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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5OOTHEOTHERS

『叶芝叶芝站到了。下车的时候,请留意脚边]。

还没等到广播结束,强劲的冲击波便吹垮了车站月台

电车门与数名防风眼镜人被吹飞出去,以白色面具隐藏面容的人们,接二连三地冲进车站。

「车站的守卫应该不只这些!在剪票口附近先重整一下态势!]

打头阵的,是一位戴着狗面具的少女。她甩着一头黑发,一直线穿过月台。

但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看到半个类似敌人的身影.

不光是敌人,甚至没有半个乘客和车站人员的影子.简直就是无人车站.

真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少女虽然在心中咋舌,却没有停下脚步。

一天之中,只有三班单线列车行驶至叶芝市。而且.因为利用国营铁路的路线,所以必须穿过两道剪票口.

虽然有好几种交通手段能够进入叶芝市,但依照前特别环境保全事物局员——(蝉蝉)的陈述,这些交通手段全部都受到监视,或者备有妨碍他人入侵的手段搭乘电车也是一样的情形,但既然都要开打,当然要尽可能毫发无伤地抵达目的地。(虫羽)选择了电车,就算是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也不可能在人潮众多的车站里面直接作战。

(虫羽)因此成功进入叶芝市。

但是,当他们穿越无人的剪票口时,全员都察觉到这特别反常的状况

敌人的数量太少了。

只是这份不安,在他们冲出车站的下一秒便烟消云散。

「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白面具集团最前面的利菜,以枯哑的声音呢喃道。后方的伙伴们也发出动摇的骚动声。

叶芝市的异样光景拓展在眼前。

街上布置着在这个时节随处可见的圣诞树,视野所及的所有商店都装饰得非常华丽。头顶上吊着挂有小灯泡的装饰品,并以一定周期,交互闪烁着红白色灯光。在稍微有点距离的西式点心店前面,摆着一个豪华的双层式圣诞蛋糕。

勐然一看,还会觉得这里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凡市镇。

但让利菜们害怕的,是街上行人的身影。

所有人都不发一语,踩着机械式的步伐。身着西装的上班族、穿戴制服的学生甚至有一家人出游,或者情侣同行逛街的身影可是却没有半个人开口。所有人都以空泛的眼神望着前方,缓慢地在街上徘徊。

活力十足的圣诞音乐充斥在街道上,搭配着游魂般移动的人潮,如此不搭调的景象,就像活生生的人造音乐盒般诡异。

视野中的人们,毫无疑问地全是缺陷者。

[]

包含利菜在内的白面具人们,全都呆立现场。

利菜忍不住冲出车站,抓住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青年肩膀

「你是谁?」

就算碰到这么突然的事情,青年依然毫无反应。

「我在问你是谁啊?」

提高音调也没有用,对方只是以毫无情感的眼睛凝视利菜,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吗?」

硬是将对方转向她。

利菜粗鲁地推开青年,青年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缓缓地站起身子,再度往某个方向走去。

利菜咬着牙,直视着某一点。她的视线前端,有对疑似母女的身影。其中一位是从未见过,

身材略胖的中年女性。另一位,则是之前在海滨公园被(郭公)打成缺陷者的小女孩。

利菜唤住小女孩,然而对方只是瞄了一眼,就牵着应该是她母亲的手.迳自前进了,

利菜茫然站着,哑口无言。

「我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子吗」

背后人有说道。利菜就算不用回头,也很清楚感受到伙伴的畏惧。

利菜狠瞪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语气低沉说道:

「别开玩笑了谁要变成那样子啊!」

「可可是」

听到伙伴们软弱的声音,利菜忍不住回过头训斥:

「你们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不就是为了尽量减少变成这样的人吗?只要特环存在.成为缺陷者的附虫者就不会减少!我们不是来这里输的,是来赢的!」

(虫羽)的成员被利菜的魄力压倒,全都沉默下来。

[(虫羽)过去的伙伴们,一定也在这座城市的某处。难道大家忘了吗?忘记无法守护他们的悔恨?我绝对不会忘记,因为牺牲了大家的梦想,我才能活到现在!」

利菜拉低嗓音,继续说道:

「我跟成为缺陷者的大家约好了,总有一天要救出他们,并替他们找到容身之处。我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来到这座城市,大家也是一样吧?有着绝对不容许退让的梦想!那不应该是在这里放弃掉的东西!就是因为有着比任何事物都还重要的梦想,我们才会来到这里的,对吧?]

聆听完利菜的话语后,白面具们抬起头来,彼此互看,随后以微妙的神情走到利菜面前。

[你说得没错,要是在这里退缩,过去所有的抗争都会付诸东流。]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就算变成缺陷者,我们也还有(冬萤),只要拥有从缺陷者状态中复苏的她,我们就还有希望。]

「对,我们的工作是救出在这里的伙伴们,并且尽可能减少特环成员人数。剩下的事情(萤)一定会想办法的」

利菜听到伙伴们不断提起诗歌的名字,心中产生一股不安

诗歌当初对利菜说明前因后果时,利菜或多或少猜到诗歌复苏的理由。如果她的推论没错,这个隔离设施,应该不是诗歌从缺陷者的状态中重新振作的原因之一——

一道清脆的拍手声,传进正在沉思的利菜耳里

白面具们个个绷紧神经,望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发现一位青年,伫立在毫无生气的街道上。

利菜看见如同病人般的苍白脸色、无框眼镜、身穿漆黑西装的身影,眼神立刻直觉性地锐利起来.

「土师圭吾!」

土师似乎是听到利菜的呢喃。他停止拍手,以食指推了推眼镜,露出轻薄的歧视笑容。

[(虫羽)的各位,欢迎来到都市型隔离设施『东33』地区,俗称『GARDEN』的地方哎呀,我真是吃惊呢!还以为你们看到这座城市的光景后会丧失战意看来,我似乎太小看瓢虫的统率能力了。虽然是我的敌人,不过你确实了得」

「你这是做什么?竟敢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找死吗?」

土师听到利菜的话,扬起嘴角。

「虽然我本人总是受到死亡吸引,但我要给你的答桉是NO我只是突然想起没有好好跟你说过话,所以才来的。」

青年抬超手臂,制止正打算大叫:「你别闹了!」的利菜。

「缺陷者们,够了。消失吧!」

当青年声音响起的同时,周遭的人群勐然回过头来,瞬间,又迅速地往某处离去。

「怎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你应该知道,只有命令才能够推动他们。失去梦想的人,甚至无法凭自己的意志踏出任何一步。你可以试试看对他们说去死,保证你眼前马上就会出现尸堆。」

白面具们听到土师满不在乎的说话态度,当场脸色大变。

不消一分钟,车站前便完全没有人烟,只剩下(虫羽)和土师而已。

「比起我们许多的隔离设施,这里算是相当异类的。住在这里的,除了大量的缺陷者们,就只有一边对外界隐瞒此一事实,一边进行研究的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协助者们。实际上,研究如何让附虫者恢复成正常人类的实验设施的确存在,只不过,目前算是毫无贡献的状况啦!」

土师的嘴角,露出轻蔑的浅笑。

「话说,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用来观察失去梦想的人,也就是观察缺陷者们的活动状态罢了。就某个层面来说,你们并不会看到太过刺激的实验内容,这样也算是幸运吧?啊,对了,关于(冬萤)是在这里从缺陷者的状态中复苏的情报,那是假的那是为了引诱你们出现的疯言疯语。美丽的瓢虫,我想你应该能预料到这一点吧?」

利菜盯着取笑自己的土师,首先产生的情绪并不是愤怒,而是疑问。

失去梦想,忘记一切的缺陷者;还有身为让附虫者变成缺陷者关键的(虫);然后,被这种(虫)吸引住的附虫者们。利菜对这一切都感到质疑,而这些问题,也是过去总是占据在她脑海角

「喂,你说想跟我聊聊是吧?那请你回答我。」

利菜瞪着土师,将心中的疑问全数抛出。

「我们到底是什么?会啃食我们梦想的(虫)又是什么?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在这里?]

过去过往至今所活着的日子里,利菜不知道自问过几次?害怕有朝一日,或许会食尽自己梦想的(虫),也害怕世人的目光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之下,不断地为这些问题烦恼。

「这些问题很滑稽。就我所知,也只是些空穴来风的消息,没有任何可信度。就算这样然想要知道吗?」

上师的回答让人相当意外。利菜无言地点点头。

[这座城市就是答桉。失去梦想的人们毫无所求,却能够接受一切。只要附虫者持续增加,就会不断有人失去梦想。你认为这样持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你们眼前所处的花园就是答桉。有三个愚蠢的人,妄想让花园填满整个世界,好让自己称王,就只是这样而已。」

利菜的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

旁边的伙伴们,似乎没有理解土师话中的含意,只是愕然地彼此对看。

眼前一阵昏暗,有如挨了一记闷棍般的打击,让利菜头晕目眩。

「那么」

这个(虫),到底又是谁生出来的

土师挡在利菜发问前,说道:

「但是,这种事情并不重要。至少他

[咦?」

叫做(郭公)的男人,他完全不介意。」

土师在利菜眼前转了个表情,镜片后方的眼神,似乎瞬间变得柔和许多。

「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问他答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公务员,必须避免做出危害自己立场的言行举止。」

利菜发现土师的表情已经恢复原样。

这家伙是在消遣我吗?

利菜咬牙,在心中呼唤了自己的(虫).

一只瓢虫从利菜的黑发中出现,瞬间变成庞然大物。

「在解决(郭公)之前,先干掉你吧!」

(虫羽)的成员们也紧随着利菜,分别叫出自己的(虫).

土师笑了。

「哎呀,(虫羽)的公主依然是这么英勇,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就跳进我们布下的陷阱。」

转眼间,许多以防风眼镜遮住面孔的人们,从城镇的各个死角中出现。看板后方、大楼顶楼及转角、车站屋顶上,利菜的视野迅速被大量戴着防风眼镜的人们填满。

「哼如我所料,我会把你们全部一起解决掉!」

利菜露出豪迈的笑容。

但是

「樱架东高中的美术教室吗?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意外的据点呢

土师的一句话,让(虫羽)全体目瞪口呆。

「既然(冬萤)不在这里,就一定是在那里了吧?」

[为什么」

利菜错愕地低语。

土师愉快地眯起眼睛。

「你知道什么叫做双面间谍吗?(蝉蝉)真的很能干呢!她原本是真的想要背叛的。不过,一旦我对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后就让我知道你们的据点位置了。而且,我也透过昨天游乐园里发生的事情,知道你们跟(冬萤)接触了,」

利菜的心跳不断加速,现在诗歌一个人留在美术教室里

「我原本的目的就是(冬萤)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她从缺陷者状态中复苏的方法。只是用一般的方法捕捉她,就会重蹈四年前的覆辙。所以,我在等她出现破绽的时候等待她内心最软弱的时刻到来。就在这时候,你自己跑进我的掌握之中,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不用我刻意去安排计画,机会就自己降临啦!」

压低嗓音,面带微笑的土师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手枪。

诗歌!

防风眼镜人们朝愕然的利菜飞扑而去。

在丧失梦想的花园中的一战,揭幕了。

「既然这样我马上就将你们全部收拾掉!大家上!」

白面具人们收到利菜的命令后散开。

而防风眼镜人们则各自冲向自己选定的对象,利菜面前蹦出三名战斗员。

只靠三个人就想阻止我?

利菜笑了。

突然,她警觉到周围异常的气氛。

若非战斗经验像利菜如此丰富的人.可能便无法发现。利菜的瞳孔里,映着一副意有所指而窃笑的土师。

从持有手枪的青年肩头上望去,可以发现天空上的一个黑点。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利菜察觉到敌人的真正意图,眼神变了。

防风眼镜人们突然远离(虫羽)

为了保护因此疑惑的伙伴,利菜移动自己的(虫)到前面。

下一瞬间,某种东西以超乎常理的速度飞到(虫羽)头上;两架战斗直升机,伴随刺耳的噪音出现在上空。

利菜仰头望向朝着他们挺起机枪的直升机,怒吼道

「看我把这些玩具打成废铁!(七星)!」

巨大瓢虫张开双翅。

完全解放的冲击波,将射下来的子弹全数反弹回去。躲在瓢虫后方的伙伴们发出惨叫声。

高速与瓢虫擦肩而过的战斗直升机,在利菜背后失去平衡,冒出黑烟后坠落至街道上。

不惜牺牲自己梦想的利菜,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她甚至可以感受力量自体内泉涌而出

利菜转身,重新面对眼前的敌人。

「土师圭吾!首先就是你!」

对其他防风眼镜的人们视若无睹,利菜锁定土师之后,解放(虫)的力量。

青年似乎没有料到利菜有着如此压倒性的气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他连忙采取回应动作.但根本来不及躲避。

有如飞弹直击般的大爆炸,烧遍站前广场

「呼哈啊」

这是利菜使尽全力的一击,土师不是附虫者,只是普通人类。就算是侥幸,也不可能获救。

然而

[难得今天是圣诞节,你还是穿着这种大衣吗?稍微打扮一下,如何?」

缺乏紧张感的声音,从旁响起.

不论敌我,所有人都面带惊讶地回过头去.

[你敢说我,这些不就是你连同手枪,一起帮我准备的吗?]

利菜看到这身影,一股怒气爆发.

[(郭公)]

少年身穿自己已经看惯的漆黑色大衣,以肩膀扶着土师站在那儿。他全身已经跟绿色的郭公虫同化,甚至连倒竖的头发都微微变色没有被机械制的防风眼镜遮住的嘴边和脖子上,出现无数条如同刺青般的绿色线条。

「总之,先向你道谢,刚刚确实很不妙。」

「所以我才要你别老是强出头,打不死的蟑螂出现在前线,只会碍事啦!」

(郭公)对土师大肆抱怨之后,放开了他。

「主打戏当然不能看录影版,而是要看现场啊!你说是吧?]

推好眼镜,面带微笑的土师背后,排排站着数名防风眼镜人。

相对于包含利菜在内,只有十个人左右的(虫羽),特环在数量上占尽优势。然而被逼急的附虫者,往往会爆发难以估计的力量。所以双方都很清楚,目前的局势算是难分轩轾。

「来得正好,现在的我连你都打得过,只要消灭你,就可以灭掉特环!」

利菜很清楚,绝对没有人可以替代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中,能力最强的附虫者(郭公)只要打倒眼前的少年,便可以一口气削弱特环这个组织。到那个时候,(虫羽)才会获胜,才是多数附虫者获得自己容身之处的时刻

(郭公)不耐烦地咋舌

「你还在说这种话啊」

利菜对少年泼冷水的态度感到极度不悦。当她正要反驳时,却被土师的声音阻断

[(郭公),不用再放水了。我们已经发现他们的据点,不仅如此,还多附赠一个(冬萤)喔

「你刚刚说放水?」

利菜原先打算凭着一股怒气发动攻势,却因为发现(郭公)的样子骤变而暂时忍住。

「你说什么?」

因为戴着防风眼镜,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他似乎相当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对负责监视工作的你有点过意不去,但身为双面间谍的(蝉蝉)发现他们的据点,还足以轻易到让人傻眼的方式得知。现在,(兜)应该正和另一个人前往那里。」

[]

[不过你应高早就知道(虫羽)的据点了吧?]

土师用调戏的口吻说道,然而他的眼睛后方的细长眼睛,却以完全相反的眼神直视少年。

(郭公)沉默不语.

「你们罗罗嗦嗦地在讲些什么啦!该不会是忘了大敌当前吧?」

利菜大喊,并驱使瓢虫朝(郭公)等人吹出扇形状的暴风。

(郭公)和土师,以及其他防风眼镜人们一口气散开,(虫羽)成员们抓住这个机会,攻向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队员

(郭公),你别再对(冬萤)视而不见了!」

土师向降落在远方瓦砾堆上的(郭公)说道:

「你和(冬萤)都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虫)吃尽梦想。不过,只要得到(冬萤),或许就有机会获救喔!你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除了像四年前那样,再次捉到(冬萤),并获得自己的容身之处外,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她一定也无法原谅你夺走她的重要梦想!到头来,你们还是只能彼此伤害!」

(郭公)突然停下动作。

「不要再半吊子了!打倒瓢虫,夺下(冬萤)吧,(郭公)!」

利菜想起诗歌告诉她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当利菜得知,将诗歌变成缺陷者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公)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怒气加倍。

然而,诗歌却没有对身为仇人的(郭公)有所怨慰。她没有诅咒对方,只是说出自己遭遇的经过。而且,还在一瞬间露出微笑,让利菜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只有这里是你的容身之处。我这个国家需要你,你所希冀的梦想只存在于此啊!]

土师与一名(虫羽)成员对峙,却仍不断朝(郭公)吼着。

「你有空左顾右盼吗?(郭公)!」

利菜朝僵直不动的少年击出冲击波。

(郭公)迅速举起手臂。

伴随巨响击出的炮弹,贯穿冲击波。两股拥有压倒性破坏力的力量彼此冲击、互相抵销。

「瓢虫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去救那家伙不去救(冬萤)吗?」

少年的一句话让利菜感到错愕,她还听到土师咋舌的声音。

诗歌

焦躁与不安在胸口隐隐作痛,然而利菜却咬紧牙根,怒视眼前的敌人。

「我要先打倒你!只要能打倒你,只要你不在了,我们就可以实现梦想!」

没错,过去许多伙伴都被前方的少年打成缺陷者。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就是剥夺、践踏了许多人梦想的组织。打倒这不人道的团体,才是利菜的使命与梦想,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退缩。

「你果然是个大白痴。」

利菜睁大眼睛,瓢虫则呼应少女激动的情绪,奋力张开翅膀。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利菜的头发被强风吹得竖了起来

少年待在原地,没有动作。

冲击波直接命中(郭公)

伴随强大冲击的力量洪流,朝少年狂袭而去。

覆盖少年脸庞的防风眼镜遭到破坏,凄惨地飞了出去。

5.01诗歌Pad7

诗歌在寂静无声的美术教室里面,独自看着一幅火红的绘画。

那幅用布盖着,放在教室角落的画,一看就知道是利菜的作品。

画中画着随处可见的傍晚街景,但是却可以唤起某种怀旧情结。

诗歌曾经看过与眼前风景类似的景象。四年前,被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追杀的诗歌所看到的樱架市是非常幸福的。然而诗歌无法融入当时的景象之中,只能从旁眺望

我想要自己的容身之处。

大助曾经如此说过。若是拥有同样梦想的他,或许会看到跟诗歌和利菜相同的景象吧?

看着眼前画中的幸福光景,却悲伤地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然而,却又如同被火光吸引的昆虫般,有股坠人眼前的街道景象之中的奇妙感受,大助是否也抱着相同的情感呢?

诗歌目视窗外。

跟利菜的画几乎相同的景象拓展在眼前,非常平稳的橘色夕阳,怀抱整座樱架市。但在远方的天空,却有一团沉重的云朵渐渐侵蚀而来。

大助现在已经在游乐园等我了吗?

诗歌愣愣地思考着。

不可能吧?毕竟我都说「再见」了

诗歌回想她最后一次看到大助的表情。可能是因为太过吃惊

然而,一双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似乎说明了一切。

诗歌远望窗外的眼眸,流下一行泪。

让大助说不出半句话来。

早知道就不要相遇了

跟大助认识以来,她一直在哭。

就算想见面也见不到如果知道会因为这种结果而受伤,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见面。四年前被打成缺陷者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的诗歌却因为孤独而感到极度苦涩。

昨天在游乐园发生的事情,让诗歌变得胆怯。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诗歌感觉得到,(虫)正逐渐远离她意志所能控制的范围。当时虽然勉强压制住(虫),但若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她也无法预料是否能控制住

所以,不能再见面了,不可以再去见他。

反正已经被知道真面目了就算想见面,大助也不会愿意吧?

诗歌与大助相遇、与利菜相识、被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追杀,然后现在,自己向大助道别.而利菜则前去与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决一死战。

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不仅找回梦想,也与自认很重要的人相遇。但是.当自己就快要失去这两者的时候,却又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助曾经说过这句话。

我也不知道啊自己该怎么做才对,我也完全无所适从

不知所措的诗歌想着,只能让泪水接连滑落。这几天之中,她到底哭过几次了呢?每次都是大助拯救她,或是利菜鼓励着她可是,现在连这些重要的人都不在身边了,在身边的只有

一只小小的虫从诗歌的脖子飞出,它那雪白的身躯,轻轻地掠过诗歌鼻尖,停靠在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上。那幅画跟方才利菜所画的夕阳风景画一样,用一块布覆盖着。

诗歌的黑色眼眸犹如受到吸引一般,往画布的方向望去。

[]

她擦干眼泪,在自己的(虫)的指引之下,走近画旁边,取下画上的布。

[!]

那是一幅用铅笔绘制的人物画像。不知道是急忙画出来的?还是凭记忆绘制而出?轮廓并没有打得很清晰。这幅充满魄力的单色画,技巧虽然崭新而过于特异,却可以透过网膜,深深烙印在观赏者的记忆深处。画布角落印着熟悉的利菜签名。

然而最让诗歌震惊的,是画中的人物。那个人的神情与平常不同.显得相当严肃,但诗歌绝对不可能认错这位令她相当熟悉的人。

「大助?为什么」

「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诗歌转过头去。

教室入口站着一个人,诗歌看出那是名穿着漆黑色长大衣的高姚女性。她头上的大防风眼镜跟长长的黑发遮住面孔,几乎完全看不到脸

「我是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监视班的(波江),也是一直监视着你的人」

「咦」

「才怪。」

自称是(波江)的女性语气突然骤变,连声音都判若两人。

诗歌听到这个声音,颤栗的感觉从脚尖传遍到头顶。

「那那声音!难道」

「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疑似紫色的粉末,从以娇艳嗓音说话的女性身上撒落下来。她的脸孔和黑发.还有大大的防风眼镜,全都化成细碎粉末散去.

「哎呀,看来是还没有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是附虫者。亏人家还特地安排,让妳跟有着同样梦想的孩子碰面呢!」

圆形墨镜——率先映入诗歌眼裡的,就是这个。

与四年前相遇时,完全没有改变的外貌。

那位女性的头发,在好似连空气也渲染成一片橘红色的夕阳照耀下,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泽,墨镜后头笑弯的眼瞳.直视着诗歌,带着红色皮手套的手,悠闲地叉在两旁腰际,形成梦幻又美丽的影像。

[(暴食)」

诗歌倒吸一口气,双脚彷佛冻僵一般动弹不得。

「我很辛苦耶!那个叫土师的少爷老是是怀疑我.(郭公)弟弟和利菜妹妹的直觉又太过敏锐,不能轻意地接近。」

「你你在说什么?」

诗歌发出干涸的声音。当初明明认为.若是再见到(暴食),要将很多问题厘清然而现在的自己,却因为困惑和恐惧而无法行动。

(暴食)露出愉快的笑容。

「别这么害怕,我只是来推你一把的。」

[]

诗歌双手交握在胸前,步步后退,白色的萤火虫则有如守护着诗歌一般:在空中飞翔着。

「只要像我当初那样,为你准备或许能够实现梦想的契机的话,附虫者就可以不断回想起自己的梦想喔!我给你的契机,就是让你遇见有着相同梦想的附虫者。」

「你给我的契机?」

(暴食)那对散发神秘光泽的瞳孔,紧揪着诗歌不放。就如她的名称所述,她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人吃掉。诗歌甚至误以为眼前的女性正在舔拭嘴角。

「你一定会实现梦想,并且从附虫者的身分解脱到时别忘记,要让我再次享用美味的梦想喔!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也是我活着的价值啊!」

「实现梦想从附虫者身分解脱?」

诗歌皱超眉头。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位超脱现实的女性,从头到尾在说些什么。诗歌似乎被女性的眼神给魅惑住,脑袋越来越昏沉。

「现在还不用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用身体去理解的对自己来说,真正必要的事物重要的事物到底是什么.]

[——我我真的听不懂妳在说什麽。]

诗歌紧咬双唇,企图维持意志.

她想起四年前,还有这几天的回忆。

曾经经历那么多苦痛,也看过重要的人们承受更严重的伤害。大助因为自己而烦恼,利菜因为自己是附虫者,就得赌上性命而战。

而造成一切的元凶,就在眼前。

「我」

诗歌拚命虚张声势说道:

「我不会再给你梦想了!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再也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了!]

女性的眼眸,在墨镜后方露出惊讶的神色。

但是轻浮的笑声,马上又响彻美术教室。

「是啊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喔!因为这种心情,会把你的梦想培养得更加美味]

(暴食)闪亮的头发摇曳着,她以流畅的动作远离美术教室入口

「要让我看到喔看到你证明方才这番话的时候」

「等!」

诗歌打算追上准备消失的(暴食)。

但是,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她停下脚步。

她吃惊地看向窗外,没有任何变化。

声音仍然持续着,那是有如被强风吹袭的布巾所发出的「啪嚏啪嚏」声响,劲道逐渐增强

因为太过吵杂,诗歌无法掌握声音来源

诗歌环顾四周,再度望向窗户。

[!]

几秒前还空无一物的窗外,出现一团庞大的黑色物体

几支树枝般的椅角,从与粗壮躯体相反的娇小头部冒出。黑油油的身体上,长着四对如大树般的足肢。四枚有如薄膜般的翅膀,正辅助着一看便觉得坚硬无比的两枚前翅,高速振动着。

那是一只非常巨大的独角仙。而且不是普通的独角仙,是近似拥有五支角的巨角独角仙。

受到远比利菜的瓢虫还巨大的躯体遮盖,美术教室变得一片漆黑。

白色萤火虫在呆然伫立的诗歌面前膨胀身体。

巨角独角仙在这之后大大地振翅,掀起一阵狂风,一口气将美术教室的窗户吹破。

「呀——!」

无法抵抗强风吹袭的诗歌,整个人飞到走廊上。白色萤火虫也可悲的因被吹飞而撞上墙壁。

同时,走廊的窗户从外侧遭到破坏。

带着(虫)的防风眼镜人们冲进校舍,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诗歌当场僵住

「发现小萤啦!我们来玩玩吧!」

站在防风眼镜人们前面的人,以不合时宜的开朗声音说道。

那是一个将头发像兔子一般绑在两侧的少女。其纤细的身子,虽然穿着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长大衣,却没有戴上防风眼镜。少女长得美丽,只是略带恶作剧笑容的她,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兔子头少女盯着诗歌,改变了笑容。那既不是愤怒、也不是喜悦,而是相当凄凉的自嘲。

「要假装背叛,又要假装成缺陷者,实在是非常累人耶!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我一定要抓到你,然后让土师先生认同我!」

以一反常态低沉声音说话的少女身旁,有着一只貌似蝉的(虫).那是一只被削去半边翅膀,受伤的蝉。

少女身边,一位戴着防风眼镜的高姚男性,用浑厚的声音叫道:

「在(虫)使用力量之前捉到宿主!就算让她受点伤也无妨!」

看样子,这个男子和兔子头少女是防风眼镜人们的领队

无数附虫者一起袭击诗歌。

萤火虫在动弹不得的诗歌面前,全身散发出白色光芒。

『不要过来』

诗歌的心脏勐跳了一下,她并没有说话,自己的声音却非常清楚地响遍走廊。

声音是从白色萤火虫的口器中发出而那上头,竞长出过去没有的利牙。

防风眼镜人们的动作,就像被看不见的力量压住一般,全都停了下来。

散发光晕的白色花朵在教室与走廊飘落。穿过天花板降下的雪片,在接触到防风眼镜人们的瞬间,发出澹澹的光芒,然后消失

[坏掉吧』

诗歌的声音再度响起。

地面突然轰隆作响。

除了诗歌站着的地方,整片走廊全都在发出声响后崩毁。

诗歌无声地伫立原地。

防风眼镜人们接二连三地被崩毁的地面吞没,走廊上充满惨叫声。

那个像是领队的高姚男子是唯一迅速后退,而没有碰到雪片的人。

「啧别碰雪!这雪是」

「不愧是异种一号的附虫者!不这样就不好玩啦!」

头顶上方传来兔子头少女的声音,她抓着挥动受伤翅膀的蝉飞在空中.一脸嘲笑似地看着逐渐毁坏的教室

『一切都坏掉吧!]

如同机器音的诗歌声音响遍走廊。

走廊上的窗户全都爆炸似地破裂,诗歌身边以外的水泥地面也因为崩毁而变形。防风眼镜人

们从裂开的地板下坠落。

巨大的声音震荡空气,就像是学校本身在嘶吼一般。

地板和天花板好似变化成生物,袭击(虫)群。它们戳穿(虫)的坚硬甲壳,并化作巨大手掌,将(虫)拖进奈落深渊。

白色萤火虫再度咆哮。

接触到雪花的(虫)们,接连不断地发出哀嚎.

白色萤火虫再度咆哮.

接触到雪花的(虫)们,连接不断的发出哀号,他们的身体如自爆一般四散,又伴随着高温热气熔解掉

「啊哈哈哈!软弱的虫子全都消失吧!」

在化为单方面屠杀场地的教室里面,只有兔子头少女开心地笑着。蝉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让雪片在接触到周遭之前先行融化。

[(蝉蝉),你这家伙!」

兔子头少女无视高姚男子的责骂声,将视线停在诗歌身上。

「我也差不多该拿出真本事了。可爱的(冬萤),请你为了我,再当一次缺陷者吧!」

「住手不要」

诗歌只能拚命摇头,看着眼前发生的惨事。

诗歌不,(冬萤)之所以会被判定成异种一号而让人畏惧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的能力几乎接近无敌。

物质变化

任何东西,只要碰触到诗歌的(虫)所制造的雪花,都无法保存原本的型态。在雪花飘落的范围之内,诗歌便会让其产生压倒性的破坏力尽管她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白色萤火虫自行编织出诗歌的声音。

[我已经不想要容身之处了』

502THEOTHERS

利菜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管她综合多少情报,都无法接受眼前出现的景象。

这算什么?

这是利菜第一句想到的话。

过去发生过许多事情。变成附虫者、知道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存在、组织(虫羽)这个反抗团体。在这之后还好几度越过死线,拚命地守护着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时候,利菜与一名同班少年相遇,并且开始注意起他。虽然那是个毫无特徵的少年,但是他身上某种独特的气息却吸引了利菜。

然后,利菜遇见有生以来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挚友的少女。虽然那位少女总是羞羞怯怯,不太可靠,然而本性却很坚强。利菜因为跟她相遇,感到获益良多。

所以,当利菜知道这两个人在交往的时候: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要是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那么他还真是坏心到极点了!

即使如此,利菜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接受眼前的现实,还有自己的命运。自己这个没啥好事发生的人生,最后结果,想必就是那样罢了。

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未免也太恶劣了!

啊啊,神啊

利菜脱掉白面具,心想:

你果然是最差劲最恶劣的溷帐

「啊哈哈」

利菜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似乎有着太过生气或惊讶时反而会干笑的习惯。

「我一直被你监视着吗?」

利菜眼前站着一位少年,一直到刚才为止,都应该是可憎敌人(郭公)的少年。

然而现在利菜的眼中,映着完全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虽然和绿色(虫)同化之后的表情相当冷澹,而且头发还倒竖起来,但她不可能看错。从第一次见面以来的这几个月中,利菜一直注意着他。

「你不是应该在游乐园等诗歌吗?药屋」

退去防风眼镜的(郭公)药屋大助并没有回答利菜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是药屋大助?还是(郭公)?」

他只是一副悠哉的态度,静静看着利菜。

[至少在学校的时候是药屋大助。刻意配合开学时期潜入学校,也是为了要执行(郭公)的任务,」

大助的语气跟(郭公)一模一样,他声音压得很低沉,一点也不像大助平常讲话的态度。

利菜清楚地听见自己咬牙的「嘎叽」声。

「你就这样欺骗了诗歌?你应该知道她是(冬萤)吧?」

[]

大助不吭声,看起来好像咬了咬嘴唇。

「你这样接近她,是想要再次把她变成缺陷者吗?真像是你这种卑鄙小人会想出的手段!或是你没有自信在正面迎战时打赢她?还是说,看着完全不知情而幸福笑着的诗歌,你觉得很可笑,并取笑着她?」

跟大助站在反方向的土师变脸了。

[(郭公),这是怎么回事?你」

但是青年的话,却被巨大瓢虫的振翅声掩盖过去。

利菜内心充满几乎已经忘怀的激动情绪,那是对于过去逼死母亲

亲所产生过的情感杀意,利菜的意志已经完全被这股情绪占据。

「我要宰了你」

瓢虫在利菜呢喃的同时展开双翅。

「唯有你,我一定要亲手宰掉!」

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冲击波轰向大助。

大助迅速举起手枪,扣下扳机。远远超过手枪破坏力的子弹与冲击波正面相撞!

但是,利菜发出的攻击威力更加强大,遭到粉碎的水泥块连同大助一起震飞。

土师带领其他防风眼镜人们,准备挑战利菜。

[别过来!」

制止青年举动的,正是叫做(郭公)的附虫者。

少年推开瓦砾、站起身,尽管承受了两次足以粉碎汽车破坏力的冲击波,但是与(虫)同化后的大助,依然是老神在在。虽然半边脸孔流满了血,脚步也软弱无力,少年依然屹立不摇。

「你们都退下。」

土师听到大助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耸耸肩后,命令身旁的防风眼镜人们:

「OK,除了(郭公)以外的人,都回去应付(虫羽)吧我会待在这里不动,多一名观众观看,应该无妨吧?」

利菜和大助都静静地,没有回应青年的问题。

[]

利菜感到视线蒙胧,大概是一口气使用过多的力量.消耗掉大量的精神,不过,她依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敌人,咬紧牙根。

利菜很想说她已经厌倦一切了但她却还有事情要做

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本身固然不可原谅,但利菜更不能原谅自己重视的事物受到伤害。

大助夺走了那位只会露出腼腆笑容的少女的希望。

「是你夺走诗歌的笑容」

少年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利菜再度使出浑身解数释放冲击波。

少年反射性地以生出触角的手枪迎击,但依然不是对手。他虽然躲在被冲击波掀起的石板后面,但还是抵挡不住,整个人勐力撞上电线杆,

「是你夺走诗歌的一切!」

还有我的一切

利菜将渗出来的泪水拭去.毫不留情地持续进攻。每放出一次攻击,心里便有股某种东西悄悄失落的感觉。

大助冲到大楼的残骸上,越过冲击波漩涡,并于瓢虫身旁落地,在极近的距离击出子弹。瓢虫腹部喷出大量体液。

然而利菜却没有倒下,尽管她全身承受着当头棒喝般的冲击,还是持续下令给(虫)。瓢虫如金属棍棒般的足肢打飞少年的身体。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我们三个人不是都有着相同梦想吗?但为什么又是你最强?」

应该已经抹掉的泪水沾湿利菜的脸颊,然而意识早已浑浊,却依旧持续作战的她,甚至无法发现这一点。

「你的梦想,不就是找到一个需要自己的容身之处吗?那为什么没有发现我?而且我也其实我!」

「利菜,住手!你要是在持续使用力量的话,会——]

「我可不记得有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超大型冲击波气团直接命中车站。

大助在危急之际成功避开,车站在他背后粉碎。

而利菜的内心又增加了一块空虚的区块,她几乎没有思考能力.只是凭着战斗本能面对眼前的敌人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郭公)啊」

到了这个时候,大助的表情才真正蒙上一层阴影。

「我们之中,一定是诗歌最强。」

利菜愣愣地抬起头。

「但是最弱的确实是瓢虫.就是利菜你。我们虽然还在迷惘,却不会搞错敌人。」

大助的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这是什么意思」

利菜逐渐消失的意识又被打醒过来。

「不就是你不就是你们夺走附虫者的梦想吗?夺定诗歌梦想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瓢虫放出冲击波。大助以超乎常人的敏捷动作躲过攻击。

[我们附虫者的敌人,才不是你说的那些!如果特环会防碍我们的梦想,我早就让它从世界上消失了!如果对我们有差别待遇的人就是敌人的话,我早就把他们全部都杀光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敌人是谁啊?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啦?为什麽我们非得遭遇这种惨事不可?为什么我]

利菜心中渐渐空虚掉的回忆,又伴随着她涌出的泪水逐一浮现。

从最差劲的父亲跟温柔的母亲死去开始,被偶然遇见的女性变成附虫者之后,每天过着害怕失去梦想的生活。虽然利菜表面上假装很有朝气,然而却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也不去接近任何人;而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却受伤,利菜自己也

但是,少年说出的一句话,让利菜模煳的意识觉醒过来。

「我们的敌人,不是一直都在眼前吗?」

利菜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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