我脑子里浮现出某种想像图。将竞技场挤爆了的观众,清一色都是成人男性;一群发出响亮、粗壮的欢呼声,其中还混杂着几个冷笑话的低级家伙;胜利者将获得欧吉桑的祝福与拥抱,落败者则是被欧吉桑拖出会场,然后在大马路受到众人的责駡,甚至被丢臭鸡蛋。
好HIGH!HIGH到最高点!不过也很冷……冷到最低点。
「据说进入决赛的人好像要用自己的**当武器,进行**战斗什么的,也就是利用锻炼过的身体进行肉搏战,还有闪亮的汗水及其他液体飞溅到观众席……」
「等一下,那不就是正式的古代奥运吗!?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糟了!这下代志真的大条了。
要用我这瘦巴巴的胸膛对抗……啊~不行,铁定会被看扁的。
更何况棒球选手的体格跟其他体育项目,尤其是格斗系的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远。撇开清原(注:巨人队的选手清原和博)那种肌肉男不算,肌肉不怎么结实的棒球选手还挺多的。等一下,如果是长相不错的松井(注:西武队的选手松井稼头央,目前已前往美国打大联盟)或许还有一点赢面。可是要我练到像稼头央那样的体格,至少也要花个五年时间吧。
「……我——不——想出赛了——」
「要不要紧哪?还是说你从现在开始练腹肌?」
那就跟量体重的前一天减肥的效果是一样的。就算服用再怎么危险的禁药,也都不可能在一个晚上练出肌肉来。
「你们两个待在房里做……怎么了?有利,你怎么变成八字眉啦?」
冲进来的沃尔夫拉姆刹那间忘记愤怒的理由了。
「是**耶……沃尔夫……听说要在客满的竞技场上**耶……」
自信满满的美少年当着愕然喃喃自语的我面前大言不惭地回答。照理说他应该会歇斯底里的闹别扭才对。
「那有什么好沮丧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啦!只要是男人都会经历这种事。既然观众也都**,那不就跟待在天体营差不多吗?或许还可以把会场里的气氛融为一体,把情绪带到最**呢!」
会场里……唔噗!
「不要连细部都想像啦!」
一面抚摸喉咙咕噜噜叫的T字部位,芙琳一面战战兢兢地插话问:
「那个……虽然我不太确定,不过你们真的打算过关斩将进入决赛吗……?」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那这用说吗?」
奥运有其参加的意义,天下武也有其优胜的意义。
在混乱的港口中设法找到位置的红色海星好不容易才靠岸。根据航海成员国的规定,我们必须在显眼的地方扬超自己国家的旗帜。不过鲜红色的船腹似乎太罕见了,因此大家很快就发现我们是外国人。
为了下船的我来到甲板,而悄声往我这里靠近的塞兹莫亚舰长递给我一个小包裹。
「陛下,古恩达阁下要我把这个交给您……」
「古恩给我的?什么东西啊?会是毛线帽吗?」
拉开附有吉祥物的缎带,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里面出现的是冬季比赛专用的防风眼镜,以及冯波尔特鲁卿亲手编织的帽子。这绝对是手织的,绝对没错。吊脾上只写着短短的「MIND」四个字。
「……也别省略得这么短吧?」
「请恕小的冒昧禀告,实在是因为陛下您的发色太过高贵的缘故!」
「是是是,这我早就知道了。我会戴上它的,戴着总行了吧……咦,有、有耳朵耶!?」
难怪我觉得眼熟。红棕色的毛线帽两侧长了很可爱的熊耳朵,那是孵化「最想抱着睡觉的珍兽排行榜第一名——熊蜂」的必要道具。
「就算必须遮住头发,也不必戴这么丢脸的帽子到处走吧——」
如果真要我戴这顶帽子,那我宁愿继续当铁面人。
「翻过来戴不就得了?」
村田拿走我手上的帽子轻轻翻到反面。原本有点丑的突起物立刻隐身在帽子里,不再那么显眼了。
「你看。」
「真的耶!你脑筋真好,村田!不愧是大贤者大人!」
想不到贤者的智慧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不,应该说是在这种状况之外也很有用处。
我把翻过来的帽子拉到眉毛的位置,再戴上冬季比赛用的防风眼镜来遮住眼睛。这时如果再个戴口罩遮住嘴巴的话,就很像是在参加冬季奥运了。
「不错嘛!涩谷。好像超商抢匪哦。」
呿,美感全被破坏了。
当舷梯从高速艇放下,原本不断往来的行人立刻聚集在船边。要不是制服警备队阻止,或许连可以走的通道都没有了。民众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拼命大叫,还对着我们举起拳头。
「这里是很国际化的港口,所以外国人并不罕见。」
「可是今天是天下第一武斗会最后报名的日子,所谓的来客其实应该都是参赛者吧。」
我环顾那些疯狂大叫的人们,芙琳则稍微眯起一只眼睛说:
「对那些人而言,大家都是敌人。」
语气中包含了憎恨与嘲笑,同时也透露出对附属国的轻蔑。
「……他们就不能遵守运动家的精神,有风度点吗?」
「的确,要是所有国际大赛都有风度就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报名吧。不过太多人一起行动会被怀疑,随扈只要留克里耶跟塞兹莫亚舰长就好了。」
我们六个人加一头羊走下舷梯,脚踏大西马隆的大本营。
人们不顾警备队的阻止,不停地叫骂。虽然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不过应该是当地特有的骂人方式吧。而且,就算我集中精神想了解他们说了什么话,也只能听到类似耳鸣的声音,跟鼓膜破掉时的感觉很像。明明是人类的声音,却好像有几万只蜜蜂在脑里成群结队地到处飞舞。
而且可能是船旅对三半规管造成影响,我觉得很不舒服,脚步也很沉重。就算踩在不会摇晃的平地,恶心感仍然开始浮现。
我刻意吞咽口水,想说就算一秒钟也好,我一定得设法平抚不舒服的感觉。
于是我试图跟旁边的村田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哇塞——好有观光客的感觉哦!为卡罗利亚加油的小学生在哪里?」
「一国一校制是很棒的提案。不过只要是非地主队到任何地方比赛,本来就会面临如此难堪的迎接方式。啊,你们看!就连拳头的形状也有好几种呢!像右侧的团体还竖起小指咧。」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在举起的拳头中还真的只竖小指呢。
「那是『Yeah——我们全都有马子』的意思吗?」
「就某种意义来说,应该是在向我们挑衅吧。」
「这边的是用可爱的方式竖姆指跟小指,感觉很像是『快打电话来,等你哦~』呢。」
这时候后面传来微微的惨叫声,原来是芙琳的淡金黄色头发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