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童话按钮之后,话筒中马上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那是小光。
舅舅已经响起了自己是附虫者这件事的萌萌啊
他闭上了眼,咬紧了嘴唇。
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就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附虫者消失了。
就在旧变电站的那个标志上面。
就在最初的惟个羽蛇神.热点上面。
并排躺在地上,仰望着夜空,萌萌轻声说道。
她的表情惊恐而软弱是个根本不适合当附虫者的普通女孩。
然而萌萌就是那个在旧变电站中诞生,然后消失的附虫者。
那个不应该诞生于世上的附虫者,不是别人,正是萌萌本身。
求求你大助
小光像是紧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呼喊着他的名字。
所以被她呼喊着的他,静静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微笑地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已经没有必要,不会再次用到的手机掉到地上。现在的他,就连握住只有几百克重量的握力,也应经不剩一点了。
他睁开了两眼,抬头看着远方不断闪光的天空,再次迈开脚步。
自己一定要尽早到萌萌的身边去才行。她一定在等着和自己见面。
要是那个附虫者又跑出来的话,我们就一起逃吧!
嗯我们一起逃,
萌萌一定是在等着他。
为了能够实现两个人一起逃跑的约定。
包围他的歼灭班成员,已经一个不剩的倒下了。再印爱的道路上,到处躺倒着变成了缺陷者的黑色装束的身影。
皮肤裂开的手上,还握着从歼灭班成员身上撕扯下来的黑色衣服碎片。无意识的握着那黑色的布片,拖着腿缓缓前进。
从背后传来了砂土被踩踏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就死在这里好了<郭公>。
一个忧郁的女声喊住了他。
他没有理会。沥青铺成的地面上,残留着他的脚拖过的痕迹。
萌萌
就在这条路小路上,当他奄奄一息的时候,萌萌发现了他。
之后,萌萌紧紧抱着本来已经接近死亡边缘的他,一直没有放手。
所以,这次轮到他来拯救萌萌了。
自己必须用这双手,紧紧抱着那个因为突然得到异常的力量而混乱的少女,让她镇静下来才行。
首先要杀了你。然后再把另一个同化型附虫者也杀了!
杀了萌萌
听见这句话,他回过头去。
犹如野兽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的瞪视着站在路上的穿着大衣的女子。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生气,皮肤也开始发黑。
大衣包裹之下的女子,全身不仅僵住。
他知道她的名字。
歼灭班班长<SHERA>,作为优秀的暗杀者,和其他的歼灭班成员不一样,时光品本来自己的真正能力就已经号称最强的女子。
你、你这家伙
平常总给人一副冷静印象的<SHERA>,此刻却把眼睛瞪到了极限。
他慢慢转过身去,跟敌人正面相对。你你究竟是、谁?
<郭公>
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是这么称呼他的。
但是她本人在看见他的脸之后却露出一脸愕然的表情。
难道是他长得一点不像她预料中的样子吗?
还是说,她自己能错对象了?
他无意识的露出了笑容。
认识他的这个名为<SHERA>的反应,实在太过滑稽了。
虽然说经常用面具遮住脸面,但是<SHERA>应该是知道他长相的少数人之一。跟刚才挡在自己面前,以为他是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打成缺陷者的杂碎们不一样。
然而她却没有及时想起他是谁,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已经改变太大,变得无法辨认了?或者说,也许她认为他早就死在某个地方了。
抬起手把手中的布简单的缠在脸上。想要遮挡住脸的这种做法,是在来这个国家之前养成的习惯。以前收到的教育要求自己必须尽量隐藏身份,这也是理由之一。
抬起手把手中的布简单的缠在了手肘和手腕上,用嘴巴灵巧的打了个结。
取回了已经渗透身体的战斗姿态之后,面对战斗所特有的兴奋感就开始涌上来了。就想把内心黑阿明的感情表现出来一般,肮脏的瘴气从身体之中源源不断的汹涌而出。
看到他的这个姿势,似乎<SHERA>终于想起来了。
你、你是
呼哈哈哈!
他发出了自虐性的笑声。背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物体,在空中飞散,急速膨胀。
那是拥有白色体壳的蜣螂,六条腿、头部、胸部、腹部等部位都已经分离的异性之<虫>跟他实在相称的,没有灵魂的空洞亡骸。
空空如也的蜣螂头部像盔甲一般套在了他的头上。浮在空中的腿代封住的双手,在他的周围摆开了阵势。
是<墓守>吗!
<SHERA>大叫起来。
随便你怎么称呼好了他在心中冷冷的说道。
反正他的名字早已经没有了意义。
给我力量吧,迪欧雷斯托伊!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一股黑色的瘴气从身体之中喷发而出。
周围的光景就像被人重新涂了一层漆似的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完全没有光线透过的浓浓夜暗,跟之前并无两样。但是从裸露的土中突然冒出无数石碑那是数也数不清的墓碑。
扩大领域,创造出异空间的能力。
这跟<浸父>所产生的教会这种非现实空间是一样的。
<SHERA>那阴郁的呻吟声在这片已经变成了荒凉目的的空间之中回响。
还以为你早已死在<郭公>手上了看来你回复自我了啊。
黑色的瘴气缠上了蜣螂的空洞甲壳中。
而且这个能力难道你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迪欧雷斯托伊碎片的力量了?本部保存的碎片没有产生共鸣,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下落,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墓守>是指数年前故意被特环抓住的附虫者吗?
<SHERA>的表情僵住了。
还是指虽然潜进了歼灭班,但是在中央本部的实验之中被当作了实验材料,跟迪欧雷斯托伊的碎片融合了的失败作?
你说什么?
又或者,是指虽然被当成了要杀<郭公>而牺牲的棋子,但是之后却恢复了自我,成功从特环的魔掌中逃出的逃亡者?
你
还是说是指在这个镇上被称为药屋大助的我?
对于那个当初把它变成了附虫者的<暴食>来说,一切也许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吧。
一直吃着甜味的东西的话,偶尔就会想要尝试一下别的味道如果用人类的感觉来说的话,也许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
带着某种使命来到这个国家的他,很快就被<暴食>盯上了。
让我听听你的梦想吧。
面对<暴食>的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回答,根本不是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东西。
这里好冷要是能够到更暖一点的地方就好了
这个国家和自己的祖国不同,不管去到哪里都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点,
所以,心中只剩下一个祈求
给我一个葬身之地吧
自暴自弃,愚不可及的梦想。
生存之地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
只想要一个打从心里感到温暖,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的,幸福的葬身之地。
但是就连她这个如此卑微无聊的梦想,<暴食>也没有放过。
这种绝望的梦想,味道也不错嘛。
于是,因为<暴食>,他变成附虫者。
然后按照当初的目的,随便装成某个附虫者,成功潜入了特环。
但是他却在中央本部进行的高度机密实验之中,北植入了某种东西。
迪欧雷斯托伊的碎片被认为是拥有自我分裂能力的<浸父>的一部分,中央本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找到了利用碎片进行的实验实际上波折重重,虽然已经确认出为数众多的效果以及副作用,但是据说还没有完全掌握各种数据。
而她作为实验体被利用的实验,再者为数众多的实验当中也可以预料是属于影响尤其大的类型。
把碎片本身和他的<虫>产生反应、融合
他身上产生的变化和知识增加了力量的其他歼灭班成员不同。和被碎片本身利用,因为排斥而消失了的<蝉蝉>以及百足等逃亡者也不一样。就连跟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徘徊彷徨的<浸父>的**也截然不同。
在其他的实验体因为排斥反应而死去的时候,他却独自活了下来。精神陷入了几乎崩溃的状态,由于无法控制强大的力量而身心消耗,但是还是勉强活了下来。
但是作为代价,它虽然还生存在世上,却背负上了跟尸体相近的命运。
你究竟是、什么人!
<SHERA>再次提出了同样的质问。
这种对话简直愚蠢之极。
这个刚才明明把自己称呼为<郭公>的女人,却为自己是什么人,然后自顾自说他是<墓守>之后,又忽然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本来应该是和你一样的吧?
单凭气息我就能感觉出来了。你是从外面来的人对于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心。恐怕当初是为了打探<虫>这种左右这个国家的秘密根源而来的吧?
<SHERA>像是全身冻结似的停止了动作。
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注视这个国家不管你还是我,都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但是那种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的我
他之所以能够在实验之后还存活,绝不是因为他比别人强的缘故。
而是因为他跟融合在自己身体中的碎片,交换了契约。
要成为附虫者之中的王。
他并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就连王这个字是否有这根字面一样的意思这一点,他也不甚了解。
但是区其中一个条件,据说只要打倒现在的王候补者就能达成。
目标之一就是<郭公>。
迪欧雷斯托伊的碎片能够感知像<郭公>,<冬萤>这种拥有王资格附虫者的所在之处,这一点情报就算在中央本部之中也被评价为十分重要的信息。他知道自己身体之中还处于不稳定状态的碎片跟其他自然状态的碎片能够产生共鸣。也就是说,不管他去哪里。本部都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
但是因为知道无法得出更多的数据,于是决定进行最终实验。
那就是对于纯粹歼灭力的测量。
现在的我,没有名字
瞄准那些王候补者单独行动的时候,进行攻击
而最初满足这一个条件的人,就是<郭公>。
他马上酒杯投入到歼灭离开东中央支部的<郭公>这场战斗之中。
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他因为无法操纵碎片的力量而暴走的同时,<郭公>也暴走了。在有如怪物一般强悍的战斗力面前,自己完全束手无策,但是幸运的一击吓退了<郭公>。双方都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光是控制自己的<虫>已经筋疲力尽了。最后自己之所以会抢走<郭公>的眼镜,也许是无意识的要找寻某样东西来代替已经损坏的面具之故吧。
结果以两败俱伤的状态脱离了战线的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由于受到跟<郭公>战斗的影响,迪欧雷斯托伊的碎片的支配力减弱了。
他抑制住碎片的力量,逃出了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
然后被五十里野光和田央萌萌收留了。
不
在被五十里野光问及自己是不是药屋大助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回答: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要怎么做?
为什么要冒认是<郭公>这一点,自己也不大清楚。
只是对待一切的漠然态度,让他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名为<郭公>的怪物的魔掌,却发现自己又误入他的掌控之中。他开始觉得自己也许无法逃离这个命运了。
也许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当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想的时候,心中涌起了另一种感情。
拥有名字的幸福感觉。
对于即使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也有人知道自己名字这件事所抱有的羡慕。
既然迟早都要被杀的话,那么至少在那之前
夺走你的名字
因为这种卑微而丑陋的嫉妒,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冒称了<郭公>的名字。
我是药屋大助。
他体内所融合的碎片,已经无法感应<郭公>的所在之处了。但是只要呆在认识他的人身边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吧。
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但是在那之前他就是药物大助。
这个镇上,有一个女孩是这么称呼他的。
比起以前被人用其他名字称呼的时候,现在的自己更像自己。
因为这个名字不是别人取而是我自己挑的。
之前的他,被逼遣送出祖国,送入这个国家来打探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但是其他同伴都被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一个接一个的排除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了来。
本来在被人赶出生养自己的国家时,他就已经失去了生存目的。
于是怀抱着最少要找一个幸福的地方死去这个期望,不断彷徨,可是他所到达的每一处,都充满了苦痛。从小时候开始就因为怕冷而被取笑的他,不管到哪里,身边吹拂着的都是冰冻的冷风。就算季节已到初夏,那股寒冷还是没有消失也许是因为他身心都已经接近极限的缘故吧。
但是,这个小镇
只有这个小镇
洋溢着温暖。
算了,至少比不是<郭公>就是了。
<SHERA>很快就摆脱了动摇。身上穿着的大衣迅速收缩,变成了一件紧身衣,覆盖着那玲珑有致且手脚纤长的身体。拥有伸缩弹性的黑色布料连浮着黑眼圈的女子的脸也遮盖住了。
但是,你很危险危险的话就要一个不剩的排除才行。
说着<SHERA>向他伸出了手臂。包裹着手的紧身衣变形了,无数的针一下子射了出来。
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我不会把这个国家教给任何人的!
迪欧雷斯托伊
他完全没有半点惊慌。蜣螂喷出瘴气,吞没了针。
被肮脏的瘴气接触到的针像是腐化了似的不见了。
但是其实这些针只不过是<SHERA>的幌子。下一瞬间,她凌空一跃,避开瘴气想着他直扑过来。
蜣螂那空洞的腿挡住了过裹着黑色紧身衣的拳头。
<SHERA>的臂力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她的身体受到巨大冲击,连同<虫>一起被摔向后方,撞在了墓碑之上。覆盖在他身上的蜣螂的甲壳都碎了。
去死吧!
他露出了苦闷的表情,跪在了地上,在背后传来了<SHERA>那阴郁的声音。
漆黑的怪人犹如人偶一般一机械性的动作挥起了手臂。看来他移动的速度比他被打飞的速度还要快,转眼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了。!
正打算向没有防备的他发动攻击的<SHERA>啊的一声突然把头转向旁边。千钧一发的挡住了向着自己击下来的白色物体。
比起刚才<SHERA>的攻击还要更为猛烈的冲击,把穿着紧身衣的女人深深的打进了地下。砂土像爆炸似的四处飞散,地上撞出了一个大洞。
唔!
<SHERA>挡住的是本来应该碎掉了的蜣螂的腿。
他的<虫>没有生命,就算甲壳碎掉了,碎片也能再次集中过来恢复成原来的形状。本来就只是亡骸的蜣螂,不会消灭,也不会倒下。
给我消失吧!
身体快要被空洞的腿压碎了,但是<SHERA>还是举起手,手心向上。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从紧身衣之中浮了起来。
迪欧雷斯托伊
他以蜣螂为盾,把产生出来的瘴气向着<SHERA>释放过去。
肮脏的瘴气和<SHERA>所放出的物体正面相撞。
一阵大爆炸席卷而来。
周围竖着的墓碑被爆炸的冲击一下子摧毁了。
唔
他整个人往后退了数步,好不容易在泥土中站稳了脚。支离破碎的蜣螂的外壳在空中重新组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在这荒凉的墓地上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
这个量的话,果然还不够啊。
冷静的低声说着的<SHERA>也受了伤。接触到瘴气的紧身衣的一部分被腐蚀,露出了皮肤。
是塑胶不,是尼龙薄膜吗。
看到紧身衣的断面后,他低声呢喃道。
亲眼目睹歼灭班班长<SHERA>的真正实力,这还是第一次。从那从头到脚覆盖着身体的紧身衣那被腐蚀的程度看来,与其说是纤维,不如说更像是固态物质。
是树脂。我作为特殊型的能力,是以合成树脂为媒介的。我所操纵的塑料或者尼龙薄膜能够承受、支撑相当于自身重量的几万倍的质量。
即使在歼灭班之中也号称最强的暗杀者,并没有可以隐藏自己的能力。紧身衣的其它部分迅速伸展,眨眼之间就已经填补了损坏的部分。
似乎在她本身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还具有跟同化型相类似的自我身体补强能力。虽然战斗方式以肉搏战为主体,但这种使用方法也可以说是合理而且毫无死角。
穿上了紧身衣之后的她身体动作之所以能够远远超过人类,恐怕是因为没有用肌肉来带动身体的缘故吧。看来现在牵动<SHERA>的是覆盖着全身的紧身衣本身。
就算你能够同是操纵分离型和特殊型的能力也不可能赢得了我的!
<SHERA>双腿一蹬,逼近了他。
不断重复的拳打脚踢让起到防御作用的蜣螂甲壳纷纷破裂。碎掉的部位连再生的时间也没有。
他开始连防御也岌岌可危了。怪人袭击继续袭来。
不,只要知道你是特殊型的话,那就够了。
黑色的瘴气形成了漩涡。
啧!
<SHERA>咋了一下舌,两忙后退。跟瘴气接触到的紧身衣的一部分迅速被腐蚀,变得破破烂烂。
这个墓地是我的领域被拉进这个领域的特殊型无法再产生任何新的媒体。只要破坏现在操纵的媒体,就会变得给仆人没什么区别了。
我可看不出你想走长期战的路线啊。
<SHERA>的紧身衣眨眼之间已经修复了。虽然看上去感觉好像是受损的部位再生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覆盖着的全身的媒体密度开始变得稀薄。
冷静的暗杀者的指摘,是正确的。
唔呜!
美食用一次能力,他的皮肤就会变黑一点。对于迪欧雷斯托伊碎片的压制,也已经到了极限。失去自我意识恐怕是是时间问题了吧。
他的目的,是想到萌萌身边去。
哪怕走一刻也好,打倒眼前的刺客,赶往旧变电站那里去。
迪欧雷斯托伊再多给我一点力量吧!
噢噢!
蜣螂的爪和<SHERA>的拳头正面冲突。
在压倒性的力量相撞冲击之下,地面高高隆起,炸裂开来。
墓碑炸开的碎片如雨水般倾注而下。他和<SHERA>的战斗仍在继续。
攻击力方面基本上不相上下。虽然防御能力方面是他稍微逊色,但是在危急关头迪欧雷斯托伊的力量能够把<SHERA>的攻击无效化,这一点对他来说又是有利的因素。
但是两者之间存在着无法抵消的差距。
呜!
蜣螂的甲壳粉碎,他跪倒在地上。体力和精神力急剧消耗,就连支撑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困难了。
就在感到恐惧的一瞬间,破绽出现了。
当他抬起疲劳的脸时,发现<SHERA>的身影忽然从视野中消失了。
什么?
只要他不解除领域的话,对方应该不可能从墓地的空间中逃出去才对。
但是环视周围的他的眼中,缺除了荒凉的墓碑队列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去死吧!
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连忙回头,看见的是一丝不挂的<SHERA>的身影。
而包围着那**的女子的,是一团膨胀的透明树脂巨大的橡胶迷彩服。
似乎她拥有改变树脂颜色,跟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的能力。巨型迷彩服一瞬间收缩,再次变回覆盖<SHERA>身体的紧身衣。
当他摆开架势的时候,暗杀者扔过来的某个小块东西已经到了眼前。
呜啊!!
虽然马上使用蜣螂的甲壳进行了防御,但是还是没能完全逃过冲击的伤害。
席卷而至的大爆炸炸飞了周围的墓碑,就像打水漂的石子一般,她的身体在地面上不断反弹、翻滚。
这是用小型的导火线跟炸药以合成树脂混合造出来的模拟塑料炸弹。在至近距离受到这种强力攻击的话,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他和<SHERA>,两个人的作战方式十分类似。以能力保护本来应该会成为弱点的宿主之外,还具备攻击力。
但是<SHERA>的能力却不止如此。
那件紧身衣并不是只是产生怪力这么简单。既能够操纵锐利的塑胶针,还能改变颜色隐藏身体,甚至还能把身上藏着的炸药和树脂相调和,把炸弹作为一般武器使用。
这应该不是一两年的训练就能够获得的能力吧。
能够如此灵活自如的操纵自己能力的不受本身类型限制的附虫者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呜唔!
虽然勉强站起了身子,但是现在的他,就连操纵自己的<虫>的力量也已经没有了。粉碎的蜣螂甲壳散在了泥土之上,再也没有重生的迹象。
光是站起来已经筋疲力尽了吗要想从迪欧雷斯托伊的支配力量之下保护自我的话,一定很辛苦吧?
他呆然的看着慢慢想着自己走过来的<SHERA>。
萌萌
呆立着的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田央萌萌的脸。
<虫>在迅速吞噬自己的梦想,记忆也在急剧衰退。
这是梦想马上就要被吞食殆尽的征兆。
啊哈哈哈
他莫名其妙的发出了笑声。
据说附虫者在梦想被<虫>吞食殆尽的瞬间,会看见有关自己梦想的记忆。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走马灯了。
但是在他的头脑中浮现出的光景,却不是过去曾经发生的往事。
萌萌就在那里。
还有小光。
三个人像昨天一样平静的度过今天。
忘记当初被送进这个过件事被赋予的使命,逃离作为歼灭班成员的任务,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已经失去的他对于这样的他来说,那些日子是如此的幸福。
没有战斗,也没有杀戮的恐惧。
和今天一样,明天也会过着这种幸福生活的自己
生活在不可能到来的未来之中的自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萌萌和小光的记忆之中,由他曾经生存的证据。
那不是包围他的墓碑之类的幻影。
他们三个人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今后萌萌和小光也会作为记忆珍存,继续走她们的路。
所以,即使他就在这里停下脚步,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SHERA>
犹如人偶一般静立着一动不动的他呆然的低声道。
迪欧雷斯托伊现在也仍然独立的彷徨在某处的<浸父>碎片,正依附在什么东西之上来产生附虫者这一点你知道吗?
漆黑的怪人猛地停下了脚步。
是<尸体>。
虽然紧身衣掩盖之下的表情无法看见,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得出<SHERA>的动摇。
他和迪欧雷斯托伊所交换的契约,并不只是取代<郭公>等人成为王这一点。
碎片给他定了一个期限。
作为使用碎片能力的条件,他的身体将慢慢步向死亡。
我的身体越接近死亡,碎片就会越接近它的本来形态
在他完全被碎片掌控,变成活死尸的时候
他就会完全成为迪欧雷斯托伊的**了。
不管怎么样挣扎、拼搏,都无法实现梦想的人,正是作为吾之容器的适合人选。
在碎片主动让他支配的时候,曾经对他这么说过。
你曾经对我说过去死对吧,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没有后悔。
在生命的最后,他度过的是像梦一般的生活。
那些平常的日子是如此的幸福,有这即使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价值。
要死的是我跟你两个人才对。
这片土地,正是他一直找寻的地方。
自己
没有名字,只有一具空壳的自己
终于找到了可以幸福的死去的地方。
我把我的梦想给你迪欧雷斯托伊!!
他大叫起来,肮脏的瘴气迅速包围了他。
荒凉的墓地再次发生了变化。
没有丝毫光线的黑暗不断吞噬了墓碑。!
<SHERA>抬头看着那没有一丝星辉的天空。
钟声在夜空中回荡。
破碎的声音十分的刺耳,每响一下,周围的空气就仿佛变得污秽了一点似的。
在这黑暗的空间之中,分不清上下左右,空气仿佛变成了黏液似的包围了身体。
看不见的云开始散开。
没有月亮的天空之中,浮现出亮光。
头顶上的远处,慢慢出现了幻影
<浸父>的教堂吗!
穿着紧身衣的暗杀者不禁呆然的呢喃道。
古旧腐朽的教堂的幻象,浮现在天空之上,污秽的钟声,开始侵蚀被他所支配空间的一切。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从之间开始徐徐失去生命力。细胞的呼吸开始停止,血液循环和感觉也渐渐凝固。
这样就好了。
只要自己完全变成迪欧雷斯托伊的话,应该就能打赢<SHERA>了吧。
要救萌萌的话,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他满足的开始失去意识。
然而
我就在等这个时间。
<SHERA>用阴郁的声音说着,突然像昆虫一般,四肢一伸撑在地上。
我早就知道就算杀了你,剩下的碎片也会因为暴走而威力大增。要消灭碎片的话,就必须让攻击有效的发动体进行具现化才行。
<SHERA>一蹬地面,高高跃起。
在空中翻了个身之后,漆黑的怪人从教堂上跨过。
如果是刚出现的话就算是<浸父>的发动体,也应该无法防御先下手为强的攻击。
暗杀者的双手中生出炸弹,扔向教堂。
这次的爆炸有着跟之前的炸弹截然不同的威力,席卷了整个教堂。
同时两人所在的黑暗空间之中,出现了裂纹。
迪欧雷斯托伊的能力在所形成的空间发出轰鸣,开始崩溃。
他啪的一声跪了下来。膝盖下面是铺着沙土的沥青地面。
不断闪烁的街灯散发出的灯光,映照着他那因为耗尽力量而显得硬直的侧脸。
再次恢复的现实世界之中,正下着连绵细雨。
人迹罕至的路上有着扭曲的景色。
犹如雕像一般仰望夜空的他的脸上,表情逐渐消失。
已经感觉不到痛苦。
什么也无法思考。
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脸上。<SHERA>轻轻落在他身边。
变成缺陷者了吗
覆盖着怪人的谨慎以便形成一件长长的大衣。
不知为何一阵沉默降临在四周。
<SHERA>静静的俯视着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但是似乎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你究竟是谁呢
留下阴郁的呢喃之后,冷漠的暗杀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4.04VS歼灭班Part.1
羽蛇神之头!
旧变电站被耀眼的光辉所包围。
光的颜色是鲜艳的发红的黄色。
是带有治愈性质的金盏花色彩。
呜呜呜!
萌萌站了起来,光芒包围了全身。脸上挂着泪痕额头上画着的羽蛇神之头标志散发着成色的光芒。
心中有种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断开了似的感觉。但是同时全身的伤开始愈合,筋疲力尽的身体也开始恢复。
什么
看到眼前出乎意料的光景,<脚卷>不禁呆立当场。
难道还有治愈能力吗?
萌萌咬紧嘴唇,抬头看着眼前的敌人。
还不够。
自己的身体迸发出的炙热脉动,仅靠这种程度的治愈是无法愈合的。光是治愈身上的伤口的话,是无法打赢阻止自己前进的黑衣人的。
在保持这种状态的话,自己只会被杀。
这样下去自己就无法到达药屋大助的身边了
唔呜啊啊!
<脚卷>本身也开始感到焦躁。只见他把无数的爪缠在一起形成的枪掷向萌萌。
萌萌飞速跪下膝盖,在地面上画出了新的标志。
如果是单凭婴儿蓝的能力的话,恐怕在枪被完全消灭之前,萌萌就会被贯穿了。
自己现在还需要别的效果的新颜色。
<脚卷>所伸出来的枪已经逼近眼前
羽蛇神之头!!
萌萌的视野染上了一片雪白。
脚下画着的标志发出光芒,旧变电站犹如白昼一般被雪白的光芒包围了。
这家伙
<脚卷>愕然的呆住了。
就在快要刺中萌萌眉心得前一秒,枪突然无力地被碎裂分解了。
究竟,有多少种力量
萌萌在空中一把抓住了失去了控制而变得无力的爪。
呜啊啊啊!
用尽全身的力量把手中的爪拉向自己。
这种超越常人的怪力让<脚卷>无法抵抗。黑衣人连同舌上粘着的<虫>一起,眨眼之间就被拉到了萌萌身边。
萌萌向着非孤傲来一般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臂。
然后一把抓住了<脚卷>大张着的口中粘在舌头上的<虫>。!!
手中感觉到<虫>被捏碎的触感。
男人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突然反仰。接着当,蒙蒙放开手的时候,男人的身体摔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包围着周围的白光消失,寂静再次降临在旧变电站周围。
嘎啊嘎啊
萌萌呆然的站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向着镇上所在的方向进发。
敌人已经被打倒了。
可以到大助身边去了
大助
萌萌摇摇晃晃的迈步走着,身体之中慢慢腾起一股薄薄的光晕。全身上下浮现出的纹样被烧焦,发出吱吱的声音,冒出了白烟。
全身的力量在膨胀,炙热的乃东在体内奔流冲撞。
但是相反的是精神却在急速萎缩,头脑变成一片空白,思考能力变得迟缓,越来越无法冷静思考了。
好热啊
要是不快点去见大助的话,恐怕在还没有见到他之前,自己就会从内侧炸开了。
萌萌无视身体中冒出的袅袅白烟,继续向前走去。
大助
一滴水珠从萌萌的脸前滑落。
是雨。
乌云覆盖的夜空之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覆盖着整个视野的厚密雨幕突然炸裂开来。!!
萌萌一时闪躲不及,猛地倒在了地上翻滚了好几下。
还真是结实啊真不愧为同化型。
和阴郁的声音同时出现在雨幕中的,同样是也一个身着黑衣打扮的人物。那种用紧身衣从头包到脚的装束,看起来就像是在特别摄制节目中登场的扮演反派的怪人一般。
呜
萌萌慢慢站起了身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抬起脸,用尖锐的视线瞪视着眼前新出现的敌人。咬紧牙关的口中发了有如野兽一般的咆哮。
厌烦透了。
为什么自己非要遇到这种事不可?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杀掉萌萌?
为什么!?
萌萌泪流满面地大喊起来。
我什么也没干啊!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从来没有跟任何附虫者扯上过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在过着平凡的生活而已啊!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快!?
萌萌的咆哮在旧变电站之中回响。
为什么不让我逃走!?
一瞬穿着紧身衣的人物僵住了。
向着自己释放出的杀气之中,混和着动摇的气息。
田田央萌萌?
穿着紧身衣的女人呆然地呢喃的声音,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但是现在的萌萌所剩下的理性,已经不足以想起这一点了。
如果你一定要阻碍我的话!
萌萌扭曲的脸上浮现出的纹样放射出七色的光芒。手中握着的那支因为太过用力而几乎要折断的麦克笔也开始闪动着颜色各异的光。
本来就并不温柔的自己。
能够好好珍惜的人本来就不多的自己。
对于已经判断为敌人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犹豫。
除了我和大助之外的人我要一个不剩地全部杀掉!
、田央萌萌。
她的呐喊,是为了生存而发出的咆哮。
那可是我要说的话。
像被束缚着一般僵直不动的怪人,低声吼道。
同化型的附虫者都是危险的。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被恐惧和杀意支配的田央萌萌并没有发现这把声音中所带着的疑惑色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