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就像切嗣老爹对你相当戒备一样,你也很戒备老爹啰。
不是戒备。我们的关系是就算想互相无视也办不到。
他是个无药可救的圣人。
因为无法允许人们死去,为了救助人们而使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如果为了要救起全部人,就一定要牲一人的话,最快速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手去达成。
就算被所有人嘲笑也无所谓,为了实现心目中的理想国度,准备最低限度的牲者是常有的事。
────这是个矛盾。
因为在满是破绽的理想这点上和我一致,但是,这也是不能成为同伙的致命点。
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下去。那个理想在我所知道的范围里,是连圣杯都要破坏才守的住。
所以,他抱持着自身的骄傲,做为毫无疑问余地的冷酷机械一直持续下去。
那就是我和他既类似又相异之处。
就算有多少纠葛也不动摇的钢铁意志。
由于此原故,他从未负过一次伤,而且───那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一个伤口。
他是勉强使自己的变成非人者,而我是勉强自己做为圣职者。
一开始就有个伤口了。
那就是指,做为前提条件的信心,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那么,你说你不同。既不是没有负伤,也不是不会受伤。被砍到的也是会受伤,是实实在在的人。因为你是神父,所以这点和切嗣不一样?
那么。就算如此,我也不认为我和卫宫切嗣是同类。
虽然在其他地方大家都把我和卫宫切嗣视为一样。
对了,如果说人类都有共同点的话,你也有部份和切嗣相似。
一直保有幼时的愿望。
相信美好的事物,为此而甘愿接受肮脏的差事。
一边厌恶着自己的强大,一边又消灭着一些小罪小恶。
你和切嗣,都是可以被称做反英雄的人。?反英雄,这是什么?
无法理解字面的意思吗?就是英雄的反面,无可救药的杀人者之意。
喂,那不就成了坏蛋吗。你不会是把我当做笨蛋吧?
什么。看来你误解了。我不是很欢迎你吗?再怎么说,你都是切嗣的儿子。我试着依靠仇敌之子的心情,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实在是过于复而无法断定。
神父无声的笑了起来。
虽然我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心意,但至少他并不感到无聊。
那么,接着谈谈反英雄。
说起来,就是其存在本身就是恶。虽然如此,其恶行对全体人类而言却是善行。和本人的意思背道而驰,被周遭的人们当做是救星而被祭拜着。
此即为被称做反英雄的英灵。直截了当来说,人柱和活祭品皆在此类。
就算是穷凶恶极之人,只要被人们当做活祭品而救了全村的人,这样不就是位英雄了吗?
被称做英雄的活祭品,被杀了分吃或被埋在土中或不被人得知。
被选中的倒霉者,被强押去做肮脏差事,如果达成拯救人人的伟大功绩的话,就不是罪人,而被升华成英雄了……那个,就是如果战死就被恩赦,也提升了阶级,这样子解释吗?
────大大错误。
重要的是祭拜这方的意识。
自敬意、感谢还有罪恶感当中所产生的,才是真正的英雄。因为由感谢的心与罪恶感等而被祭祀的不能被称之为反英雄。
哎,忘却自身的丑恶,把悲剧用喜剧来代替,这就是人类。也有为恶而被埋葬的英雄,经过时间的流逝而成为被害者,变成不是纯的恶人了。
不是纯的恶人吗?
没错。若反英雄是被害者的话,就一定有究极的加害者存在。
若是有是由人所生出来的东西,就有绝不经人之手而成长的东西。这个矛盾本身就是将所有抑止的压力免除的世界之敌。
本来,是没有纯的反英雄。
那是无法存在的东西。若是有的话就太好了、等等的只是人类所抱持的梦想而已。
那是为了否定原罪的活祭品,人类所产出来的一个最终理想。
认为和预期中的平稳同义,但所实现的事却没有一件是期望中的事,那么就只有把它称为反英雄,放置在记忆中就行了。?
哼。总之,美好的事物无法实现。
你和切嗣也一样,把正义之士当做目标吗?
那就是指成为一个伟大的反英雄。怎么样?圣杯得到手时的愿望,倒不如许愿成为一个反英雄吧。
喂,你在说些什么啊。
英雄和正义是不一样的吧。虽然我一点都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是个奸计吧。
喔。你说不一样,到底是那里不同。
你、你不知道吗!总之,不对就是不对。还有,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什么英雄,结束后也不会变成那样。就算圣杯可以办到,充其量也只是得到不相称的力量而已。
───原来如此。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子就是亲子。不管是切嗣也好,你也好,都是顽强的硬汉。
神父令人不快的慇懃笑着。
鸣
这家伙,如此厌恶切嗣老爹。
可是,从刚刚起不令人生气的就只有一点。
这家伙,真是。
虽然讲了这么多事,却从未谤过切嗣老爹一次过。
你啊。该不会很在意切嗣老爹的吧。
我因为在意而提起这样的疑问。
喔。你为什么这么想?
没什么。只是不自觉就这么想。
那么你搞错了。我虽讨厌卫宫切嗣,不过却从未和他说过话。只和他对打过一次而已。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两个极端的人。
他的疑问和愿望,和我的是不同种类的。而且疑问本来就只能存在持有者的心中而已。
所以绝对无法相容,神父的眼神如此意示着。?持有者是指,切嗣有而你没有吗?
没错。我不像卫宫切嗣那样,能为了相信之物而改变意思。哎,目的不一样,所以是不能拿来做比较的。?
为了相信之物而改变意思。
那是指刚刚提到的,为了救全部的人而牲一个人这类的事情吧。
不明白也没关系。卫宫切嗣的愿望只是和平而已。这实在是很简单。由于太过于简单,在复杂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存在的余地。为了将它完美的成形,只有把多余的牲者当做虫子般的处份掉。
但他那个人却无法容许如此。
既想要求完美的成形,又想要把其他从旁截掉的多余之物救起。
但这是超过人类所能办到的奇迹。
没有斗争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于此地。那家伙为了否定这点而寻求圣杯。
理想的寻找、探求,和无法达成的结论互相冲突的他,除了圣杯以外已经没有其它的道路。
被自己的理想逼到穷途末路者。
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梦,只有圣杯这个不可能之物才能为他实现,实现不可能之事的魔法。
────────
没有斗争的世界。
切嗣老爹他如此的真心相信着。
为了如此而努力变强,不断的成长到与现实产生分歧而被逼到绝路,就算如此也是一直相信着,然后──走上寻求实现奇迹的圣杯之路。
那个时候卫宫切嗣这个人,已经尝过许许多多的挫折。
接下来寻求圣杯之事,是已经知道了用自己的手无法实现其梦想。
不断的耗磨,只是成为一个自己和自己的理想越离越远的人。
就算如此───切嗣老爹还是寻求着圣杯。
自己无法实现的理想,还有,多数东西已被牲掉,只为了继续做梦下去。
不过结果,切嗣老爹自己破坏了圣杯。是因为也无法如愿吧。
大概吧。他自己在最后连自己也背叛了吧。
要说我对他的愤怒,的确就在那一瞬间吧。
不过老实说起来,我觉得这么做也好。一个人类所期望的平稳倒底是怎么样的形式,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就是这样的人吧,以做为一个神父来说。
没错,神父点点头。
没有斗争的世界,没有痛苦的世界是千万人所寻求的啊。
可是,那并不是我的愿望。说起来,我并未像人们一样,拥有愿望。?不像人们一样有愿望?
没错。愿望是指,人们对现状不满意,觉得能再变的更好而言。对卫宫切嗣来说,那就是没有斗争的世界。我的话,一开始的基准就不一样了。?
简单来说吧。其他人能感到幸福的事情,对我来说并非如此。人们所相信的事和被人们所信任的事,对我而言没有这回事。你们称之为幸福的东西,无法给予我喜悦。
没有感情的自语。
他并不是对我而说,也不是对其他不在场的人说,而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那么,谈话就到此为止。
对于卫宫切嗣曾是Master这件事,我已经回答的十分清楚吧。
鸣───不,等一下。我想知道的不只有切嗣老爹的事情而已。那个,呃。
做为一个Master的心理准备,还有接下来要怎么作战比较好。
要是问他这种蠢事的话,一定会得到刺耳刻薄的嘲笑吧。
还是避开的好。
一定、绝对要避掉。
如果还有其他疑问的话,就简短处理吧。因为刚刚说的,花去比想像中还要多的时间。
────呃。
不对,确实有其他该解决的事。
我并不是要如何才能符合一个Master,而是为了弄清楚一个疑问,不得以才到教会这里。
Einzbern的事对吧。
对于他们来说,我想身为切嗣儿子的你是他们的抹杀对象吧。
啊!对了,这件事!Einzbern到底是什么啊。虽然刚刚你提过,他们是圣杯战争的原因。
啊啊,也算是原因。要从圣杯战争是个魔术仪式这件事说起。只要有仪式,就一定有计划的人存在。
二百年前,有魔术师们知道这块土地的灵脉是歪曲的。他们互相提供彼此的秘术,在此地底深处做出了可以起动圣杯的阵式。
那就是这场圣杯战争的开端。关于这个起动式的作成,有三个家系包含在里面,也是圣杯的正统所有者。
圣杯是做出来的东西。总共是:设计出残酷使役英灵的令、提供土地、提供能凿穿世界孔道之秘术,由此结合。
Einzbern、Makiri、远阪。
这些发起的三家,是有着你我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历史和血统的一群人。其中,虽然只有远阪家是土生土长的在地人,可是远阪的大师父是那位时之翁シュバインオーグ。
唔。也就是说,Einzbern是圣杯战争中最伟大的家伙啰。
以前是。但是圣杯召唤失败,现在的圣杯所有权又很昧,所以只是位参加者而已。
现在只是担任做出圣杯的容器。
Makiri与远阪家一样。他们只是有着可以轻易就被选为Master之特权的家系而已。
本来,这个圣杯是Einzbern设计出来的。他们一族有一千年的历史。没有分家,也没有和其他魔术师来往,而累积出千年历史的家系很少有。
了解吗,卫宫士郎。Einzbern在一千年的时间里,仅只追求实现圣杯。
一千年欸?从把夺回圣地的使命做为盾牌、横行着不断进行如同异次元的野蛮杀戮行为的往昔,自中世纪连续下来,那疯狂的行径已经脱离人类的领域。
他们既非狂热、也非偏执,更不是狂信,仅只是把绝望的十字架从胸口贯穿无意义(未到达)
因此Einzbern的魔术师突破了魔的领域。即使以十年为单位,集体的意志不是被忘却,要不就是耗损掉,可是那些怪物们,却是加倍的重覆着,一次也没有偏离原本的道路。
所以他们招入自己以外的魔术师是如何的屈辱与挫折,不是我们普通人所能想像。
可是,即使如此,他们对圣杯的成就还是领先他人。
前五百年不停的试验失败。接下来的三百年了到只凭自己人的是无法达成。
然后───下二百年又改变想法,果然必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将之得手。
Einzbern就如字面之义,放下自己的自尊,与Makiri、远阪这些下贱者们协力合作。
结果就是被夺走圣杯的所有权,降格为参加者之一而加入竞争。他们忍住屈辱,打破了长久以来所守护的血缘,引进外来魔术师,可是卫宫切嗣那个男人却站在圣杯的面前,背叛了Einzbern的圣杯。
此即他们一族与卫宫切嗣的关系。
你和Einzbern,就是基于此因缘之下。
──────
这样啊。
那么,那个孩子一开始就朝我狙击而来也是当然的。
如果背叛者的儿子也是Master的话,是绝不会放过的。
理解了吧。身为Master的人全部都背负着某种业,其中Makiri和Einzbern的执念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若说Makiri有五百年的话,Einzbern就有一千年。
────如果都主张正当的权利,那不管那一边,只要圣杯不得到手就无法得救。
无话可说。
持续了好几百年的执念,那可不是普通人能与其对峙。
不用灰心。虽然卫宫切嗣背叛了Einzbern,那也没有使人非议之处。
反过来说,他是面对一千年的怨灵周旋到底,实现自身的愿望。
因此把沈在自身之内的所有一切都舍去。
那不是十分值得夸赞的行为吗?
─────────
把自己迎入的人们。
面对一千年的历史周旋到底。
我虽然无法吞下神父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只要我打着切嗣之子的名称,就要和切嗣老爹一样,朝着自己相信的道路走去────
怎么了。卫宫士郎,听到一千年就把你的战意削弱了吗。
───才没有被削弱。不管有什么理由,我已经决定要参战了。不管其他的Master在想什么,我绝不会让十年前的事再发生。
就是这样,我抬起脸来。
神父像是相当满意似地,大大的点着头。
很好。若此即为你参战的意义,那就把自己的死亡赌上去吧。拖的越长,牲者就不只那些了。你就学切嗣那样,每天晚上把自己的性命挂出来引诱对方。
因为是别人的事,你就随便乱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饵吗?
不这么做,你也没有其他可以当做赌注之物吧。
什么,这可不是绝望下的决策喔。因为你没有能感应到Master的能力,而Servant可以感觉到Servant的气息。如果你的Servant很优秀的话,你只要坐着等就好。
────
我转过身去背向神父。
已经没有要问的事情。
而且已经让Saber等了很久,也该回去了。
等一下。我略问一下,你有习得治愈魔术吗?
────没学过。那又怎么了。
不。这样的话,如果有伤者出现,你就带到这里来好了。
站在教会的立场,出现牲者也不能放着不管。如果可以的话,就带到这里来接受治疗吧。
────
我本来朝出口走去的脚停了下来。
真让人吃惊。你会治疗魔术啊。那不是被教会禁止的吗。
虽然本是管辖之外,但我还是学了。
以前,曾碰过得到绝症而死在前眼的人。那时只是试着用用看,可是却超乎意外的,用的得心应手。
啊啊,不过如果你本人要求治疗,那就要付酬劳了。身为监督者一定要平等对待才行。
───我不用了。我就算快死了,也不会要你照顾。
我接着转过身去,这次就真的走向外面去了。
四日目?教?外う意思、う
我走出教会。
Saber大概在阴影处等待着,看到我一出来就立即现身。
Shirou,话都说完了吗。
啊啊。切嗣老爹是怎么样的一个Master、和Einzbern间有什么关系,我都知道了。也给了我接下来可以怎么做的忠告。那家伙,看不出来那么多话。
什么有条件才要出手帮忙的。
啥?那、那个神父愿意帮助你吗?
Saber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知在惊讶什么。
────────
Shi、Shirou?怎么了,果然被要求付出了什么代价吗?为什么不叫我呢,我不是要你危险接近时叫我的吗!
我的脸是有什么奇怪的,Saber靠过来盯着看。
────────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Shirou!是不是你的伤还没全好。你自己不是也知道,若再有稍微疏忽就会发生像昨晚一样的事情!
Saber又靠的更加过来。
────────
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Shirou。昨晚的伤我也有责任。我不能眼睁睁地让你带伤死去。做为Servant却还没有帮过一次忙,我无法容许因为这件事而取消契约!
Saber一副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抓住我的衣服。
────────噗。
啊。糟了,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Shirou?
Saber的手就此打住。
Saber发觉到我在隐埋着什么,就脸色一变,瞪着我看。
────Shirou。喜欢看着别人不安,真是不良嗜好。
────────呃。
看着她那一脸抗议相,还真是新鲜,我的脸色不知不觉就缓和下来。
Shirou。
噗────不对,抱歉。因为看到Saber你那么慌张,让我吓了一跳。
那个,算是让人高兴的误会呢,还是我也太愚蠢了呢。
高兴的误会,是吗。好像还有什么其它含义的样子,你会好好地对我解释清楚吧。
Saber似乎被激怒了,而越来越有感情表现。
Saber,你的样子好像一个委员长喔。
她虽然对我的蠢事当真而叱责起来,可是因为是认真的所以也表现出真正的感情吧。
你到底在偷笑什么!我看到你的样子而误会,是让人这么快乐的一件事吗!
不好意思,老实说我很高兴。因为现在的Saber,有精神的不可思议。?什么。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异状,那又怎么了?
没,这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是第一次看到Saber你的真面目,让我有种Saber果然真的是女孩子的实在感,太好了。
什────
Saber立刻往后跳一步。
你、你在说什么啊。Servant和性别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是为了讨伐敌人而存在,所以对那种事开心,会造成的我困扰。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呆掉了,Saber向这里投着利锐的眼神。
────────
然而,她看起来并未不可思议和不愉快,气氛渐渐的缓和下去。
就算说自己是Servant,不过Saber从外表看起来就像个人类。
我不知道其他的Servant是怎么样子,但是和我有着契约的她,绝对不仅只是战斗的使魔而已。
她说,还没有帮过一次忙。
不就有从Lancer那里救过我,还有在站在Berserker面前,要我先逃这些事吗。
虽然这条命被她救了二次,可是她完全不这么认为。
────是人太好了呢,还是完美主义者呢。
什、什么啊,你那个眼神。就算你是Master,太过份的话我也不能置之不理。Shirou你若继续胡言乱语下去,那我也有我的打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不要生气。我只是单单觉得,和我有契约的Servant是Saber你真是太好了而已。
你、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被你叫出来。
我并不是凭个人意愿和你定下契约。选择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只是偶然的吗。嗯。所以,现在我有点后悔。我希望一开始是由我自己的意志来选择Saber你的。
我伸出了右手。
一开始没有做到的事情。
应该互相交换的约定,应该趁现在完成。
Shirou?
虽然有些迟,不过也好。我只知道这么做而已。
Saber一言不发的走过来,毫不犹豫的把手心放上来。
纤细的手指。
她手指的触感确实的传来过来。
从今以后将一同奋战。Saber对我的帮助是必要的。
我的誓言不变。为了要成为你的剑,吾身被召唤出来。
───那就是互相需要彼此的帮助。
为了要得到圣杯,我要向你借取力量。如果你信赖我的话,相对的我也会付出我的心力。
握着的触感温温的。
────────
还留在胸口的迷惘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开始的夜晚起,已经过了半日的现在。
我渐渐的有着和她共战,有协助者的实在感。
四日目?夕方~夕食Intruder
────等夜晚来临时,再上街去。
和Saber谈到最后,最先得到的结论就是这样。
和言峰说的一样,我没办法感觉到Master。
能发现敌人的气息就只有Saber而已,不过Saber也只能在接近时,才能感觉出其他的Servant。
所以,方针自然而然就演变成,利用双脚到街上去巡回。
虽然是期待偶然,不过Saber曰确实有危险存在一定会碰到的。
Master并不是一直躲在隐匿处。
圣杯战争就是和其他的Master互相竞争,那么为了身处优势,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为此Servant搜寻着敌对Master的隐匿处,而Master则使用魔术布下陷阱。
行动的本身就是可供利用的机会。
Servant和Master,不管那一边有所动作一定会用到大量魔力。虽然我不能察觉到魔术师,不过可以藉着魔力使用后的残留气味循线追去。
藉此来巡逻街道的话,也可以得到其他Master的线索吧。
当然,是以自己为饵而取得情报。
和言峰神父说的一样,我除了把自己当诱饵以外,没其他方法了。
巡逻就从今晚开始。
虽然Saber坚持说,她一个人去街上我留在家里就好了,我也坚持说,这是共同作战。
经过冗长无意义的互相争论后,
我知道了。那么请遵守绝对要和我共同行。你能发誓,绝不会在半夜里一个人跑出去外面吗?
Saber到最后只好接受了我的主意。
那么。
虽然决定了方针,可是还有二个非解决不可的问题存在。
Shirou。我刚刚也说明过,我不会浪费多余的魔力。若今晚要出去那就更要控制。
啊啊,尽可能处在睡眠状态中,来抑止魔力消耗吧。
我没办法提供魔力,只能靠Saber你自己来维持**。
比方说Saber你一天的魔力回复量是八,那维持**一天的所需的魔力就是六。嗯,那么剩下来的二就是一天可存下来的储存量。
通常的战斗中所消费的魔力呢,呃,就算有所保留也要花到十左右,对吧?
那是指这我完全没受到伤害、铠甲也没破损的情况下。可是和同程度的英灵交手,不可能只有这样。
若照Shirou你说的来算,和Lancer那场是五十,Berserker那场的话,就消费了二百左右的魔力了。
被Lancer当胸贯穿,被Berserker砍裂腹部。
要治疗那些的伤势,我想当然要花费大量的魔力。
虽然我这么想,
**的治愈并不是使用魔力。倒不如是说修复破损的铠甲,花费比较大。因为我的魔力,大半都固定在防守上。
是这样子啊。
铠甲也是身体的一部份的啊。**的维持和铠甲的维持是同样意思的吧。铠甲就算脱掉也要用魔力来维持的吗。
是的。可是,其他的Servant就无此需要。我无法化为灵体所以无法解除武装,但Lancer和Archer在非战斗时会变成灵体让Master减轻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欸,准备这些就可以了吧。
Shirou。虽然你准备好吃饭,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但你不觉得稍微欠缺一些紧张感吗?
咦?不会,没这回事。
虽然没有这回事,实际上,我危机意识太少也是事实啊。
一回到家,开完作战会议后,听到Saber的状态我吓了一跳。
不能从我这里提取魔力的Saber,这样一来连要每一天要待在这里都很费力。
不能让她以这种状态做战,而改变方针,可是。
呐,Saber。可不可以在问一次,你现今的魔力量,是多少啊?
照Shirou打的比方来说,约一千左右。
────真是夸张的状态。
和Berserker对打花了二百后,Saber还存有那么多魔力。
可是也不十分完全。如果她的Master是真正的魔术师,那Saber的魔力会夸张到什么程度,一想起来就觉得恐怖。
她的魔力容量己经不是人类的等级,和我一比,简直是天差皇地远。
远阪评论Saber是最优秀的Servant之意,我也终于能够了解。
这样说就用不着紧张了吧。敌人只有六个人而已,有那么多魔力就不用害怕了吧。
────那是指只有战斗的场合。
我先前也提过吧,要使用宝具需要有莫大的魔力。现在的我要严格限制使用宝用。因此,就算是少量的魔力也要好好的保存下来。
Saber生气了。
那是因为做为Master的我是Saber的负担吗,
还是因为Saber要采取睡眠方式而要被制留在屋内才对我发脾气的吗,我实在无法判断。
魔力的保存我了解了。可是吃饭也是人类一大要事。中午是吃剩下来的饭菜打发过去的,所以晚饭要好好的吃上一顿。要睡的话也比较容易吧……好吧,本来我也不是轻易就使用宝具的。刚刚说的也让你稍微了解到,Servant存在的实感吧。
虽然不满的抱怨着,Saber还是端正的正座在桌子前面。
嗯,很好很好。
Saber她不论说什么最后还是会听我的话,真是太好了。
总之,关于魔力维持的问题就到此解决。
本来对我们是不成问题,解决策略仅只能把握住现状而己。
然后。
可是,Shirou。照你刚刚说有二个问题,那剩下的一个是什么呢?
嗯?啊啊,就快来了。只要你语气上配合我的话就可以安全过关。
用力的切开萝卜后,就丢下锅去。?
Saber大惑不解。
然后,
我回来了-!士郎,晚饭做好了吗-!
我来打扰了,学长。
就这样,和往常一样的声音从玄关响起。
陷入令人头痛的沉默。
要说当然也是当然,和想像中的一样,藤姐和樱一同惊慌失措的一─────直看着这里。
我是从今天开始要在这里住下来的Saber。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样的说明就很足够了。
没有反对声,进行的很好。
低下头去喝茶,刚入口就发现不能喝,绿茶早就冷掉了。
啊,一直这么下去不就毫无进展啊。
只有提起勇气往前迈进了。
总之,她是来拜访切嗣老爹的,所以也没有道理叫她现在回去吧。
因为是为了来观光所以不会停留太久,我想在她离开之前住这里也没什么问题吧。
沉默持续着。
突然。
虽然我知道?姐和樱陷入沉默,不过为什么连Saber也一脸意外的样子啊。
────喔。哎,如果是切嗣先生的熟人就没办法了。也曾听说过他有亲戚在外国,欸,Saber小姐?看起来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不能反对呐。
那个。藤村老师,你是说。
抱歉了。我了解小樱你的感受,可是这里是切嗣先生的家啊。而且,从国外来到这里投靠的小孩,我们就这么放着不管,不是日本之耻吗?别的不说,最近这附近也不安全,所以不能把这么可爱的孩子赶出去吧。
那个,虽然如此。学长,你这样可以吗?
啊啊,我一开始就这么打算了。让Saber暂时住在家里。樱反对让Saber住下来吗?
没有,虽然我觉得让认识的人住下来也很好,不过────那个,叫Saber吗?
嗯?啊啊,很奇怪的名字吧。虽然和名字一样看起来很冷淡,不过我可以保证她是个好人。因为她对日本完全不熟,所以举动会有些奇怪,樱你愿意指导她的话就太好了。
是的。如果学长都这么说了,好的。
大概是对外国人的Saber感到难以对付吧。
樱把视线从Saber那边别开,轻轻的点着头。
就这样,吃起了晚饭。
Saber的观迎会兼补回午饭的遗憾,我对晚饭可费尽心力。
准备了各种菜色,从鲣鱼酱风的沙拉起,到沾着辣乎乎酱的炸鸡肉,主菜的炖肉,再追加以虾子做成的头等天妇罗。
发起狠来,做出超级豪华的晚饭菜色,可是。
似乎不能得到主客和弟子的好评。
鸣哇,这个天妇罗是怎么回事!?好吃的没话说!怎么用的啊,士郎,让我对虾子又重新评价了-!
哎,也好。
藤姐一个人就表现出四人份的高与,也不错。
托藤姐的福,才能安然无恙的吃完晚饭。
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发生藤姐夹菜给Saber,这种稀奇的插曲。
在我看起来应该是,藤姐好像很中意沉默寡言的Saber吧。
藤姐和Saber为了准备Saber的房间而走开了。
剩下来的我们就收抬晚饭残局。
其实和平常分担做的事情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碗盘就由我来洗,桌子周围就拜托樱啰。
啊,炸天妇罗的油还用不着丢掉。收到瓶子里去,不过很重,可以吗?
咦?啊,不会,我可以的。别看我这样,可是很有力气的。
嘿咻,抬起装满油的锅子。
很好很好,因为有在拉弓的关系,看来用不着担心。
哎,虽然拉弓并不是全靠蛮力。
刷刷刷的洗着碗盘。
突然。
咦?学长,毛巾变少了耶?纸巾也被用光了,而且碗盘放的位置也和平常不一样呢。
咦?我看看,真的耶。什么,有小偷进来过吗。
嗯-。专偷毛巾的小偷,这样解释也说不过去耶。
对啊。那种小偷就不叫小偷了。
碗盘放的位置也和平常不一样。
被用完的空纸巾。
被拿走好几条的毛巾。
从以上各点所导出的结论就是,────啊。对了,远阪在这里待过嘛。
啪,的拍了一下手。
经过Berserker事件后,照顾倒下来的我就是远阪啊。
纸巾和其他那些,看起来是用来照顾我的。
学长。你说的远阪,是指远阪学姊吗?
啊啊。因为凑巧有点事所以让她进到家里来。
那个,因为我出了点小差错而受了点伤。远阪偶然经过看到了就很亲切的伸出援手。不愧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充满慈悲心啊。
当然,我后面说的不是实话。
本校所夸耀的优等生昨晚已死。
虽然非常遗憾,不过我心目中的优等生远阪凛己经消逝而变成恶鬼了。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远阪学姊会来这里。那不是很奇怪吗。因为完全没关系啊。待在这里的是我啊,学长和那个人根本毫无关系,可是,为什么。
樱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缩着身体。
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使我找不到可说的话。
樱像是为了要忍住巨大的不安,紧紧的抱住自己。
四日目?夜?巡回选肢。
灯光全都熄了。
晚上十一点。估计全镇的人差不多都入睡后,我和Saber就一同外出。
那么Shirou。首先要朝镇中心去吗?
结果,饭桌收拾完毕后樱的样子还是没变。
不对,应该说是更加严重。
一点也没精神,而且还迷迷糊糊,好像发烧似的。
既使如此还不愿意让我送她回家,只好请藤姐送她回去了。
还是要到那边的街上看看?其他的Master潜伏在那边可能性比较高。
回想起来,二天前的樱样子也怪怪的。
莫名的没精神,给人感觉到好像在怕害什么似的。
Shirou?喂,Shirou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Shirou!我在问你今晚的方针啊!
咦!?
我吃惊的抬起头来。
啊,眼前正对着Saber发火的脸。
────抱歉,我发了一下呆。接下来要怎么做,Saber。
我若知道就不用一直问你了。
───说起来不管那一边的镇上都有问题,地脉的流动稍微产生滞碍。应该是其他Master的行动所造成的,不会有错。只要选定一处,今晚就可以减少一个人。
或许会突然和Master打起来吗。
不过,如果对方是那个孩子那要怎么办啊。
不是打不赢Berserker的吗。
────Master。现在我可是处于万全状态中。虽说你无法提供魔力,只要我在健全状态下就不可能轻易战败。
哎,若对手是Ilyasviel的情况下只有撤退的吧。Berserker持有某种宝具,所以在还未弄清楚前我们也不能冒然使用宝具。
────────
看来Saber警戒的只有Berserker吧。
其他的可能性───如果和远阪碰对面的时候,她就不会这样了。
对Saber而言,远阪只是一个该打倒的敌人而已。
可是对我而言,要阻止Master的话就只有打倒对方了。
Saber。我向你确认一下,Master和Servant投降时战斗是不是就结束。我的方针是使对方放弃令不做Master。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我了解了。可是,Shirou。若敌人不接受我们这边提出来的条件时呢?
啊啊。那个时候就遵照圣杯战争的规则吧。做为Master而参战,就得接受那样的结果。
开始走下坡道。
───要巡逻深山镇这里呢,还是新都呢。
今晚────
1.自分の足场を固める。
2.新都へ。
行动深山町へ
今晚就巡逻深山镇。这里的样子也怪怪的,先顾好自己的阵地吧。
我有同感。虽然并没有一目了然的异状,但仔细巡逻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没错,首先巡逻这边的住宅地。
之后再走下去十字路口,去洋房区巡逻。
都没发现异状的话,再移动到新都找寻线索即可────
住宅区晃一圈后,下到十字路口。
我家这边没有异状。
接下来就是洋房山丘,要扩大范围的话,连柳洞寺都得去────
────咦?
从背部涌上一股恶寒。
Saber、那是!?
她比我更能正确感受吗,Saber往新都方向望去。
气息渐渐薄弱下去。
但是,现在不但确实响起惨叫声,还有传来强烈的魔力余波。
────────
我立即明白。
打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出现了。
但是,我为什么头部麻了起来呢。
────呃
已有战斗的心理准备了。
犹豫、早在濒死时就消失了。
但为什么身体动不了,无法从头部下达接下来行动的命令。
────这一定是太快了。
因为,我怎么也无法想像,才第一天就能钓到目标。
虽然习惯被人袭击,可是却不习惯由自己展开攻击。
真是愚蛋一个。
自己被杀就没关系,却从未想过杀人一事────
惨叫声停了。气息也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接着一定要去救出被袭击者,对吧。
────────
消除了。
我僵住的脑袋、麻痹的手脚都回复了。
虽然还畏惧互相厮杀,
可是一想到有其他人正被杀害中,恐惧就油然消失。
抱歉、Saber
我为自己的不中用道歉,全力奔驰起来。
朝着惨叫声来源,还留着不祥魔力的杀戮场去。
虽然还没下定决心。
跑着的脚还发着抖。
────这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战斗之意、渴求圣杯的**的话,这种畏惧感一定会再度出现。
───我真是一个蠢蛋、大笨蛋!
没错。
因此,如果要有战斗的决心的话,首先必得抱持着住。
如果对手是用渴求圣杯的愿望而把心武装起来。
那卫宫士郎就只能用停止战争的愿望,来消除畏惧────!
行动新都へ
───应该到人多的新都那巡逻。
如果不想让牲者出现的话,就战斗吧,神父这么说着。
做为不成熟魔术师的我,能办到的,就只有带着Saber去将其他的Master叫出来了。
言峰那家伙没有诓骗我的道理,我想除了把自己当诱饵,等待敌人之外,别无他法了。
去新都吧。如果有打着干坏事算盘的Master在的话,比起深山这里,新都那里比较容易下手吧。
我知道了。那么就到镇去吧。
去到新都,就表示把自己晾在危险中。
要有被杀的心理准备。
如果是自己下定战斗的决心,那就不能再犯像Lancer那时的错误了。
───────
虽说是半熟手,我每晚都锻炼着做为魔术师该有心理准备。
为了使背上的魔术回路打开,我紧闭内心朝新都的方向走去。
约在新都巡逻了一小时了。
并没有发现到奇异之处,Saber也没感觉到Servant的气息。
───新都没有异状,吧。我还以为像这样毫无防备的到处走动会有什么反应出现呢。
我想的太天真了,反省中。
如果是远阪的话,或许她会用更好的方法来搜索新都也说不一定。
不对,Master的行动本身很正确。若说有缺失,只能说没有把Shirou的能耐也计算进去吧。
夜里的巡逻绝不会白费工夫。虽然今晚没能收效,可是只要持续累积下去一定会有成果的。
鸣哎,你这么说也对。
果然,我强烈感受到,自己能力不足是不能成事的。
───回深山镇去吧。如果新都不行的话,就朝下一个地方去看看。
也对。如果要Shirou提起精神,果然不从一开始来的地方确认不行。
回到深山镇。
桥上完全没有半个人影,路上也没有飞驰而过的车身。
在寂静的夜晚,和Saber一起过了桥。
────!?
瞬间。
背上升起一股恶寒,随之而来的是传来某人的惨叫声。
好近!Saber,那是!?
是Servant的气息。好像就在正下方的公园里。
─────啊。
心跳开始上升。
我明白到。
打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出现了
已有战斗的心理准备了。
在死掉时就把犹豫消去了。
但为什么身体动不了,无法从头部下达接下来行动的命令。
我为自己的肤浅感到做呕。
我还是一点也没有心理准备。
为了战斗而向新都去时,虽然脑子可以了解,但是还不习惯战斗的身体却一点也生不出决心。
────没错。
参加战争的这件事。
就等于是在被袭击、被杀之前要先杀掉敌人。
────
无法动弹。
虽然习惯被人袭击,可是却不习惯由自己展开攻击。
真是愚蛋一个。
虽然自己被人杀掉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己却没办法考虑杀人的事────
Master,请下指示。虽然无法判断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敌人就在附近。只要凭你的指示,我马上就可以救出发出惨叫的人了。
────────
托Saber平静的声音的福。
我僵住的脑袋、麻痹的手脚,都不灵活的解除了。
虽然还畏惧互相厮杀,
可是一想到有其他人正被杀害中,恐惧就油然消失了。
抱歉,Saber!
一边为自己的没用道歉,一边全力冲刺。
朝着惨叫声来源,还留着不祥魔力的杀戮场去。
虽然还没下定决心。
跑着的脚还发着抖。
────这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战斗的意思、欲求圣杯的**的话,这种畏惧感一定会持续下去的。
───我真是一个蠢蛋、大笨蛋!
没错。
因此,如果要有战斗的决心的话,首先必得抱持着那样的心情。
如果对手是用欲求圣杯这样的愿望而把心武装起来。
那卫宫士郎就只能用停止战争这样的愿望,来消除畏惧了────!
四日目?深夜?公园マキリの末~VSライダー
哈、哈────!
一股作气的跑进公园里。
泄漏出来的魔力不但强大,还前所未见的不祥。
就像是清流中流着一股重油。
如此浓厚的魔力,连我都能察觉。
Saber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比我早一步掌握住发生了什么事。
什────
身体颤抖起来。
一股不快、厌恶感涌上头部。
看起来有如传说中的吸血鬼。
一身黑衣的女人,将嘴巴覆在已失去意识的女性脖子上。
答、答。
一滴滴掉落的血珠,实在过于写实。
那是,在吃人吧。
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并非在啖肉。
那黑衣女人是彻底吸取人类的内容────精神、记忆等等之物。
被袭击的女性动也不动。
女性的肌肤死白的接近蜡色,这样,就算活着也形同人偶。
────────
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像是吸血鬼的是Servant的这件事并不叫人吃惊。
我的眼睛凝视着她身后────在黑衣色女人后面浏览一切的人影。
────嘿。我还在想是谁呢,不正是卫宫士郎吗。真是厉害,专挑不凑巧的时机出现,算是你的优点吧。
慎二,你────
我的脑袋整个麻痹。
无法把握现今状况。
无法下达正确判断。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手上拿的书是什么。
为什么看着濒死的女性,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混帐事会在我眼前发生────!
怎么了,什么、卫宫你定住了吗。你不是闻到Servant的气息才过来的吗?那就再更振作一点啊。简单来说,这样的演出就算笨蛋如你也可以轻易判断出来的吧?
────────
慎二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却不像往常。
有种莫名的尖锐。
一听到耳里,给人一种不快的感觉。
────你、杀了人吗。
双手紧握起来。
我根本不把慎二前面的Servant放在眼里。
只能说,我也发飙了。
处在一个不知比我强上多少倍、就算耗尽全力逃跑也逃不掉的Servant前面,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其威胁。
感觉理性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啥?杀人,你真是个笨蛋!Servant的食饵是人类吧。那么结果不就只有一个。
────────
哎、我也想过要怎么办才好,不过也是逼不得已的啰?为了他们的生存只有满足他们的胃口。要维持Servant就只有不停的给予魔力。你不也是在寻找合适的猎物吗?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慎二愉快的笑着。
黑色的Servant动也不动。
那姿态,就像训练有素的军用犬。
她并不凭自己的意思行动。
主人───没有从Master那里得到命令就什么也做不了的人偶。
但是,只要一得到命令就会化身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退开。
我在猎犬面前说道。
没时间了。
不快一点的话,或许女性就没救了。
啥?你说退开,是什么意思。卫宫,你该不会是在对我说的吧!?
哈,我不要。如果你想要吃剩的,就出手抢啊。
那边的不是你的使魔吗?
────慎二。
哎呀,来打打看啊,卫宫。我也想要见视Servant间的打斗。你不是Master吗?只会在那边抖抖抖的,不就和那个女的一样了吗!
────慎二,你不打算退下吗?
真是烦人耶。要我退下就凭实力啊。
哎,可是────
你都抖成那样了,没关系吗?反正,我一定要在这里给你好看不可。
慎二的眼里亮起敌意。
黑色的Servant把那当做是命令,身体一沈────
────出来了!Shirou退后!
像是要对应黑影的跳跃,Saber踏到我前面来。
二个影子互相冲击。
Saber瞬间武装起来,用不可视的剑朝黑色的Servant迎去。
剑戟响起。
稳稳的站在地面上的Saber,和在地面上窜的让人眼花了乱的黑色Servant,形成鲜明的对照。
Saber无法追及敌人的速度,只有站稳脚跟防守。
敌人的长发飘动着,像是要把迟钝笨重的猎物赶到绝地,一股脑的逼进。
哈,什么啊,只是一个木偶嘛!Master是三流,所以连Servant也是三流!
慎二和我一样远离战场,笑着说。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为Master,不过看来他没有魔术师的力量。
慎二并没有援助Servant。
这么说来,他和我一样是在偶然情况下被选为Master的吗────
────────
不知道接下了多少次短剑攻击,Saber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Saber对高速袭来的敌人,投向焦急的眼神。
好啦,就地解决掉也没关系,Rider!
虽然爷爷的吩咐也是要听,可是解决掉卫宫的Servant是不可抗力!
────黑影的速度又加快了。
黑色的Servant────Rider遵照主人的命令往Saber的头加速狙击去,但
在一击之下,身躯被截成两断。
───瞬间分出胜负。
Saber的剑往Rider的身躯斩下,黑色的Servant毫无招架之力,被打飞出去。
那种豪爽,就像是手持球棒把沙袋打飞一样。
当然手持球棒的是Saber,被打飞的沙袋就是Rider。
咦?
空气一变。
慎二呆呆的看着受伤的Rider,
────骗人。
我愕然的看着Saber漠然的收起剑来。
什───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破口大骂声。
慎二并没有跑向腹部破裂、大量出血的Rider身边去,而是叫骂着。
是谁说你可以被打败的啊!真是不敢相信,这样是违反命令!你的Master可是我啊,怎么可以被卫宫的Servant打倒!
呃────。啊────
Rider从自己的血泊中,拼命的想抬起身体。
可是没法站起来。
Rider的伤是致命伤。不马上治疗,就算是Servant也会没命。
你这个死人,快点站起来再打!反正又不是活人,这点伤也没关系吧!?啊啊、真是的,你这废物,还慢吞吞的在干什么!真是让我丢脸,这不就表示是我比较弱的吗!
慎二痛骂着Rider。
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在责备Rider前先责备你自己比较好吧。不管多么优秀的英灵,如果得不到主人的援助,也就发挥不了真正的价值。
啧!笨、笨蛋,我叫你快点站起来啊!保护Master不是你们的职责吗,如果赢不了的话那就不要挺身而出啊!
告诉你,这么做也是白费力气。即使用令也无法使Rider恢复。对着濒死的Rider残酷的使用令,连要成为抵御我的盾都办不到。
到此为止了,Rider的Master。
虽不想询问,但遵从我主人所言,我还要确定你有无投降之意。你愿意放弃令,承认败北吗。
少、少废话,你这个怪物别自以为是的命令我!站起来,Rider,你的主人是我吧!明明是只走狗还不听从主人的吩咐吗!
啊────。────、────
不停的喷着火花。
这应该是不遵守慎二命令的惩罚,Rider被青白电流折磨着。
真是恶性循环。
Rider已经不能再战。
可是,慎二的命令折磨着站不起来的Rider。让Rider伤势更重,生命不断急速流失中。
────────
Saber将手伸向慎二。
咦────!站起来,动啊Rider!反正都要死了把这个家伙也拖下去啊!
Rider对慎二的命令产生反应。
────以死为前提的命令,Rider的身体动了起来。
然后,
到此为止。就算给你宝物也会变废铁啊,慎二。
有个沙哑的老人声音插了进来。
咦?
蓬的一声。
咦、咦!?书、书烧起来了!?
慎二手上拿的书燃烧起来。
为什么!?可恶,不、不见了,为什么它会烧起来!?
他用力的拍打火苗,可是来不及了。
书被烧的干干净净,同时,Rider的身影也跟着消失无踪。
哎呀哎呀。虽然和预料的不同,可是也不至于如此。老朽的孙子已经受到充份的教训,所以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好像一开始就潜伏在某处。
老人────间桐脏砚,像是从闇夜里渗出来似的现身。
爷、爷爷?刚刚、该不会是?
除了老朽还有谁,你这个笨蛋。得之不易的Servant就这么被杀了。这也算是老朽血脉的继承人吗。!那、那为什么妨碍我!只要我赢的话不就好了!我是间桐的继承人啊,输给那种家伙们是不可原谅的,我也明白啊!
慎二像是找到靠山,跑向老人。
失去Rider,又被Saber胁迫的慎二,只有依靠那个老人了吧。
可是。
这个笨蛋。我可没指望着像你这种废物能得到胜利。我想要的是虽然没有能力却也挑战到底的精神,这才是吾等的骄傲。
真是不成体统。使间桐(Makiri)的名字蒙羞。真是的,亲子俩都是一门的污点。
什────我和、父亲一样、吗────
闭嘴,还要更糟。父亲无能,生下来的更是无可救乐的不良品。
虽然还抱着一丝希望,但也到此为止了。从血缘**到精神去了。
间桐的血缘,到你就结束了。
老人无视慎二走了出来。
像是察觉到老人的不祥,Saber稍稍往后一退。
哼。原来如此,这样Rider输的也有道理。看的出来想必是有名的英灵。这种程度的Servant,就连过去的战役都没出现过一次。
那么,看来老朽就算不死也不行了。虽然是那副得性,可也有血缘关系,就算是豁出老命也非救出去不可。喀喀,太重视血肉之情真是要命啊。
令人吃惊。
看来老人走出来是为了要慎二逃命。
间桐脏砚是为此和Saber对峙,保护着害怕的慎二吗────
喂、你,还不快点离开。契约书都烧了,已经不是Master了。想活命的话,这些家伙们也不会再追击你吧。就学你父亲一样,无意义的渡过下半生好了。
啧────────
被老人一瞪,慎二从Saber眼前逃开。
────────
Saber并没有追上去。
没有必要追已不是Master的慎二了,她是这么想的吧。
慎二手脚并用的爬出去。
就这样跑到公园出口处。
只回过一次头后,就像发疯似地冲走了。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不知从何处传来腐肉的味道。
喔,你就眼睁睁的把他放走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像那种小东西,出手只会弄脏你的剑吧。
Saber与老人对峙着,动也不动。
像是为了要从那个老人的视线下保护我一样。
───Saber,退下吧。我和那个老爷爷有过一面之缘。我想和他说些话。
不行。这个男的不是人类。别说和他谈话了,就连听也不行。
我知道了。可是有非问不可的事要问。拜托,一下子就好。接下来要打或要怎样都随Saber你了。
Saber稍微移了一下身体。
应该是不想让出路来,给老人面向这里的机会吧
────抱歉。
那么。你对此要怎么说明。
那么,就说明吧,怎么样,无礼的小子。
你要发问也行,不过不知道你想问什么,老朽也没办法回答你的啊?
慎二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成为Master。从他刚刚的样子看来,应该本来是你才对。
喔,老朽还以为你要问什么。这种事回答你也没关系。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让慎二被选上Master的是老朽本人。如你所见,我从前线彻下来很久了。
就是说,不能做战的老朽,把大显身手的舞台让给了孙子。
Master的让渡────也就是说。
嗯。就像你一样,卫宫的后人。
得知圣杯的出现,不是自己而是让孙子和Servant定下契约。你也是穷究魔道的末代血缘吧。
你应该可以理解,将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托付给弟子的心情吧。
────────
那是什么意思。
原则上,Master就是魔术师。
那么这个老爷爷不就在说,慎二有学习魔术,他家也是魔道之一啰。
魔术师────间桐家也是魔术师家系吗。
你不知道吗?这块土地根植着远阪和间桐两家。
虽然这么说,但我们血族已没落了。
这块土地的权利是远阪家名符其实的东西了。间桐家只是靠以前的权利勉勉强强的存活着而已。
远阪?那、那么远阪也知道你的事情吗。间桐家是魔术师家系这件事!?
那是当然的。吾等和远阪以前可是同伴。因为仪式变质成互相争斗所以才断绝关系,本来是一起抱着远大理想的同伴。若没扯上圣杯战争,交往就会持续下去吧。
喔喔,的确,从那家伙起更换到小女孩了这代了。
离开了这里数十年,不知道那家伙的弟子能力如何。
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间桐脏砚对远阪家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他愉悦的呵呵大笑。
你说从前和远阪家是同伴。那么间桐家,最初就是为了圣杯战争才待在这里的吧。
嗯。本来是叫做Makiri
虽以间桐这个名字做伪装在这个国家根,可是这实在是一大错误。吾等和这个国家的水土不符。这二百年来血缘渐渐变薄,到后来现在只有那种废物能做继承人了。
────间桐。
只是Makiri这个名字所做的变换。
那么,如果慎二是魔术师家系的话,那樱不就。
嗯?哎呀,那只是文字游戏而已。虽然是为了隐藏真正身份,不过也不能小看名字这个东西。虽说是伪名,可是还是要和真正名字有所关连不可。
──────
那种事怎样都好。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问的事情只剩一件。
────那么。樱───樱也和慎二一样是Master吗?
那是不一样的事情。樱是Master?那是不可能的事。看来你的父亲,没有好好教过你的样子啊。
不可能?是说没有做为魔术师的素质吗?
那是以前的问题了。
本来,魔术师家系基本上是一子相传。若不是相当有权威的家世,是不可能把魔术传给继承者以外的人。
其中以兄妹为最。继承人不需要有二个。为了不让间桐的名字没落,就算是要送给别人当养子也要送出去,可是没有魔术回路也就无此必要了。
────那么樱。
从慎二是Master这点,不回答也能明白吧。没有被选为继承人就没有重地位,也不会知道我们间桐家是魔道。
哎,虽然有想过哥哥不行的话就换妹妹,不过胜负已分。
事到如今,也不能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子丢进圣杯战争中。
────────
我安心的抚着胸口。
太好了。
虽然对间桐是魔术师家系感到大吃一惊,慎二是Master的事也是个问题。
不过,一想到樱对这种互相斗争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安心下来。
───可以说胜负已分了。慎二也已经不能在战了吧。你也不是现任者,樱也和圣杯战争没关系。
嗯。不过慎二接下来有什么行动,老朽可不能保证喔?
他对魔术师还抱着执念。
虽然是家丑,可是间桐的血缘到这个国家来就变薄了。他可算是最后的继承者。反正间桐的孩子已经没有魔术回路了。
真是的,即使如此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翻到秘传的藏书。他有自己是被选上之人的骄傲,同时又抱着天生劣等的强迫观念而被养大。
一直以来都放任他的缘故,所以本性已难矫正。就算他碰到这样明确的败北也不放弃的话,老朽也无法可法了。
老人缩了缩身体。
不对,只是不发声响的往后退去,才让人产生那样的错觉。
总之,慎二是输了。此次的战争才刚开始,吾等就败退了───即使如此也要斩了这老朽这副不堪的身躯吗,Saber之Servant呦。
若所言皆真,那就不必做无益的战斗。
可是,若是做假,就没有下次了。对你的继承人也是一样。若不记取教训再次狙击我的主人,到时候我就毫不留情的下手了。
嗯嗯,我保证。
老人的身影消失了。
那是一种隐身术吗。
间桐脏砚像出现时一样,从我们的眼前消溶在闇夜中。
────────
只残留下腐臭的味道。
我忍住萦绕在胸口不去的不快感,将倒在地上的女性抬起来。
Saber,我们去教会吧。还来得及。那家伙的话应该还能办到。
────我知道了。女性就交由我来吧。?────啊,对喔。抱歉,就拜托你了,Saber。
我把女**给Saber,走了出去。
事情很紧急。虽然Saber比我还娇小,但比力气的话是她比较强。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了,把女**给她比较好。
我先走一步了。请快点跟上来。
Saber的身形一晃。
为了不将她追丢,我也全力冲刺跟上去。
四日目?深夜?教?その答えは结末にのみ
虽然已经是夜半时分,但教会还亮着灯光。
在教会前,从Saber那接过女性,一个人进入礼拜堂。
我大声的呼叫言峰,他一看到女性那衰弱的样子,就把她抱过去,往最里面消失而去了。
看起来,用来当做治疗室的房间是言峰的私人居处的样子。
────哈啊。
我在成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总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接下来就看言峰是要救那个女性呢、还是要采取其他办法呢。
现在只有信相言峰,等待结果出来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
虽然还挂念着待在外面的Saber,不过现在却不能离开这里。
而且────有点想要单独思考一下。
魔术师家系的间桐家。
成为Master而率领着Servant的慎二。
虽然已经失去做为魔术师的力量,却让继承人参加圣杯战争的间桐脏砚。
执着着圣杯的不只有Einzbern而已。
Makiri和远阪。
不对,他们不用说,还有只能依靠圣杯而成为Master的那些人。
Saber也不例外。
Einzbern在一千年间,一直追求着圣杯。
那种执念是我怎么样也办不到的。
有着不用圣杯就不能得救的东西,不用圣杯就不能痊愈的东西。
切嗣老爹为此和敌人周旋,破坏圣杯。
可是我───可以坚强到能贯彻自己的愿望到底吗。
能有像Einzbern和Makiri一样,
不知从几百年前起就一起不断追求的同伴,和肩并肩相争的权利吗───
我真是万万想不到。虽然说可以把受伤者送到这里,可是没想到才说完没多久你就真的带人来了啊。
言峰────
我把脸抬了起来。
神父的表情一点也不阴暗。
那么,就表示治疗的很顺利啰。
言峰。那个女性,怎么样了。
已经治好了。接下来就靠她自己了。如果再晚半个小时送来的话,现在我就要回去做神父的老本行了。
───这样啊。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那个,你还醒着没睡,真是帮了我一个忙了。
怎么了,和我道个谢有这么困难吗?如果有烦恼的话,可以和我谈谈。
虽然你这么说。我烦恼的事情多如山高。而且增加的人就是你了。因为这样,我可不想再听你的长篇大论了。
什么啊,还为了白天我所说的犯愁啊。嗯。虽然我的本意是想从后面推你一把的,可是只是徒增加你的烦恼啊。看来我也要反省了。
好像是认真的,神父懊悔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我并不是输给了那种气氛,可是。
那个、啊。
我认识的家伙,居然是Master啊。
我自个儿忍耐不住,泫然欲泣的如此说道。
神父并没有接腔。
只是一副原来如此啊,的点着头而已。
卫宫士郎,你当然打倒他了吧。
短短的质问,我也只用点头回答。
那就别后悔了。人类是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
我们所能做到的,就只有时常确保自身行动是正确的而已。
就算如此也想要承担罪过的话,只要过问自己的行为就好了。对业已发生的惨事要如何看待就靠你自己了。
神父说的话也没错。
慎二是Master这件事、间桐家和远阪家同样是魔术师家系的事、Einzbern对圣杯抱着执着的事,都不能算是问题。
最重要的事情是,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的决心。
────我要回去了。那位女性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礼拜堂。
外面还有Saber在等我呢。
只要确定女性无事之后,就没有理由在继续逗留下去了。
等等,卫宫士郎。我还有一句建言。
什么啊。我不是说过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的吗。
什么,一下子就好了。在这种三更半夜里还做治疗的工作。就用陪我讲话来支付治疗的报酬。
他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
我勉勉强强的回过身去,神父就贴到我的面前来站定位。
白天忘了对你说。
Einzbern的愿望───他们是为了实现千年的愿望而一直存活下去的。的确,从嘴巴说出口来一看算是个大事情。你会感到有压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难以对付。
虽然我自已什么都没说出来,可是他却能准确的说出我心理的迷惘。
真是啰嗦。你又想旧事重提了吗。
我没这个意思。我啊,说起来也没有像你如此的在意这件事。
没错,你不必把它视为特别。这场战只不过是刚好出现的事而已。
把每天的行为、人们的幸福结晶化后的东西就是圣杯战争。参加的事、互相杀戮的事是决对不是罪恶的。
所有的人类都只抱持着自己的愿望,为了达成目的而互相争夺。所谓人的一生就只是那样罢了。不论大小,共通的事项只有那种指向而已。
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当然啦,成功与否又是另一回事。人类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存活的,可是全部,都是没有达到目的就结束了。
凡事都有顺序。为了要实现愿望,必须要有与其相呼应的努力和积蓄。然而如此徒劳的累积,我们称之为人生。
────圣杯,单单就是要使那徒劳归无而已。
要把人类的生存方式更加的简单纯化,就是圣杯战争这类互相杀戮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只不过是,七人的Master自己本来应该要经过漫长过程,才能到达目的的人生,却因为踏上圣杯这条捷径而被缩短了。
除此之外其它的都没变。人的行为就是把别人的愿望,全部涂抹上自己愿望的色彩。
不管是圣杯战争还是你的人生,都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你就只要照你自己的步调,不落人后地胜利到底就好了。
神父愉快的说着。
不管是崇高的愿望还是卑下的愿望都是一样。
无须理会愿望的品质。
只要照着自己的心,蹂躏他人的愿望────
那到底是讽刺呢、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呢,我搞不清楚。
只是这个神父所说的是认真的,就算我是个摇摆不定的Master,也有战斗的价值。
真是不像你耶。你还会为其他的人担心,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啊。
什么,为了解决烦恼而来的人,我却使其更加迷惘,那就不配当神父了。
真是的。
照远阪所言,你打从一开始就是个不能算是神父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下决定了。
让你多费心了。再见啦,冒牌神父。
啊啊。嫌教训还不够多的话,欢迎你再来啊。
我哼了一声,向出口走去。
重重的踏着粗鲁的脚步声,这次真的离开了礼拜堂。
从教会一出去,就看到在外头等待的Saber。
这样说起来,早上也是感觉如此。
在冬天的寒空下,Saber毫无怨言的等待着。
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或许是就是这样吧,可是Saber一直都在旁边关心着我的事。
那样的心情,我想我果然非得诚挚的打从心里面回报不可。
───那位女性救起来了。都是托Saber的福。
不用谢我。帮助那位女性的是Shirou。我只是照着你的方针行动而已。
呃────
Saber的表情,温柔的叫人吃惊。
啊没有啦,没这回事。救了那位女性的是Saber啊。要是只有我的话,一定会来不及,而且────
我认为Saber为了救起那位女性,而放过了间桐脏砚。
如果在那时要阻止那个老人的话,一定要与之对打。可是这样一来,那位女性一定会衰弱而死的。
Saber考虑到这点,才放过间桐脏砚的吧。
什、什么啊Shirou。那个,为什么你看起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
咦?不对,是有理由的。我觉得Saber你和我想的一样真是太好了。谢谢你,Saber。你遵从我那乱七八糟的方针行动,我很高兴。
你、你在说什么啊。而且,我一点也不认为Shirou的方针是乱七八糟的────
真的吗?你不是想要说,这真是超级天真、温和的作战来的吗?
Saber,你一脸就是虽然很努力了,可是要照着状况来改变方针-,的表情呐。
才、才没有那种表情!有危险逼近Master时第一优先的是我的判断,我不是有这样说过的吗。还有?Shirou你刚刚说的可真好啊。
呣-,Saber不满起来了。
────
那个姿态也和刚刚既雷同又不一样的,让我笑了起来。
Shirou。看来我非得找个机会,不好好教训你一次何谓礼貌不可了。
啊啊,有机会的话就拜托你了。可是Saber,现在比起那个,还是先结束这场战争吧。
咦,Shirou?
我并不像Saber你一样非得要圣杯不可。
不过我想如果战争结束,能留到最后的话,我想要把圣杯交给Saber你。
像这样没用的我,对Saber而言真的可以吗-,我一直烦恼着。
───这样啊。那么,现在呢?今晚,是用你自己本人的意思来经验战斗的。你的想法也一样不变吗?
不,一点也不变。我还是不能赞同圣杯战争。
───可是,我一定要战到最后。
我并不像其他参战的人一样,有着非要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不可。
可是啊,能保护着谁、成为正义之士是我的目标。
那并不是我看不起其他的参战者。就算对手是五百年的也好,一千年的也罢,我都一定要正面与之对战。
───原来如此。的确,这样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那么我再一次的发誓。
只要你还能符合做为我的主人,此身将做为你的剑。只要Shirou你还是Shirou───我就决不会背叛这个期待。
啊───嗯。好好加油吧,Saber。
我发宭地直率的笑着,接着视线向着天空扫视着。
充满了冬日冷空气的星空,因此而美丽。
───决对不会让背叛这种事发生。
我抬头看着,那和地上离得如此遥远的场所、和今天发生的事全不相关的夜晚星空。
在这寒空下,理所当然似地等待着的她都那么说了。
那么我这边也要尽我所能的挺起胸膛。
对着信相我的她,我要奋力持续到最后。
至少不要在回头望向自己所贯彻的道路之时,感到些许悔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