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真想不到会在那种地方碰面。
冯爽朗的声音从接待室中传出。
这里是阿斯特拉尔事务所。
接待室也只是个名称而已。单单只是在房间里把办公桌隔开的这么一个空间。树,穗波,冯,猫屋敷四人面对面坐着。穗波还是平常的样子,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换上了西装。
之后,在中央的茶几上,放着大量的奶油雪糕冯把它们一一送入口中。
呀啊,真是好吃!这种叫帕西堂的雪糕。呀啊真是!无论是牛奶蛋糊还是外层的脆皮都是绝品。日本真是个好国家!
微笑着,非常满意般的表情。
怎么说,冯就是个很适合这样笑的年轻人。
当然阿斯特拉尔并没有端出这些高级点心招待客人的资金,奶油雪糕是冯自己带来的。看见他买了半打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但重要的是看起来他还有自己一个人全部吃完的自信。
你是穗波姐姐的前辈吗?
隔间外边,单手拿着奶油雪糕,美贯一边吃一边问道。
美贯在阿斯特拉尔时都是一副巫女的打扮,兴趣满满的眼睛,嘴角还粘着雪糕,这正是惹人怜爱的一点。
算是吧。可是后辈太优秀了,我这个前辈当的无地自容啊。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话,你没有这么想过不是?
年轻男子的回话被一旁的穗波否定了。
只是,不像对树那样严厉。口气之中,比起客气来更多的是敬意。
稍微思考了一阵之后,少女开口道:
他是来自英国的冯库鲁达,我的.是我在凯尔特修行中认识的人。
啊,这也是一种缘份啊。
呆呆地,冯点了点头。
我的日语也是跟穗波学的哦。虽然一开始心里有点不安,但看来好像无论如何都能沟通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年轻人的言语,稳重又温柔。
懒散地坐进沙发里,突然视线望向天花板。
你也听得懂吧?
啊是的,听得很明白。
浮在隔间上空的黑羽回答道。
那就好了。灵体也听的懂,说明我的日语也还行。
(.果然,这家伙是魔法师)
看到眼前这一切,树觉得有些震惊。
没有一定的灵感是看不到也听不到黑羽的言行的。能看到她,正是他是积累了正式修行成果的魔法师的证明。而且也是拥有特殊才能的人。
但是这个年轻人,无论怎么看都和至今为止接触过的魔法师有很大区别。
要怎么说才好呢。
他不像是穗波和安缇莉西亚那样,身上并没有超然的氛围。也不像是美贯和猫屋敷那样,从出生开始就伴随着魔法成长。说起来,也不像影崎那样拥有诡异的不平凡中的平凡性。
只是让人感觉,是个非常普通的认,但也能自然地接受魔法是这样一个感觉。
(他和穗波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能说只有前辈和后辈的关系,还有更深一层意思的感觉。
眼前的也是树从没见过的穗波。
怎么了?
啊!
一下,穗波就转向了这边。
不解的偏偏头,少女问道。
看你在发呆会热吗?
啊,不会,不会热。
说起来,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安缇看起来很高兴
好像有盖提亚的工作,回想起刚才分别的魔女。一瞬树的思考停了下来。
啊
近距离时看到的安缇莉西亚的脸,不觉回忆了起来。
泛着红潮的两颊,微微轻启的唇。
花的香味,甘甜的吐息。
马上回过神来,但是已经给眼前的人儿察觉到了。
就在眼前的水蓝色的瞳孔,栖宿了某种不稳的光芒。
刚才,你好像心不在焉地样子。
啊,没没没。
摇摇两手,紧接着从上空传来了爆发音。
树,树君不是是社长。那个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社长哥哥,这样一副敷衍的表情可不行不行~!
呀啊呀啊呀啊。
美贯和黑羽开始了非难。特别是因为美贯,白虎和朱雀也加入了大合唱。
冯好像很高兴般看着眼前的光景。
呀啊,看来你们相处地很好嘛。
猫屋敷则慢慢喝着红茶,一副优悠的姿态。
你这次来不单单是来见穗波的吧?
猫屋敷开口道。
(啊呀?)
一边承受着社员们的攻击,树一边皱了皱眉头。
刚才猫屋敷的语气,与平时有一点不同。
冯一副困惑的表情,搔了搔脸。
对了我刚才才想起来,影崎来拜访过了吗?
算是吧。
猫屋敷肯定道。
是因为注意到气氛的变化吗?其它人也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那么的话
静静地点点头,冯继续说道:
协会怀疑伊庭树社长犯了禁忌这个消息也都已经知道了吧。
禁忌?!
咣当,茶几被碰撞了一下。
穗波对那话比谁都要快做出了反应,站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树什么都没有做!本来他就不是魔法师!
树什么都说不出来。
禁忌。
少年本身也明白这个意思。
在第一次与自己相关的大事件中,让自己变成魔法的魔法师安缇莉西亚的爸爸犯下的过错。
穗波冷静一点。
冯慢慢地说道。
但是!
穗波!
伴随着这声音,温柔的手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穗波一下坐了下来。从能迅速安抚少女的胜利气质来看,在一定意义上不能不说这像魔法一般。
猫屋敷继续说道。
我从影崎那听说了,你是阿斯特拉尔新的负责人,也就是说,你是来观察我们是否触犯禁忌的对吧。
可以这么说。
苦笑着,冯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协会早就已经知道伊庭社长的体质了。
!
下意识地,树摸了摸眼罩。
一下,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接待室。
但是,
请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也没有什么。协会只是想对伊庭社长进行一下调查,看看为什么会有传言说他犯了禁忌,也并不是说他真的就触犯了禁忌了。
桌子那边的冯的话,还是那么地沉稳。
比起说他是魔法师,更让人觉得是有才能的教师或律师。如果从年龄来考虑的话,至少也是学生会长。
那么
冯接下来还是提出了问题。
在阿斯特拉尔里,有什么秘密存在吗?
(秘密!)
这个正是,树也搞不清楚的事态。
阿斯特拉尔里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这个少年也察觉的到。
本来所属其它组织的猫屋敷还有美贯,然后还有自动人偶尤戴克斯。他们几个对阿斯特拉尔而言是非常特殊的。
我在协会那里调查了阿斯特拉尔过去接受过的委托,觉得有不少麻烦事。对本来协会也为作为外部者的影崎一直身为阿斯特拉尔的负责人这点也感到不可思议。
先代的不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师伊庭司,他到底做过了些什么呢?
无论是冯还是猫屋敷,都屏住了呼吸般思考起来。接待室里有的只是凝重的气氛。
喵呜。
猫儿想睡觉的声音,从脚底升起来。
是玄武。
如果说无可奉告不,如果说我也不知道的话,你会怎样?
一边抚摸着玄武那黑胖的头,猫屋敷说道。
但是,
我无所谓。
冯笑了一下回答道。
接着便展现出他那非常天真无邪,吸引人的笑脸继续说道: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相信阿斯特拉尔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就请你们好好保密吧,以防隔墙有耳。
说完诙谐地举起一只手。
这是,为什么?
猫屋敷再一次不解地问到。
冯这回是用有点柔和了的语气并不只是这样,冯给人的感觉,并不单单让人感觉他表面做的好,而是从心底也发出了真挚的感情。
冯这样回答道:
因为穗波在你们这。
!
穗波一下脸红到耳根。
冯,冯!
少女的表情起了有趣的变化,焦虑和混乱,然后还混杂着一些其它表情的脸。
(!)
树也吃了一大惊。有一股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冲击,强烈撞击着内心。
(因为,有穗波在的原因吗?)
这句话,在心中高鸣。
相对的,冯还是很绅士地笑了笑。
现在这样,比在任何地方重遇穗波都要高兴。我相信她,我想这个理由就已经十分足够了。
相信她这就是理由。
说完之后,冯便向剩下的奶油雪糕伸出手去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桌上窜了下来。
呀啊啊!
啊,啊,啊,等一下白虎!还回来,这个奶油雪糕!这个是我的,是最后剩下的了!!等等!!不要吃!!
悲痛的叫声,让全员闭上了眼睛。
当然。
白虎为了点心可是非常不客气的。
2
过了一会。
冯从洋馆离开后,穗波头上落下一把慌张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前辈以前说过的那位对吧?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一边整理着骚灵现象的茶壶和盘子,黑羽满是兴趣地问道。
帮忙整理的穗波,一瞬间回答不出来,看向了一边。
说,说起这个,他只是在我进行凯尔特魔法修行的过程中认识的女人。
只有这样吗?
忽闪着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黑羽问道。
唔,嗯,只有这样
但是,他明明说自己是协会的监视员,但是就因为有穗波前辈在就觉得公司有信用哦!你们的关系并不像是前辈说的那么简单吧?!
只限今天,黑羽第一次严厉地追问。
这就是她本来的特质吗?好奇心旺盛的女子高中生般的态度。
穗波也慌乱了起来。
在学院里,他的确是有点不同的前辈。
这么解释。
你们还一起在学校里呆过吗?
认识是在凯尔特魔法的野外修行中认识的,但实际说来他还是学校的前辈他像老师一样非常照顾人和他相处过整整一年。
那么他也是非常厉害的魔法师喽?
双手合十,在空中的黑羽睁大了双眼。
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是厉害的魔法师,但是也只能知道这一点而已。因为有能力辅导这样使用草药的少女,在世界上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资格。
说是魔法师,可他与周围的人是在很不同。仿佛不属于结社也不属于学院。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点也感觉不出他是魔法师嗯,就一副那边学生的平常打扮,悠闲地睡在森林里,在那个森林,最大的一棵树下。
一边擦着桌子,穗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少有的与年龄相应,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
看他太过无防备的睡觉,很真叫人生气。因为如果是魔法师的话,我想也必须结个结界什么的。可是就算我喊他,他也只是一直在睡。在我想踢他正要提起脚的时候,他突然就睁开眼睛。悠闲地说道啊呀真是好天气。
啊哈哈,这点和树没什么两样嘛。
叫人生气的发现,黑羽掩着唇笑了。
啊。
这回出声的是美贯。
我还有一种感觉,不知道为何就感觉他和社长哥哥很像呢,那个冯哥哥。
对对对,说地也是。
实际上,这也是穗波最先发现的一个重点。在黑羽和美贯都还没有注意到之前。
就在这时候,
那个
猫屋敷从庭院里探出脸来。
社长到哪去了知道吗?
接着环看了一下事务所。
少年社长的身影却已经从事务所里消失了。
4
外面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了。
一出阿斯特拉尔事务所,就是商店街。
在营业时间结束后关闭了的店门前,落叶在随风打转。
街道上很少行人。
本来这种风景在夜里的商店街是常见的,但像今天这样静寂还是很少有的。
除了风吹落叶的声音外再没其它动静。
在离开的途中,冯回过头来。
啊呀,伊庭社长?
那个请不要再称呼我为社长了。
怎么了?我在阿斯特拉尔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树摇摇头,冯表现出不解的模样。
那个我是有点事情想问一问。
可以啊。
很快地,冯点点头。
因为太过爽快了,也让少年有点吃惊。
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那么就请不要顾虑,有什么要问的就请问吧,无论怎么说,你还是照顾穗波的前辈。
不,那个那个原来,我以为协会的人都是像影崎先生那样的人
饶了我吧。那个人在协会也是有够特殊的人。
一副困惑的表情,冯解释道。
是这样啊?
是的。
比刚才树倍用力地点点头。年轻人极力要和影崎撇请关系。
之后便浮现出一丝苦笑,催促道:
那么,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
啊,那个。
摸摸脸,树说不出话来。
想问的问题有好几个,可是现在却一时语塞。
例如:你与穗波,度过了怎样的修行时代这样之类。
说因为有穗波在,阿斯特拉尔就值得信赖的根据友是什么呢?
围绕着这个年轻人净是些让人弄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想问的事情也像山一样多。
的确也不是一一问过就能一一明了的。
那么,这些问题围绕的中心到底是什么呢?
对这个在树所知的范围内,最不像魔法师的魔法师,首先必须问的一个问题。
一边这么想着,树就一边自然地说出了口.
之前就有个人这么对我说过冯你认为魔法师必须是异形,异端吗?
因为魔法师就是为了让起源的异形不断延续下去而存在的生物。
这个,是以前尤戴克斯说过的思想。
原来如此,也有这种思考方式。
冯小小地叹息了一声。
魔法师就是这么一种异常的存在。有超越了自己东西便要抢夺,有追赶自己的东西就毫不留情地挥剑斩去。这种思考方式,也没有错。
突然地,冯向树问道。
说起来你,想变成怎么样的社长呢?
啊?
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树迷惑了冯则微微地笑了笑。
魔法师的首领,也有各式各样不同的。
抬头看向夜空,一边在商店街上走着,年轻人一边说着。
但最后都不过是为了追求真理,而在利用他人的人而已。你或者是共同作业中互相依存的对象,也有可能是偶尔把引导他人作为自己义务的人。
对沉默不语的树,冯继续温柔的话语。
所以,你也很够戗吧。
我吗?
拥有妖精眼,他人便从外表上对你进行识别,这个,并不能说是幸福的事不是?不是魔法师也不是普通人――不得不在这之中的夹缝生存。
啊
不知道为何这个年轻人的话语,的确让树的心产生了动摇。
在你的眼中,能更清楚的看清异端和异形吧?只要进入你眼中的东西,就一定会有更多破绽吧。所以,请先不要在意这些,又不是树非变成这样不可。――对还没有理解的事情,没有必要盲目顺从。
这番话语的力度非常强。
冯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环看着商店街,冯说道。
布留部市,是一个古老又新兴的城市。
平安时代就存在的这个小街道,在泡沫时期因为人口涌入而一气演化成商业街。现在迅速被现代化吞食,两旁满是商店和企业大楼,繁华的街道周边更建起了许多大楼。
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变化着的,有着历史文化的这片土地。
无论风、水还是人流都不会停滞。明明也集中了灵脉和龙穴,但是城市却靠着自己的力量生存着。是这样一座城市的这样一条街道。也难怪前代社长――伊庭司先生会在这里建立阿斯特拉尔公司。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但是也感觉到了冯是在用真挚地情感说着这些事。
也明白到,恐怕接下来便是重要的答案。
大大地张开手,冯继续道:
像这条街道能接受魔法结社一样――就这样生存下去。
就这样生存下去吗?
对,不受周围的影响,用自己的力量,摸索自己的生存方式。你的爸爸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创建这间公司的。
不急也不噪,依旧只是稳健的声音。
所以,伊庭社长,请拿出自信来,让自己适合社长这个称呼吧。
这么说着,冯伸出手去摸着树的头。
啊
请变坚强。
只因为这句话。
剩下的不安,仿佛都消失了。
虽然对穗波说过要成为称职的社长。,也对尤戴克斯进行过我要做我自己的宣言。但是现在没有决心也是自已的一个软肋。
(真难看啊)。
树下意识的想到。
伊庭树,完全不能成长。还是个晃悠悠学走的社长,还不能够说是个成熟的独当一面的人。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注意到对方是想告诉自己这个。
那个非常感谢。
不,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对低下头的树,冯又微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穗波一直都是在谈有关树的事情。我想不帮帮忙的话,他会生气的。
啊?
树一时转不过弯来。
可是我和穗波才刚认识了几个月啊。
哈?但是,那个
冯的话语,让树脑中的记忆鲜明地觉醒了。
(安缇莉西亚小姐的确有说过)
以前,也发生过相同的事情。
安缇莉西亚,说着关于穗波的话语时
那个人,毕业之后就直奔阿斯特拉尔来了。
只是学习过两年凯尔特魔法的穗波,特意来阿斯特拉尔的理由。而且还有在两年内不得不学好凯尔特魔法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她是和某人约好的也说不定。
和穗波最亲近的魔女微笑地说道。
那些话和刚才冯所说的有关联吗?
(对了我,差点忘掉了)
一下,心脏深处响起轰鸣。
深深的,在脑里埋藏的某物,一下突显了出来,就像被挖掘出来了一般。靠条细细微弱的丝线,牵引着带出了记忆深处的过去。
那个
手轻轻地按在眼罩旁边,树游走在自己记忆的深处。
刹那
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
一下,右眼燃烧了起来。!!!!!!!
激烈的痛觉。
纯粹的激痛。
就像被赤红的铁钉钉入,眼窝都被搜刮的痛感。突然在树眼罩的深处游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树在自己的意识中看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巨大的影。
仿佛在脑内暴乱的野兽。
(刚才的是幻想吗?!)
没有思考的间隙。
激痛超越了人类能忍受的感觉界限。思考神经自动中断了。无论视觉,听觉,触觉,味觉都一下被夺走了。
一下,身体向旁边倒去。
树?!!
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的。
仿佛被那声音引领一般,原本像铅般重的眼睑睁开了。
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正撑着树的身体。
啊。
树,不要紧吧?!
树微弱地点点头。
自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发青了。身上还感觉到仿佛心脏都被提起来一般冷,仿佛随时都会被冻僵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树,你真的不要紧吗?
恍惚中,听见冯又呼唤了一声。
啊、啊,是
一边回答,树一边摸眼罩。
残余的痛感,还在不时地扎着眼睛。
总之现在看来好像已经不成问题了。依靠猫屋敷的检查还有穗波的药,现在已经能够习惯右眼的反应了。
但是像刚才那样的反应,还是第一次。
唔,哈啊
按着胸进行着深呼吸。
随着血液的流动,意识又回来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注意到自己不远的前方就是三叉路。
啊,我的家,在那边。
指着前方,树摸了摸脸。
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啊,真的不要紧。谢谢你。
道完谢,少年便站了起来道别了。虽然有点脚步不稳,但还是努力向家的方向走去。
冯目送了那背影一会后,便把视线转向上空说道:
不跟去真的可以吗?
3
不跟去真的可以吗?
目送完树的背影之后,冯把视线转向夜空。
在那半空之中,有一把扫帚。带着尖帽子的魔女坐在上边。右边拿着榆木手杖。制服的外面是暗色的披风。红色的蝴蝶结在半月下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