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在卡玛因基地,有三个男人在醒来时心情糟糕透顶。
一个是在自己去参加卡玛因市的纪念活动,不在基地的期间失去了一台的布莱恰大校。
他原本就睡得不熟,然后在做了若干个噩梦之后,因为胃部的剧痛而睁开了眼睛。
另一个是虽然这次的事件源于前任的怠慢,但还是感觉到了责任的工兵队长。
最后一个人就是被副官玩弄了一整晚身体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了。
抱着必死的念头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澡换衣服之后,路西法多半梦半醒地走向了事务室。
虽然放弃了早餐补觉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能够从床上挣扎起来,已经算很不错了。
呜呜呜,可恶!困死了!!莱拉那个家伙!居然一直做到了天亮!!我好像从昨天起就因为那个家伙吃尽了苦头呢!虽然时不时会真的
困得撞到了墙壁或者柱子上,但他还是勉强挣扎到了工作场所。
早上好,长官!已经对着电脑开始工作的副官,带着和平时没有两样的清爽笑容冲他打招呼。光是到这里就已经筋疲力尽的路西法多,
看了一阵那张好像高贵的刚出生的猫咪一样的面孔,低声地嘀咕了出来。你是怪物吗?因为早餐时没有看见你,我原本打算
亲自去叫你呢。早上必须处理的文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请你看后,尽快签字。到达事务室的路西法多,看也不看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件,径
直趴了下去。莱拉站了起来,轻轻捶打了一下他形状优美的后脑勺
好了好了,不要睡。就算你换了职位,工作也还是要做的。
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工作!拜托了,让我再睡三十分钟就好!!
不行,三十分钟还是两个小时对现在的你都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气力萎缩,环的影响才会变大。振作一点!!既然如此,至少帮我摘下一
只也好。
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莱拉也觉得不是不能考虑,但是这时候还是要铁石心肠才行。
那也不行。你在因为睡眠不足耳心情不好的时候曾经毁掉过军舰。现在在这里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可不是写份检讨书就能了事的。为了
你自己好,也不要在进一步惹恼布莱恰大校了。如同她所担心的那样,在紧急召开的士官会议上,司令官很不讲道理地责备路西法多为什么没
有更早发现的异常。甚至最后还说出了路西法多是不是故意延迟报告的话来。就算是寻找替罪羊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莱拉的脑子都快要气糊
涂了。幸好在这个时候,路西法多还可以不介意上司的怒火而平静地进行了回答。再加上拉克罗中校的圆场,当时总算是和平首场,不过暂时
短时期内,还是不要做出什么会刺激到司令官的神经的事情才好。
你们女人啊,是不是认为男人是没有人权的啊?
哎哟,你高兴一点吧。听说这次的联邦会议会修正法律,多少给于男人一定人权哦。
魔鬼!不是人
真是的!长了那么大块头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啦!要是战斗的话,明明连着三天不眠不休都若无其事的!真拿你没办法,今天就算是特殊情
况,帮你摘下左手的环好了。脱掉上衣。
对于一如想像而发展的事态,莱拉叹了口气,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环钥匙。
不过当事人路西法多已经趴在那里在睡了。
路西法?你想让我帮你脱吗?要是我脱的话就不只上衣而已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我脱。我自己脱!反对性骚扰!!!
路西法多一激灵坐了起来,用双后环抱住自己,声音变调地说道。
叉着腰的副官,单手旋转着钥匙说道。
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又没有让你在这里跳**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跳我也不介意。不过比起这个来,我更愿意你先完成工作。啊。要脱的是左手。脱掉军服上装的路西法多,正在卷起右手袖口。他的手腕上带着八厘米左右的树脂制的手镯。那个厚度在一厘米左右,
习惯之前会觉得很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常常让人忘记还带着这个了。
路西法多一边在莱拉的命令下卷起衣袖,一边询问道。
我是无所谓,为什么是左边?
已经预订好下午去军医院检查了。验血的话,一般都是左手吧?
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去不会要再度检查吗?
你的身体软弱到了因为这种程度的睡眠不足就会出现异常数值了吗?明天起有别的预订,除了今天下午以外,抽不出完整的时间了。下
个月还要负责宇宙港的警卫。
莱拉将环的钥匙插进环的内侧,输入了六位密码伴随着小小的声音,从外侧无法看出的小小部件上下左右地张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好像立体
模型一样的形状.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路西法多说道:每次我都在想,为什么要特意做成立体拼图的形状呢?也许是为了配合使用的对像
进行调整吧。只是更换零件的话不是比较简单吗?
我爸爸就没有戴这种东西,明明都是超能力者,不公平!!
你和他不一样吧?可不会用念动力把宇宙船的船板吹飞吧?
呜,又揭别人的疮疤
幸好当时没闹出人命。每次替你摘下手镯时,我都心惊肉跳地担心着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要亲手射杀你。只不过是睡眠不足就少抱怨。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睡眠不足的啊!!
装作没有听见悲痛抗议的莱拉,将钥匙重新揣回胸前。
那么,既然已经解决了困倦,就好好地工作吧。下午因为检查而不能处理的部分也要先解决才行。
我不是适合案头工作的人啦。
你去对大队长这么说啊!路西法多垂头丧气地打量着小山一样的文件。虽然让意识快要模糊的强烈睡意已经消失,但是脑子还不是很清
醒。如果认真地去看文件的话,不用五分钟就会再度熟睡吧?
萨兰丁?阿拉姆特,在外科主任室面对着电脑画面。
他在观看为上午前来就医的外来患者进行过治疗的各个医生的医疗秘书使用网络传来的病历。他一边添加着自己的意见,一边考虑着入院患
者的手术日程和必要的药瓶补充。
他以此为基础对短期的治疗计划进行了若干修正之后,因为接下来又收到了若干其他的专门医师和药剂师征求意见的电子邮件,所以转去解
决了这些邮件。解决了紧急的事情后,他休息了一下,取过了通信兵刚才交给他的光盘邮件.他没有从亲人或者朋友那里收到过邮件。
他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就已经和他生离死别。为了让他逃脱那些狩猎人,母亲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现在多半
已经不在人世了吧?那之后他一直就是一个人。即使和什么人比较亲密,他也会尽量注意不要发展到分开后还会有书信交流的程度。如果
留下了新的地址的话,对方就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地址告诉危险的狩猎人。他读着光盘上的标签。
发信?行星啊,是学都的铃兰吗?发信者:奥卢卡?西沃糟糕,还有记忆。
在大约七十年前,因为怎么也无法拒绝拜托,他曾在学都行星的医学部担任教授。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年,但置身于探索心旺盛的人类聚集
的研究设施,他一刻都无法放心休息。对于特定领域的研究者而言,蓬莱人是奇迹的体现,是即使将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要弄到的研究对像。虽
然他的头发颜色染成了别的颜色,但是蓬莱人的另一显著特征皮肤,却无法改变。以讨厌和人交往的怪人教授的身份,在最初约定的四年
期限结束而辞职时,他的心底真的松了口气。尽管连生育蓬莱人的行星位于这个银河系的什么地方都已经不知道了,他们这些蓬莱人的后裔却
还是必须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被狩猎的阴影之下。将光盘放入电脑驱动器,他调出了通信内容。
不久之后,一个微笑着的老妇人出现在了画面上。虽然那不应该是使用在这个年龄的女性身上的形容词,但是在她的笑容里面,却还是存在
着某些少女一样可爱的地方。
好久不见了,阿拉姆特教授。我市大约在七十年前参加过教授讲座的奥卢卡?西沃。因为是很久以前的
事情了,我想您一定不会记得了,所以首先请看一下我当时的影像。
那时将头发染成了黑色的自己和金发女性谈笑风生的景象。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在拍摄的样子。大概是她的朋友之一顺手拍下来的吧。
萨兰丁本人最害怕像这样留下记录,所以凡是纪念摄影之类的东西都尽可能避开。但是即使如此,在他
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是留下了这样的记录。
看起来还是二十岁前后的她,用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微笑着。
啊,想起来了,是她吗?
那个拥有独特氛围的聪慧女性。
虽然能够进入学都就学的人,理所当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但她这个学生的很多想法确实很有趣,让萨兰丁对她的论文也看得津津有味。
在萨兰丁回忆着记忆的片段的时候,画面转到了现在的她身上。
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这种老太婆了。
悠然自得的口气,羞涩的笑容,她的样子和那时完全没什么两样。
和容貌上没有变化的萨兰丁不一样,身为地球人的她不可能逃脱老化的命运,不过岁月还是将她的本质保留了下来就是。
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不知不觉中一起微笑的他的表情,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很快又僵硬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我听军队中的朋友谈起了现在在巴米利欧行星军医院就职的教授的事情。一方面我觉得
非常的让人怀念,另一方面,因为考虑到您也许能够解决我们所抱有的疑问的惟一的光明,我才冒昧写下了这封信
她开始诉说学都医院的住院患者的事情。
萨兰丁一边听着她的话,眺望着画面上出现的众多数据,一边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来到这个军医院就职已经超过四十年了,他在这里住的非常舒服。对于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暴露本性的他,这个基地已经没有人敢于挑衅。
有任性张狂嘴巴尖利的白氏族的内课主任做茶友,有那些无罪的士兵们充当吓着玩的对像,在这里打法时间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虽然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不可能存在什么能让蓬莱人安居的地方,但是看来现在就要开始着手不能不离开这里时的准备了。
距离下午的诊疗时间还有段距离。萨兰丁决定去屋顶弹奏乐器。就在他走向电梯,从护士站前面经过的
时候,感觉上那里在吵闹着什么。因为能够听见护士的笑声,所以应该不是患者有什么突发变化。
护士中的一个人注意到了在走廊上诧异地看着这边的主任医师。
她满脸笑容地小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传说中的那个他来了哦!!
哪个他啊?
就是那个拥有黑色长发的非常非常美形的大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大夫你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男人。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啊,能够活在这里太好了!
眼睛闪闪发亮,面颊泛红的年轻护士,兴高采烈地诉说着。
在军医院就职的护士们,是在这个行星招募的职员。因此和银河联邦军的卫生兵不一样,享受的是军属待遇。
啊,奥斯卡休塔大尉啊。综合检查室的结果已经穿过来了吗?
对,人工血液的使用还是不行。所以他来这边抽取保存血液。嘻嘻嘻,因为他说睡眠不足,所以我们和他说尽管放心休息。结果他的睡脸
美丽得好像雕刻一样呢。嘻嘻嘻。
从这个微妙的笑声中,可以推测大概已经没有什么人用私人的照相机将他的睡脸拍下来了吧?
这份感觉萨兰丁也不是不理解。
萨兰丁本人至今也无法忘怀昨天第一次看见的这个男人的日食眼。
如同被隐藏在阴影中的太阳一样,萨兰丁觉得对方本身也是个不好捉摸的神秘男子。无论是态度还是外表都没有多少军人味道。尽管气质自
然,却能给人留下非常强烈的印像。
因为不想让那个男人失去那份无防备,所以萨兰丁特意叮嘱了护士一句。
你听好了,在医院内部拍下的东西,作为这里的职员有必要保守秘密。绝对不能拿到《紫色天堂>那里去哦。其他的人你也要叮嘱一声。
这我当然知道。只在医院内部流通而已。大夫您也来几张如何?
这样啊,那么只要是角度不同的都给我一张。如果输入电脑的话,就可以试试能不能画得出他的头盖骨的立体构造图了。
带着一幅我不是想说这个的表情的护士,重新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他最适合用来观赏吗?
对,他的头盖骨拥有可以充分用来观赏的美丽形状。
微微一笑让对方失望之后,萨兰丁看着血液的量询问。
和平时一样是吗?
对,完全按照规定。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他睡眠不足的话就算了。我刚刚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抽取的血,让他形成贫血,欣赏美形脆弱梦幻的一面想必也很有趣吧?
大夫!太棒了!这个主意太妙了!下次我们可以这么做吗?
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
谢谢!
眼睛闪闪发亮的小护士跑回去通知同伴们这个计划。
怂恿这些花痴护士们也是很有趣的事。
从前有个卡马因市的大人物来这里住院的时候,因为态度过于傲慢不逊,让萨兰丁十分不快。所以他指示手术时负责剃毛的护士说,这个
人毛发太重,都分不清前后,所以要仔细剃干净些。
因为使命感而燃烧起来的护士,召集了所有有空的同事,给那个男人吃了药后把他全身上下都剃得干干
净净,连头发和眉毛都没有放过。
结果麻醉医生和助手看到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后在手术室暴笑不止,无法工作,让手术都不能不推后了一点时间。
虽然这段插曲很快就传了出去,让萨兰丁更加恶名远播,不过他这个人只要能工作的愉快就可以满足,
所以完全不介意什么评价。
他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
栖息在双眸中的金环蚀。
漆黑的暗夜中的黄金的光芒,那之后一直在激荡着他的心灵。
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趁着机会还是看个够本吧。
萨兰丁改变了在屋顶弹奏乐器的预定,决定自己也去观察一下让护士们骚动的美丽存在。
验血已经结束。大概是因为护士们连接轮流来这里窥探的关系吧,各种器具也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脱下了军服上装躺在寝台上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带着轻微的呼噜声正睡得香甜。
在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如此熟睡,就算是护士们抱着好奇心对他的恶作剧,他大概也不会醒来吧。
萨兰丁将手中的乐器放在另一张床上,站在枕头边凝视着那张睡脸。
睡着了之后,他的氛围又有所不同。那张看多少遍都不会厌烦的端正脸孔,除了地球人之外,想必还混
杂了其他种族的血缘吧?因为地球人本身没有典型的骨骼,很容易为了适应环境而发生变异,所以还是
问问他本人比较好。
像地球那样平均寿命是一百二十岁的短命种族,就好像是为了夺回每个个体所短掉了那部分寿命一样,
作为种族来说,繁殖力出奇的旺盛。
如果这个种族再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身体的话,这个银河系都会被地球人所覆盖吧?
不对,从自然的流程来看,他们更有可能是好像蓬莱人一样,很快就到达了种族的界限,繁殖力显著低
落。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白氏族也是如此,能够留下子孙的只限于能力低下的短命存在。
卡加之所以动不动就和萨兰丁纠缠不休,也许就是因为彼此的血统所带有的灭绝的气息让他抱有亲近感吧?
在近处紧紧地凝视了之后,黑发的大尉猛然睁开了眼睛。
为了不让人怀疑,萨兰丁立刻摆出了身为医生的营业性笑容。
感觉怎么样?
也许是麻醉效果没有过劲,什么感觉也没有。
抽血的话不需要麻醉的。难道说是护士们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是那个花痴集团的话,为了能够轮流吻他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动用人工手段。
不是。因为医生也在这里,所以我还以为会在验血的同时顺便摘除盲肠呢。
啊,没能实现你的期待,实在抱歉。下次你要来的时候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会在手术室做好预约等你的。
哪里哪里,不用你费心了。
路西法多用刚睡醒的嘶哑声音如此说着,支撑起了身体。看起来他很是很困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可以让我再看一次你的日食眼吗?
啊,你随便。不过请先等我的心跳平静一下再看好吗?现在还有一百二十左右呢。路西法多抬起了面孔。
医生你在醒来的时候,在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看到别人的面孔,不会吃惊吗?
我想一般人都会吃惊吧。因为你看起来若无其事,所以我没有注意到。看来你很擅长扑克脸嘛。
萨兰丁是夸奖的意思,但是对方却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我是个在精神上有点缺陷的人。从小时候就缺乏喜怒哀乐,比起脸孔来还是身体比较老实。
精神课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不能断言什么,不过很有可能是由于幼儿时期的精神外伤吧?你利用过
军方的心理咨询系统吗?
虽然我的家庭确实比较复杂,但是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据说我的这种状态,是天生的对于超能力
的控制功能的关系。也就是说,为了防止力量由于情绪激动而爆发,所以自动拥有了安全装置。
看来超能力也很麻烦啊。
超能力也分很多种,不能一概而言。我自己活得相当自在啊,比较麻烦的反而是我周围的人。
想起了在士官食堂他和副官之间的对话,萨兰丁点了点头。
你的副官确实很辛苦。也许是因为你的性格不容易积累压力吧。
说老实话,我是带给别人压力的那一方。只要我在这个基地的话,我想布莱恰大校迟早有一天会得胃
溃疡,成为你的病人吧?虽然我没有预知能力。
路西法多半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地随口说到。
外科主任医师高声地笑了出来。
以为他知道,基地指挥官最害怕的,害怕到可以换上胃溃疡的,就是成为自己的患者。
就算是为了可怜的布莱恰大校,也还是让我们期待卡加的药物效果吧。你的心跳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吧,请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请便。
很难得地没有带护目镜的路西法多一口答应。
如同医生对自己的眼睛抱有兴趣一样,他也很喜欢凝视对方的眼睛。这一下就可以在非常近的距离毫不
客气地凝视对方,也不用被人觉得奇怪了。
将自己的眼睛装进白衣口袋的萨兰丁,坐在寝台的旁边,将脸孔凑近了过来。
他用双手轻轻扶住了对方的脸颊,为了看到不同角度的变化而歪过了脑袋。
这双眼睛,是你父母哪一边的遗传呢?
我想多半是父亲的吧。虽然很少能见到父亲的素颜,但是我记得好像是黑色的
异常接近的这个距离,果然还是很别扭。尽管路西法多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而且话题又是围绕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感觉上还是回答得不得
要领。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把视线转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护士进入了他的视线。她表情吃惊地僵化在原地,紧接着又满脸通红,紧张地转身离去。
医生,这个姿势和这个距离,刚才好像让年轻的护士产生了什么误解的样子
已经抽离身体的医生,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一个人也没有的房门边。
随便她们去想好了。反正她们的眼睛一向只看得见自己想要的景象。只要牵涉到她们的话,只要是稍
微有几分姿色的男性患者,立刻就会被编排成我的恋人。按照她们的方式的话,自从来到这个医院之后
,我至少也有了两百名以上的情人。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色情狂了。
这次医生的口气里面也不禁混杂了几分愤慨。
那个,恕我冒昧,为什么都是男性患者?
如果对方是不属于自己的帅哥她们似乎就希望对方干脆是同性恋。
啊?为什么是同性恋?
大概是不希望和自己以外的女人亲密吧?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为什么是同性恋?
萨兰丁面对眼前嘟囔个不停的超绝美形的强烈动摇露出了笑容。
这是异性恋男人的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就是脑子自动拒绝着理解。
奥斯卡休塔大尉,如果因为这个程度就吃惊的话,今后你也大有可能和你的前任一样成为精神病课的
患者哦。不管在谁看来,你都很明显会成为那个低级趣味的《紫色天堂提升销量的一大卖点哦。
啊,你是说那个在基地内部发行的小报吗?
虽然普通的小报多少也会刊登一些,但也没有那个会像那本一样完全是以让人提到都会脸红的官能小
说为主。
黑发的男人皱起了好像画出来的一样形状优美的眉毛。
拥有色情杂志会触及及禁止性骚扰的规定,所以应该会成为被惩罚的对像啊。这个基地难道对那种杂
志放着不管吗?难道女性士兵们都不抗议吗?
在这不只一次去向编辑部提出抗议的可都是男性士兵,虽然他们也没有让事态得到任何改善就事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那样的内容
这个时候,萨兰丁因为想要看到眼前这个号称缺乏喜怒哀乐的男人震惊的模样,而采取了下面的动作。
他将面孔凑近,就这样让两人的嘴唇重叠到了一起。
但是,连眨也部眨回望他的黑色瞳孔,却让他不禁颇为失望。
大尉,你在接吻的时候不闭眼睛吗?很奇怪的哦。
这句话我原数奉还,长官。我们彼此彼此吧。
你好像不怎么吃惊啊。无聊。
路西法多没有想到医生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反而对他现在的表现感到了意外。为了表示自己对辜负了
对方期待的歉意,他说明了自己没有反应的理由。
比起接吻来,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你的眼睛所吸引了。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觉得能够理解飞蛾扑火时的
心情了怎么说呢,就是很舒服的头晕目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