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着席凡斯的说辞,因为那实在有些动人,况且他对玛亨伽的评语,其实也十分贴切,我答应了他们被“使用”一次,虽然因此而得到一些新的魔法,但是谁知道那一次“人情”会有多大。
我正考虑间,尤莉雅已经叫道:“别答应他们,你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奇怪,谁知道这样乱搞有没有后遗症。”
我对席凡斯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你看那个叫毕卡的蠢人,脑子因此而不灵光,连说话能力也失去了,而你自己也失去了一颗心脏,你们花下了这些代价,就只为了得到一个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席凡斯哈哈大笑,说道:“你不会了解的,若没有金宾大人的一部分,我们根本都不算是活着,只能说是行尸走肉而以,而你说失去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交换,而是经过精心考量的。”
我说道:“我不会听你的谬论的。”
席凡斯说道:“这可不是谬论,你知道吗,脑部代表的是智慧的泉水,当然不可能和心中悸动的火焰并存,而要那烧乾灵气的烈火实在没什么意思,只会因感情而坏事,其他每个人所淘汰的部分,也是他身体最弱的,以腐朽换得神奇,这是多么好的交易。”
尤莉雅再也听不下去,裙子一甩,飞刀纷纷疾飞而出,朝着席凡斯手上的两片肺叶射去,席凡斯双手的动作超乎想像的快速,左手将肺叶送回容器,右手持着一柄手术刀,连续挥动,将尤莉雅射击来的飞刀击落。
跟着他手一个动作,毕卡弹跳而起,像我们扑了过来,丹吉尔挥动狼牙棒,对准毕卡的头部攻击,毕卡两手劈向狼牙棒,两人就这样缠斗了起来。
玛德列更绝,手中将仅剩的火药点了引线,投向那圆形的冰冻容器,席凡斯居然不去理会,只见一时火光四起,黑烟飞散,但那圆形的容器居然连一点黑痕都没有。
席凡斯说道:“请别费多余的心思,因为这个冷冻仪器,是被魔法保护的,攻击和咒文都无法生效,还有sam,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答应,你体内仍存有地狱天径的药力,你可知道有么后果。”
我回想起在史莱姆体内,的确有几分钟的时间,不依赖氧气活动着,这难道也是药力的作用。
席凡斯继续说道:“地狱天径是激发人体内在潜能的药物,并且可以燃烧出大量的热能,但若不继续服用,血液就会慢慢的凝固,我想你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吧。”
玛德列对我说道:“少听他恐吓,整个大陆上名医无数,一定有方法可以治愈,况且说不定早就治好了。”
我说道:“嗯,我也不是那么好吓唬的。”
玛德列点点头,说道:“这才对,我跟那个大个子去对付那只怪物,那只怪物被我炸断满嘴门‘牙’,一定恨我恨的‘牙’痒痒的。”
我点头道:“正好,我跟这位年轻有为的医生,也有一些旧帐要清算。”
席凡斯说道:“承蒙夸奖,但事实上,敝人并不是什么年轻有为的医生,我已经七十五岁了。”
“七十五?你是人类吧?”我有点惊讶,但在他层出不穷的实验品展示后,已经有点习惯了。
席凡斯说道:“我说过好处不少吧,平常人会老化,是因为过了全盛时期后,衰退的速度比成长要快,若是可以保持活力,就可以抑制老化,岁数也只不过是个数字,将不具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我想客套话也说的够多了,是开始实际行动的时候了。”
“如您所愿。”
席凡斯说完,右手一挥,几闪银光随着飞出,我拔出短剑,直接打落三柄手术刀,我的眼神到处,也幻化出一只只手掌,接住其余的五柄,而且反射两柄回去。
席凡斯伸指一拨,将手术刀轻巧的拨落,接着双手越动越快,刀子也像是流星雨般追逝而来,眼看难以闪避,我凝聚了精神力,在面前忽然化成衣个巨大的手掌,将所有的手术刀振飞。
这时我的掌心也微微的一痛,举手掌一看,上面一点一点的小伤口,我阅读了希尔夏拉给我的卷轴,知道这些是我自己大脑所造成的伤害,因为控制“灵体掌心”的大脑,仍认为那是我的手掌,唯有突破这曾执着,才可以完全使用精神力防守。
这时丹吉尔忽然虎吼一声,我转头一看,玛德列和尤莉雅被毕卡抛了出来,急速的向后飞去,在这种速度下的撞击,必然会受到严重的伤害,眼见已经来不及救援,我连忙又施展“灵体掌心”,在两人身后浮起了一双手掌,向沙发椅般把他们接住。
玛德列跟着跳起,又奔向战局,而尤莉雅却倒在地上,显然他的体质较为纤弱,受的伤着实不轻。
席凡斯又再度逼近,让我无暇去检查尤莉雅的伤势,另外一边的伙伴也打的火热,丹吉尔也一定十分焦急,却空不出手来。
我连忙连出“灵体掌心”,以掌击推向席凡斯,席凡斯左闪又躲,穿梭在手掌之间,我则趁隙后跃,顺手割出血来,落地时正好在尤莉雅娇躯上一按,恢复的魔力随着银光流入尤莉雅的体内,我伸手查查脉动,已渐渐回稳。
可是连续使用了精神力,已经让我的体力有些负荷不了,席凡斯趁机猛攻,他挥舞的风啸,不断的在我耳边连响,他那股异样的药水味,再度的弥漫了我的四周围。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心里越来越不甘心:“这明明是遇见过的困境,一定有方法可以解决。”我是这么想的。
忽然“喀”的一下,席凡斯的手术刀,打在我背上的一个硬物,我起先并没有多想,但突然间惊醒,在我背包中,唯一能够坚硬到挡住武器的,只有那样东西。
我虽然有点恍惚,仍然露出那一丝微笑,这是转机,我必须一次成功,在他无防范的情况下突然使用。
我大声叫道:“席凡斯!”
席凡斯哈哈一笑,说道:“怎么?讨饶了吗?”说话间他仍连续攻击,但说话的语气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喘气。
这并不是我要的回答,我要他“答应”,就像小学老师在点名一样,被点到名字的同学,会乖乖的举手,说声“有”。
我必须想办法,引诱他出口答应,类似“有、看嘛、什么”一类的音节就可以了,但是要如何办到呢?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有关自由的意义,席凡斯。”我说着,却费了好大的劲。
席凡斯“喔”了一声,似乎有些心动,他似乎特别喜欢对我说教。
我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因为获得能力,就拥有自由了吗?席凡斯。”
“当然,我强过你,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这不就是自由了。”
“那金宾呢?他如此强大,最后被你们分尸了,席凡斯。”
“呵呵,我已经解释了,金宾大人永远的活着,我们就是他,他也就是我们。”
“那为什么要分解呢,原本结合在一体,不是比较强吗?席凡斯。”
“错了,原本体内的元素互相牵绊着,互相的抵消,如何能够强大。”
“喔,我懂了,你原先是个胆小鬼,但至少你还有勇气去经历胆怯的过程,现在你却连这股勇气都丧失了,席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