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数日之后,王诩和孟纯二人站在高高的酒曲桶前,亲眼见证第一桶酒的产出。而杨冶最近都在酒铺上忙碌,将仓房的事完全交给了孟纯。
只听得"呼啦"一声,甘冽醇香的液体被倒入了木盆之中,一个赤膊红脸的雇工迫不及待地用木勺舀起一勺酒来递到孟纯身前道:“孟管事,香!真香!您先试试。”
孟纯看了王诩一眼,也就不客气地端起木勺饮了一口,顿时咂摸着嘴道:“好酒,好酒呐。完全不输公子上次喝的那个。”
王诩知道孟纯指的是他自己私酿的酒,也点点头,接过了木勺,木勺送到嘴边,温热的香气顿时窜进了鼻翼,让人有闻之即醉之感,一口饮下,顿时通体发热,浑身舒畅,比之杭州市面上酒品质好上数个档次。
“嗯,好是好,不过你来尝尝。”王诩并没把前话说完,而是将手中酒递给了雇工。
雇工见二人赞不绝口,馋虫顿生,接过木勺一饮而尽,酒刚一下肚,雇工面色立刻变得更加通红,扶着额头,有些踉跄地差点栽倒。孟纯赶紧上前扶住,不解地问道:“公子这”
“果然如此,孟兄先将他扶到一边休息,嘱咐雇工们不要轻易试酒,我们回家再说。”王诩似有所悟地吩咐道。
孟纯对王诩言听计从,也不多问,便将雇工扶了下去,并且遵照王诩要求一一嘱咐了。二人并未就此离开,而是监督着所有的酒都出桶,并且留下三人看守,这才回到了王诩暂住的小院落。
“粗茶淡酒,孟兄不要见笑。”王诩将孟纯让入座位,自己才坐了下来。
孟纯低着头,他知道冉儿和王诩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是故目不斜视地看着冉儿放在桌上的茶杯道:“多谢嫂夫人。”
王诩笑笑道:“孟兄,这儿又不是大家宅子,没甚规矩的。”
孟纯机械地点点头,依旧僵硬着不动。
“冉儿你先下去吧。”
“嗯?哦。”冉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孟纯的一句嫂夫人的欣喜中,红着脸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
孟纯听见身后的关门声,这才放松下来。王诩不禁摇头暗忖:古人的心思还真古板。
“咳,公子不知叫小的来有何吩咐?”孟纯一放松就开口问道。
“孟兄不急,还有一人。”王诩话音刚落没过多久,杨冶就被冉儿带进了屋。
孟杨二人都知道彼此身份和目的,是以也不生疏见礼之后,也都大方地落了座。
“杨兄先试试这新出的酒,不要饮得太急、太多。”王诩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酒壶和酒杯放到桌上。
杨冶虽不解,但并无疑虑,斟上少半杯酒,缓缓地饮了下去。好一会,王诩才开口问道:“杨兄以为如何?”
杨冶似乎有些不支地双手撑着桌面道:“酒的确是好酒,但是劲道太过。”
“嗯”王诩颔首,并不解释什么,接着问孟纯道:“孟兄,先说说这酒坊场出酒和买卖酒的价格是怎么样的。”
“是的,公子。朝廷规定,自春至秋,酝成即鬻,谓之‘小酒’,其价自五钱至三十钱,有二十六等;腊酿蒸鬻,候夏而出,谓之‘大酒’,自八钱至四十八钱,有二十三等。也就是说最次的小酒一斗一百文足,最好的小酒一斗六百文足,二者之间,又有二十四等次小酒,价格也间于每斗一百文足到每斗六百文足之间。而大酒最次一斗一百六十文足,最好每斗九百六十文足,两者之间,又有二十一等次的大酒,价格也就间于一百六十文足到九百六十文足之间。”
“嗯那朝廷如此规定,一般酒铺又是怎么卖的呢?”王诩知道商人总是会钻一些空子的。
“这个,小的就不甚了解了,还得请教杨管事。”孟纯将目光投向杨冶。
杨冶好一会儿才醒过酒来,拱手客气道:“孟管事客气,回公子,酒出仓房后有两条去路,其一是进入酒铺,一是卖给各州的商人。”
“进入酒铺就由我们自酿自卖,价钱高低由我们自己订。而这种形式一般也是只在杭州城和附近几个较大的城镇。而卖给各州的商人呢,就相对不那么麻烦,出酒之后,一些偏远州郡的商人就会来仓房要酒,而我们就将酒成量地贩售给他们,由他们卖到各个州郡去。”
“嗯看来批发零售都有。”
“公子什么批发零售?”杨冶面露疑虑。
“哦,没事,那价钱又怎么定呢?”王诩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
“这里面的情况就复杂了,如孟管事所说,小酒分二十六等,大酒分二十三等。这是朝廷的规定,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商人们都会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制定酒的等级,但这也不是固定的。”
“若次一些的酒卖得好,商人们就会将好些的酒搀兑水,然后将其当作次酒来卖。一斗六百文足的最好小酒大概可以兑出七斗左右的最次小酒,不过这也要看商人自己的决定,有些狠的商人能兑出八斗也是有的。而若好一些的酒卖得好,商人们就会将次酒和好酒兑在一起,充作好酒来卖。例如一斗六百文足的最好小酒,商人从中取九升兑入一升最次的小酒,一样当做最好的小酒来卖,这其中的量也是要看商人自己决定。”
“所以,怎么来定酒的等数,还要看百姓们多想买什么酒来决定。”杨冶将其中内幕一一道来。
王诩暗自思量:看来需求决定市场,是经济的必然规律,古代也是如此。
“杨兄,去年张骏是怎么定这个酒等数的?”王诩要先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市场是怎么样的,才能决定如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