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脑袋埋到雀雀发间,心中叹:这个战争遗孤三年了,潜意识中还是没有安全感。
他发自内心说:“爹爹这辈子,只有雀雀一个小宝贝。”
雀雀泪汪汪看江浙,捧着他的脸透着股认真劲,“雀雀和爹爹,都是阿娘的大宝贝。”
“大人。”窦临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外头不少人知道公主突然晕厥,要来探视……”
他话头渐停,是想江浙去挡挡。
“烦死了,为什么要我爹爹去!”雀雀愤愤,“就知道骂爹爹!爹爹不去!”
窦临挠头笑,“小姑奶奶,这话——”
“我去!”雀雀哼了一声,迈着短腿大步超前。
窦临:!!!
见小短腿呼哧跑的小娃娃,再看蹲着扶额笑的江浙,窦临嘴惊骇的微微打开。
江浙起身掸了掸衣摆,看呲溜跑的小娃娃,同窦临说:“让她去,左右临安侯他们还敢同娃娃计较了。”
这些自诩明面君子做派的,怎么会同个小娃娃对着闹。
窦临看朝公主屋子去的人,疑惑极了,“你干嘛?”
江浙反问,“我能干嘛?我敢干嘛?我个小趴菜我敢惹谁?我去看看我那甲方爸爸如何了。”
窦临:???
***
屋内,谢升平脑袋埋在被窝,感觉有人在扯被褥,闷声说了个滚。
头顶传来无奈的笑意。
“要礼貌,不可以动不动就爆粗口。”
谢升平没有再攥着被褥,让江浙拉开,手背飞快摸了两把脸,努了努鼻子,侧身朝里拱了拱,稳住声气,“你出去,我现在想自己呆着。”
江浙看她闷湿的额发,指尖帮她落到耳边,不许她朝榻内移,将她拽出来两份,见她红红的眸,“谁惹我们谢大姑娘不高兴了?”
闺女难哄,这巧宗更能哄掉半条命。
谢升平翻过身,扬起脑袋看他,气闷在胸,“李宝书死了,所以我不高兴,没人在乎她,所以我在难过。”
江浙心疼的望着她,低声慢说:“可是‘李宝书’现在与我们而言是活着的,‘谢升平’与我们而言才是不在人间了,这个道理你要最快接受。”
他大概猜出谢升平骤然心绪低落的缘故,“你们这个时代,对女子是瞧不起的,更确切来说,是觉得女子就应该呆在家中操持家务,传宗接代伺候公婆夫君儿女一辈子的,可你在做领头人,你在给这个世道的女子,尝试另外一个新天地。”
“你除开会说漂亮话,你还会做什么?”谢升平坐了起来,她摸了把脸,反问把他当娃娃哄的人,“你以为我在伤怀,不,我只是在替李宝书不值,耗尽心血最后却是被人万人嫌弃戳脊梁骨。”
江浙摸着她的脸,不揭穿她的嘴硬,“你和李宝书都很厉害,你们让我看到这个时代不一样的女子风貌,女子可以相互扶持,而不是攀比。”
“你们比谁都希望对方好,你现在是大宜朝的长公主殿下,也是谢家军的老大,两边的人都靠你庇佑,你决计不能被打倒。”
谢升平看向他,附身凑近,注视他,“江浙,你知道谢清河拿了军权,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