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非法移民街的地下埋藏着的宇宙船主电脑与通常电脑使用不一样的电子语言,普通电脑是没法与它沟通情报的。
那些非法占据了船内的“伊维尔”的家伙们,把在进行了种种的错误试验后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简短命令输入了进去,但也只能使用了可能利用的部分而己。
而路西法多有精神感应能力,根本不需要什么电子语言就可以与所有的电脑进行沟通。现在比什么都需要的,就是他的这份力量了。
这个自称“伊维尔”的组织为了某个现在还没有查明的目的,长年来一直在这个星上秘密积蓄着人才与资源。
而隶属卡马因基地的一介小小军官既缺乏人才与资源,更缺乏时间,现在自然是没法与他们抗衡的。为了最终能通过银河联邦宇宙军本部情报部部长动用军队,现在就必须要收集到能够震动高层的情报与证据才行。
如果现在就对非法移民街展开直接的调查的话,未免要冒太大的风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在足不出卡马因基地的情况下所能做的最有效的调查活动也只有收集情报而己。
虽然还不知道伊维尔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收集与敌人有关的情报的过程中,就可以把如今发生的事件一件件地连接起来,掌握事情的脉络了。
确认所有的接线都正确连接好了之后,路西法多戴上了战斗机用的飞行员头盔。
这头盔的重量比全体都塞满精密仪器的BRAIN·GEAR可是轻太多了。就算要长时间戴着,也不会让支撑重量的脖子与肩膀产生肌肉酸痛的吧。
那位开发了BRAIN·GEAR的地球人朋友,在听到路西法多为BRAIN·GEAR的重量抱怨的时候,就对他说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地球人飞行员们的故事。
那时候飞机上并没有能抵消加速时产生的重力的重力高速装置,由于过大的重力,飞行员们经常会关节疼痛,特别糟糕的就是要戴着沉重头盔的脖子。据说人头颅的重量是整个人体的三分之一,而支撑它的却是人体躯干上最细的部位,再加上加速时的重力,很多士兵都患上了慢性的颈椎病,甚至不得不因此而离开战斗机。
虽然BRAIN·GEAR的重量与当时的头盔差不多,但路西法多的御颈却不必去承受那好几个G的重力加速度,己经是幸运太多了,所以你就放心地戴着吧——这么说起来,自己和说出这番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大道理的朋友己经很久都没见面了呢。
在不久后的未来,自己就会为修理BRAIN·GEAR而去见他了吧。
虽然知道头盔并没有连接战斗机的机载电脑,不会有数据投影在头盔显示屏上,但路西法多还是习惯性地拿下了黑色的护目镜。
他闭上眼睛,以自己的感觉进入了电脑世界的大门。
耀眼的光芒。
那五颜六色的光芒一瞬间呈放射状扩展了开来,他的意识体占据了周围。
光就意味着是所有情报的集合体。有些光在爆炸,有些光毫无痕迹地就消失了。有些光随机地闪烁着,进行着谜一样的运动,不停地画着圆圈,或者变色分裂被其它的光吸收了进去。它们一层层地重叠着,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在面前展开的这个电脑世界,与BRAIN·GEAR的普通模式下看到的姿态是很相近的。
如果是在功能全开的状态下,那么光的世界会以自己为中心向着全方向展开。他的思维能够囊括包含活动中的全部人造卫星在内的整个行星,同时把握所有的情报活动。
这种被称为“巨视”的视野令人产生的全能感,恐怕己经与神的视点没什么两样了吧。
在熟悉了BRAIN·GEAR所看到的电脑世界之后,意识就是回到现实的**中来,也会产生认知障碍。虽然使用时间有极限这点不太自由,但是可以保证不触发封印导致头疼,不给大脑造成负担,为了他的**和精神健康起见,还是设定了极限比较好些。
路西法多根据黑客侵入他人电脑的常识,警惕着不会被跟踪,慎重地通过回路绕了许多个迂回,到达了非法移民街。
面对通向地下宇宙船的门时,他连输入密码都省了,一瞬间溜了进去。敌人为了防备黑客而利用回线设下了许多精巧的圈套,这前面还设下了许多重的防火墙,严密地防备着非法侵入者。
上次侵入的时候他就是盗取经过许可的成员的密码进去的,但如果用这个方法在短时间内多次进入的话,就会留下不自然的记录。所以还是不要再用同样的方法的好。
这次他在管理回路的操作电脑上做了手脚,让它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出入。就算那力的人发现有黑客侵入,只要门的回路里没留下利用记录,追踪者的反向探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门的内部有很多很多分歧的回路,看起来就好像密密生长着许多大树小树的光之森林一样。
只要一个人的防御意识不是太差,他就会把重要的情报保存在没有进行网络连接的电脑里,这里基本的常识。
如果要去对那些光的木林进行详细的调查的话,不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不用期待会有什么大的收获。
不过就算是觉得毫无意义的资料,也有可能在与其他的资料对照后推测出重要的事件轮廓来。所以收集情报的时候不能偷懒省事,这样才能不漏过重要的情报。
而在通过网络收集了数据之后,却嫌删除用过的数据太麻烦而就那样扔在那里,这样的粗心鬼不管在哪个组织里都是存在的。
所幸就算是普通模式下扫描数据也不太花时间,被黑客监视软件查到的危险性也比较低。
得到的数据进行分析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做,路西法多轮流使用着自己的三台电脑,依次放进光盘进行拷贝记录。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准备的己经是最大容量的记录光盘了。可是这些不分内容的情报都要通过终端拷贝下来,桌子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光盘的小山。
等拷贝的数据快塞满了,就换上一张新的,这种作业其实很机械,应该很快就会习惯才对。
但路西法多的大部分意识都在电脑世界里,要以残留的意识来操纵现实中的**会让他感到无法形容的别扭感。这种些微的动摇影响到了他的思考,工作效率也因此低了不少。
为了不在这里多费精力,还是有个能装几十张光盘、并且又能自动进行交换的设备会比较好啊——这个想法恐怕也只有非人类才会想到的吧。路西法多在头脑的角落里想着,反正这是只有BRAIN·GEAR的人才会有的特殊需要,那么等有时间了自己来做上一个好了。
连接网络,侵入各台电脑,拷贝里面的数据。在不断地重复着单调的批示过程中,路西法多决定好了所有东西的优先顺序,制定了一个计划。
路西法多自然是想把个人最感兴趣的东西作为最优先,想把与宇宙船的主电脑进行接触当作是最大的目的,但是接触之后很可能会产生无法预测的风险。最糟糕的情况下,他的侵入会被发现,必须要马上脱离连线。所以还是等其他的调查全都结束了之后再说吧,这样即使发生事故,侵入也算是己经成功了。
——为了制作报告书,首先要正确地把握宇宙船的全体才行。总之先去详细调查这里的构造,接着是空调装置、配线之类的维生系统……不对啦!我怎么从一开始就认定这里没有生存者了呢?
他为自己的先入为主而愕然了。
虽然没有经过详细调查不能断定,但是它埋在地里这么深,却还保持着宇宙船的外观。既然船体的外壳没有异常,那么就有可能是在内部的生命维持机能运作正常的情况下着陆的。
很早很早以前的过去,宇宙船的瓦普跳跃引擎性能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那时候进行的星际移民就会使用冷冻睡眠装置。
人类要生存的话,就必须需要食物和水,但宇宙船的空间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制地储存这些。为了在漫长的航行中输送尽可能多的人,人们进入冷冻睡眠装置,在生命活动极度低下的状况下沉睡下去,就跟统一了规格的行李一样容易管理。这种做法就是那段时间内的主流。
地下埋藏着的这艘巨大的宇宙船似乎是与自己同形态的人类型生物制造出来的,从规模来看,有可能是进行单程旅行的星际移民船的样子。
如果这船上使用了冷冻睡眠装置的话,即使发生了不幸的事故,导致必须在改造之前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巴米利欧星紧急迫降,只要船员不醒过来,也就不用为食物不足而烦恼。外面的大气成分不适合船员呼吸也没关系,还有船里的物质循环系统在。
非法占据这里的那些家伙再次启动宇宙船的主电脑,是在巴米利欧星的改造己经到达最后阶段的事情了。
只要设计这艘傻大傻大的宇宙船的人还有一般的安全意识,他就会用独产的电脑系统来管理冷冻睡眠的生命维持装置的。
现在银河联邦法规定:在建造宇宙船时,建造者有义务保证在非常时刻弹出救生舱的紧急避难系统运作到最后一刻,确保其装备完全独产的电脑与动力系统。
而使用冷冻睡眠装置的那个时代的想法也是相同的。就算宇宙船的机能全部停止了,连求救信号都无法发出,只能在宇宙空间漂流,只要冷冻睡眠装置还在正常运作,船员就有了得救的可能性。
路西法多之所以一开始就认定这艘宇宙船没有生存者,是因为这台主电脑使用的系统与银河系现用的电子语言完全不同,而且在再次启动后并没有得到完全的运用,
结果他就把确认船员是否生存的这个项目给忘在了脑后。
就在他下定决心,在结束现在调查的项目之后,就必须要去重新调查这艘船上有没有冷冻睡眠装置的时候,海量的拷贝也正好完成了。
首先来调查伊维尔在这个船内设置的维生系统。他很快就发现了上下水道和空调,还有管理电器设备的装置。
根据某台电脑中的记录,这个组织所使用的设备全都是他们带来安装的。一连串的工程从宇宙船的上层部分开始,然后逐渐扩大利用区域,工程现在也还在进行着。记录中也说船体中部设立了单独的净化设施。
还发现了关于独产发电设备的建设计划,这让路西法多也觉得很奇怪。
就算不能完全利用宇宙船的主电脑,可因此就用自己的设备来代替原本的设备,这也太费工夫了吧?只要把自己带来的电脑跟指令系统换一下连线,不就可以夺取船里的设备了吗?
就算船里的设备因为紧急迫降的冲击而被破坏掉了,或者过于老本派不上用场的话,也只交换废掉的部分不就好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费时费力地搞什么亲力亲为呢?
从这个状况下能够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因为一开始就不存在了,自然根本就没法利用。
先不管为什么会不见了这个问题,这些家伙又是怎么弄到了这么多的资源与设备的呢?也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把这些东西都搬进了地下,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怀疑,这一点也相当不可思议。
卡马因市还正在开发之中,一下子流失掉能够整备起这么巨大的宇宙船和周围环境的建设材料,难道就不会对开发区的进程产生阻碍吗?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库存发生了短缺?
又碰上了一者由谜团组成的墙壁。
不应该存在的战斗装甲,最新型的VTOL,黑帮们使用的武器,攻击卫星,地下的宇宙船,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都没有通过过宇宙港的海关,那么到底是怎么运进巴米利欧来的呢。
——既然使用的语言和我们的差别这么大……这艘宇宙船上搭载的,也许并不是人形型人类的存在吧。
为了确认这一点,必须要去找冷冻睡眠装置才行。
路西法多侵入了警备系统,通过监视摄像机和所有探知装置调查许多的房间把各个房间的景像都拷贝了下来。
许多的人在为路西法多所不知道的目的而劳动着。
其中尤其以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进行实验的光景最多。他们或者在用机械分析着什么,或者手里拿着电脑计算出来的结果和同僚们讨论着,或者解剖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碎块。
而与路西法多渊源非浅的阿鲁贾哈鲁教授并不在这些穿白大褂的人里。他是在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呢,还是根本不在宇宙船里呢——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让路西法多免于了极度不愉快的再会。现在最优先的是完成任务才对。
这里面有一块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广场比较合适的空间。
在艾伯尼大陆那边相比起来比较新的设施里,装着小山一样多的最新式武器,多到就是卡马因基地整个发动去打这场战争,也未必就有希望的地步。
而与艾伯尼大陆那边正相反,宇宙船内部狭窄的部分都基本己经被使用上了,而宽敞的空间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处理过。如果这艘船是大型星际移民船的话,冷冻睡眠装置就一定会设在这里,可是这里却丝毫没有拆除设备的痕迹。
真是越查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伊维尔为什么要对这艘宇宙船如此执着呢?还有,船员又都到哪里去了?
路西法多总之先把简单收集起来的情报全都复制记录下来,开始了对宇宙船的主电脑的入侵。
它原本应该以光之森林中的一角的形式存在的,可是却只有一片虚无而己。
拒绝。
就连路西法多本身的思维,也因为要接受与现有的所有存在都不同的电脑空间而产生了生理上的抗拒。
——××××。你又不是××!
他发出下流动的谩骂,试图忍受那种抵抗感。
“……唔!”
无可名状的违和感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拼命地咬紧了牙关,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这种全部神经都在叫喊的不和协感让他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虽然精神上没感到什么打击,但反而是**方面受到了冲击。
在忍耐的过程中,违和感似乎己经发展成了异物感,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硬生生地把与**没有亲和力的金属埋进了体内一样。
就好像被匕首刺中却放着不管,肌肉包住了刀刃,拔也拔不出来似的。路西法多本能地感觉到,如果要习惯这种异物感,可能会有受到精神上的致命伤的危险。
可是,情报一定就在这台电脑里。而这些情报有着能够把这些根本无解释的谜团融合在一起的力量。
对这台基本上一直沉睡在地下的古怪电脑而言,能与她约会、进行轻松快乐地交谈的对象也只有自己一个而己吧。
除了路西法多以外,能这么做的还有守护天使·红。可是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且就算醒了,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允许去随心所欲地碰电脑的。
何况就连欠缺情绪的自己,都会感觉到如此强烈的不快感,那么以红那纤细的精神更是无法忍受了吧。
不到一秒钟的犹豫后。
路西法多以与平时一样的干脆下定了决心,重新来一次冒险。再次尝试把自己的思维与异质的电脑世界进行融合。
他制止着想要逃走的自己,正面承受了侵犯着精神的异物感。从即将融合的部分,他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质。
这种感觉很难一概用痛苦来概括。恐怕只有在把活生生的**变成一块石头的时候,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用这个比喻就可以很好地表现出自己一直忍耐着的感觉了呢。为了融合能顺利进行路西法多向自己施加了暗示,想象着自己像成为化石一样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的过程。
从头开始,然后是胸、腹、腰——直到脚尖都变得**的时候,变身结束了。
不意间,“眼前”展开的虚无世界迅速地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由各种各样开关的结晶组成、结晶的表面时时折射出金属一般的闪光的硬质而美丽的世界。
结晶遮盖了整个空间,形状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却可以从它们的变化中感觉到某种规律性。
路西法多为那不逊于雪花结晶的造型之美而看得陶醉时,一道金属性的光芒从他的头上闪过。
那道结晶上发出的光芒,在瞬间将大量的记忆流进了他的脑子里,多到脑子差点就要濒临死亡的地步。看一结晶就是记忆槽一样的东西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还有这样的生物啊。
被注入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处理得玩的情报的路西法多,从大致掌握的内容上决定了方什。
根本不可能以完全拷贝的形式来收集情报了。只这一个结晶的情报量,就己经多到了现在使用的最大容量光盘也容纳不下的地步。如果硬要复制的话,就好像要把地球人工智能辈子的记忆都收入在一张盘上一样。
但是,如果只收集这个人的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进行再次编缉的话,应该就可以容纳在有限的容量里了。而路西法多与结晶的交流也只能以这个方式来进行。
可是一一确认所有结晶里的内容,再确认情报取舍实在太花时间了。而且又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在这个特殊的电脑世界里到底能支撑多久。想到这里,他就没去一个个地接触结晶。
先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首先是想要了解关于乘坐这艘宇宙船的非人形人类的事情。接着是这个宇宙船的建造过程,推进装置和燃料,构造。
还有——
结晶呼应了路西法多的思考,开始闪烁出了眩目的光彩。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以现实中的视力在看,但那充满了电脑世界的巨大光亮让路西法多感到了压迫感。
光的连锁在瞬间就绕了结晶世界一周,转变成金属闪光来到了路西法多这里。这束光传达了能够回答他所抱有的疑问的数据。
光是回答的内容己经值得路西法多的惊愕的了,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自己侵入的这台电脑的“思考”方法。
如果把经过理论推导出回答的传统思维方法称为“直列式思考”的话,这台电脑的思考就是收集大量的相同事例,回答其中的典型。可以称为是基于统计学存在的“并列式思考”。
而每一个回答,又都毫不例外地伴随着不包括在典型范围内的特殊事例。
人类是只能体验自己的一次人生的。所以会基于自己的体验判断所有的事物。
为了超越体验的界限,人们会去阅读小说,或者观看电影,不断地去体会生活在别的人生里的拟似体验。拟似体验越多,就越能以更多的经验来以更多样的视角进行思考,为面对的状况下一个尽可能正确的判断。
每个人的伦理观会随着个人的政治信条或者宗教,生长的环境发生改变,要做出公平的判断是很困难的。而这种个人特有的偏向就称为个性,或是人格。
不是把很多的数据放进电脑,让它下个判断,而是把许多的判断当作数据来放进去,得出一上主观性的结论。
这就是如今自己接角的电脑最大的特异点了。
以前路西法多操作过的所有电脑,都是在堆积理论的基础上给出一个客观的回答,而这台电脑则是“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时候就会这样想”,给提问者一个主观的回答。
排除了两极端数据得出的平均值,也就是能够认识到最大公约数的提示,这就是能从这台电脑上得到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如果没有共通认识的话,那么即使同化了也没法采取同样的行动吧。
过去的戏剧曾经有段关于名字重要性的名台词,“我们叫作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可是如果把这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A,想要与把另一种花命名为玫瑰的人物B谈谈“玫瑰的芬芳”的话,由于他们之间的认识存在着差异,这段会文物古迹不无法成立了。
只有有了把这种花称为玫瑰的共通认识,才可能就诸如“这种花又香又美丽”之类的个人意志进行互间的交流。
对人类来说,不但有语言,还有着动作啦表情啦等多种沟通手段,所以可以在由于共通认识的差别导致深刻事态之前就进行修正。
可是,对于“构成了这艘宇宙船”的这个种族来说,如果不能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就根本没有增加子孙的机会,结果反而导致了同种族之间的沟通能力的极度低下。
要与其他的生物共生的话,只要配合这种生物的共通认识就好了,可是为了构筑起同种族的集合体来,恐怕就必须得需要一本教科书来教授共通的认识才行了。能力不均衡到这种地步的智慧生命体真的是很少见。因为没有集合体的话,就无法拥有高度的智慧,所以才阻碍了他们进行平衡发殿的进程吧。没有个别的感情这一点,也许的确可以有效地避免与共生的生物发生对立,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与和其他种族同化的同族进行相互沟通了。
——是啊。所以电脑里的数据才会有如此的偏颇。是他们不能理解抽象的概念,也就没有恐怖感了吗?不对,只要是生物的话,都会有回避被消灭的危险的本能才对的啊?
路西法多又向电脑询问了出发的行星到迫降的巴米利欧的航路,以及这次航行的最终目的地。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的数据,是成为集合体的统一意识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附带任何少数意见。
路西法多当场哑口无言。
巴米利欧星球位于银河系的边缘,倒是不难想像这艘宇宙船是从另一个银河系出发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们的目的却是——
——脑袋也太差了吧!就是再怎么笨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在这么愚蠢的生命体上,就算是在**,胜算也太低了!
比起同情被这个种族选做共生体的人形型人类所遭到的命运来,路西法多更为这种近乎绝望的**而感到愤怒。
——而现在已经灰心丧气,自暴自弃了吗?
他们会留下这种能够一半被人利用的东西,说不定正是他们的垂死挣扎。而那些被共生的生命也被赋予了超乎能力的使命,迷失在两个银河系之间,无可避免的被饿死,只要想想就觉得太可怜了。
而且尸体还被其他的人类给擅自利用了起来。
虽然大致事情是明白了,但是要怎么把这些无法翻译的东西记录下来呢??路西法多很苦恼。
虽然可以就这样复制下来作为报告书的附件交上去,但是能读的也只有O2和他底下的十几个精神感应者,还有一小部分的白氏而已。而且精神感应者里也有像尼科拉伦这样不适合操作机械的,能读取的人数就更少了吧。
如果把内容意译过来的话,就完全不能传达出那种独特的差别了。结果就很可能会被人看作编出来的荒唐故事,以一笑置之告终吧。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他开始出现了熟悉的头疼的兆头。
每一次头疼之前,他都会产生轻度的烦躁与不快感。如果趁着这个时候脱离电脑吃止疼药的话,就不会有严重的发作了。
——没办法啊,还是趁着这时候收手回去吧。要分析刚才拷贝下来的东西还得花上好多时间呢。
离开异种族留下的电脑的时候,神经经受了与侵入时同样的负担。
路西法多咬紧了牙齿,忍耐着那种仿佛活生生地把血管抽出来一样的感觉。这次是对通常的电脑世界进行适应的违和感。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精神都已经被撕成了碎块,被结晶给吸收了进去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痛苦,应该说,是一种完全属于其他种类,绝对不可能习惯的异样感觉。路西法多流着冷汗,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直到他完全适应了通常的电脑世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虽然这里还是伊维尔设下的通讯网络,现在放心还太早了一点,可是从强烈的压力下解脱出来的那种解放感和疲劳感,让人真想马上就趴下去。
既然已经产生了头疼的前兆,就绝对不能再多留下去了。他迅速地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回到了卡马因基地的通讯网络中去。
在把使用的电脑全部关掉之后,他双手握住BRAIN·GEAR的代替品,慎重地把它脱了下来。
路西法多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把头盔放在膝盖上之后,他把体重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暂时就这么眨了一会儿眼睛。
“你辛苦了啊。”
带着献媚色彩的声音说道。
那个卷毛头——嗯,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帕多里克·拉塞尔超级造作的声音。
“嗯”
连自己那短短的回答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远。
这是与电脑世界完全同化的后遗症。要把现在还很遥远的**的五感和自己的实际感觉完全联系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大尉阁下!您身体不舒服吗?”
“你别管我。”
在部下烦人的担心下,路西法多勉强自己睁开了眼睛,在椅子上坐真了身体。
桌子上拷好的光盘堆成了山,其中的三座小山还发生了坍塌。路西法多想着,要怎么整理能弄出一块空地来放头盔呢,用双手梳了梳头发。他把右前臂当成是雨刷,把所有的光盘推到了桌子边上去,在那块地方上放下了头盔。
然后他从胸口口袋里取出护目镜,摇晃着站了起来。
“我去休息。”
“啊,我也去。”
帕多里克急忙关了电脑,向着自己视为敌手的青年那边偷偷地看了一眼。
密斯卡西拉少尉和海因斯军曹都正埋头在共同进行的工作里,完全顾不上关心他人的动向。
带着一定要趁这个好机会给情敌狠狠一击的决心,帕多里克追在了微微低下头走出门去的高大上司身后。
在帕多里克那金色卷发覆盖着的脑袋里,托马斯·修纳萨大尉的好感度已经在毫无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自动降格成了NO.2。
“您要喝咖啡吗?还是说,您更喜欢红茶?”
“给我水。”
路西法多在其中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放止痛剂的盒子来,把两颗药片放进了嘴里。他嚼碎了药片,从睁圆了眼睛的部下手里拿过了水杯。
如果内科主任在场的话,一定会针对他的服药方法而当场发出教育性的痛骂吧。
“谢谢。”
路西法多服下了药片,向部下表示了感谢。
帕多里克反射性的回了个礼,在心里抒发着少女风格的感动:奥斯卡休塔大尉真的是做什么都又野性又帅气耶~
稍稍有点阴险的少女派金发美少年跟屁虫,开始像以往一样制定起攻陷对方的计划来。
就从现在工作的话题开始,在不知不觉之间再转移到对方的兴趣或者喜欢吃的东西等等个人话题上,营造出亲密的氛围来。帕多里克非常擅长与别人聊天。等对方觉得:“这家伙和我很合得来啊”的时候,就获得了作战第一阶段的成功了。
正当他想着“这就开始吧!”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来访者给打断了。一个身穿同样属于宇宙军、但颜色纾有区别的军服的苗条的年轻男子,没有作出任何请求就走了进来。
从他身穿的绿色军服的颜色来看,他是属于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的精英军官。
但比起他军服的颜色来,还是那双性的美貌更加引起了帕多里克的注意。微微弯曲的长长淡金色头发从两鬓垂落下来,剩下的在后面系成一束。杏仁形的双眼有着苍天一般的着色。那与功条的身体完全相符的纤细的容貌,让这个人同时具有了青年的凛然和女性的优美。
从外表来看,大概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虽然他身为军人,却飘荡着与暴力正相反的安稳而高雅的氛围。他的嘴唇温柔的绽放出一个微笑,这让他看来就像是圣画上前来告知圣母受胎的天使。
而那个圣母——有着恶魔王之名的男人面对了阶级高于自己的军官,却连站都懒得站的张口就说:
“哟。”
“看来你已经累惨了啊。第一天就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收获啊。”
“那就好了。我这边也是小有收获。”
路西法多这才直起学生的身体,为都拥有天使般的美貌的两个军官作了相互的引见。
“尼可。这是我计划中的部下,帕多里克·拉塞尔中尉。中尉,这位是银河联邦宇宙军中央本部情报部的尼科拉伦·马贝里克少校。刚才我也说过,他会作为外部支援者,以暂时脱离本部任务的立场协助计划的进行。——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我先附带说明一句,他是我从过去就认识的朋友。”
“请多指教。——呐,路西。你挑选计划成员的标准是不是脸蛋啊?你周围的美形度简直高到不自然的地步呢。”
情报军官向着敬礼的帕多里克报以一个柔和的微笑,作了答礼,然后又保持着这个笑容仰望着旁边的男人。
“怎么可能嘛。而且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在公共场合不要用这个爱称。如果被那群肌肉猩猩们躲在角落里学去了,我就得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掐死了。——这是水哦?”
“水也没关系,我嗓子都干了。”
尼科拉伦自然而然的从路西法多手上夺过了坏子,把他喝了一半的水都喝了下去。路西法多也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
虽然这不过就是同性朋友之间常有的分享饮料而已,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觉得有那么点色情。
两个不同类型的美形对等的啜饮着一个杯子里的饮料的亲密举动,简直是令人不由得想记录下来的画一样的风景。
但是对怀抱着俘虏魅力无比的上司野心的帕多里克来说
,他却只发现到眼前这个情报军官是个密斯卡西拉少尉概本没法相提并论的经办敌而已,一下子就燃烧起了猛烈的敌对心。
希望成为氖人瞩目的偶像的伪天使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堕天使已经以精神感应能力了解了自己的性格,设下了一个匚妙的圈套,而他瞬间就中了招。
——嗯~。这么简单就上套了。还真是可爱呢。真是的,路西这家伙身边的人全都这么有趣,真是好~好~玩~哦~
而那个男人则从一开始就在这方面迟钝无比,尽管他从实行任务的时候精神就处于了半战斗状态,可是对别人的事情还是这么粗枝大叶。就在这个时候,真人和海因斯军曹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他们走进了休息室。
在为他们两个引见了来得迟了一点的外交部支援者之后,黑发的主管看了看携带终端,确认了上面表示的时间。
“虽然还早了点,但是大家去午餐吧。记得离开文章的时候要保持间隔。”
“咦?午饭的话,我已经在工作联络的时候拜托兰格雷大尉送过来了哦。”
“……我说我呀。请考虑到这是个绝密计划好不好?尼可。”
“我知道的。不过她没问题的,我可以保证。”
他已经用精神感应扫描了梅莉莎的深层心理,并且还对她施加了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强力暗示——作下了恐怖的侵犯人权勾当的情报军官,带着高洁的、天使般的微笑这样说道。
“啊,这样啊。”
换了是自己,肯定也会做出跟尼科拉伦一样的行为,于是男人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判断。
就算再怎么迟钝,路西法多毕竟也是健全的成年男性。对妙龄美女的来访,他可是不胜欢迎的。
何况对方还是性格爽良的梅莉莎,那更是没话说了。毕竟这个工作场所里挤满了男人,又容易累积压力,所以不管是心理还是眼睛,都正渴望着这关的滋润啊。
本来担任这个职责的应该是副官莱拉,可是她今天却不巧轮休。而到了夜里,她还要代替缺席的中队长去指挥宇宙港警备的深夜勤务才行。
“那么在外卖送来之前,你们就各自去休息吧。”
“大尉。我得去完全那个特殊任务,能不能暂时出去一下啊?”
不只从心底爱着身为紫色天堂编辑的未婚妻,连对她的兴趣都出手相助的鲍比·海因斯军曹举手道。
“准许。反正也不知道会送什么过来,如果你想吃什么东西的话,就自己去吃好了。”
“是,长官。太谢谢您了!”
想像着恋人那充满爱与感谢的言语,通信科的军曹现在就呵呵地偷笑了起来。他把笔记本电脑夹在腋下就跑了出去。
在他出去之前,身为超能力者的拉斐人对他施加了不许汇露的暗示。
路西法多走到饮料终端前,为用特殊能力从里侧进行了不合法的动摇的外部支援者要了一杯红茶,自己要了一杯咖啡,走了回来。
“谢谢你!能记得我是红茶派的也只有你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爱哦。”
“先不说爱跟记忆并没有因果关系,我身边不沾咖啡的也只有你一个罢了。”
“因为茶是我的个人嗜好品啊,要说有谁奇怪的话,其实是那些不分喜欢讨厌什么都喝的人才对呢。——对了,密斯卡西拉少尉。你的姓氏很独特,你有没有一个在学都凯罗做副教授的亲戚啊?”
在摆成U形的沙发上,真人和帕多里克分别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喝着咖啡,尼科拉伦那唐突的剖让技术军官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是,长官司。我的叔父就是在那里,拓实·密斯卡西拉。您认识他吗?”
“就是他!是阿拓。你的叔父是我在医学部的时候的同学。我毕业之后就做了军人,而阿拓留在了学都,重新又进了工学部。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人工生物学的副教授了。”
“我正是因为受到叔父的影响才进了工学部的……这么说起来,您和我叔父是同期的学生……可是我叔父都已经五十几了啊?”
真人混乱的嘟囔着。
就算曾经因为成绩优秀而高中跳级毕业,能比普通学生更早的进入学都,毕竟也是有限度的。
以叔父的年龄这个不动的基准作参考,眼前这个青年与叔父的年龄差别未免实在是太大了,真人没法解释这么古怪的事情。如果是叔父重新上的工学部同学还算好些,在叔父上医学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尼科拉伦直截了当的揭开了真人想都不可能想到的真相。
“我们同年。因为我是拉斐人,所以外貌的变化并没有你们地球人那样大的。”
两个年经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他们第一次得以接角著名的被称为“天使之末裔”的种族,在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具有那种独特的氛围与美貌的同时,他们也为那与地球人感觉相异的外表与真实年龄的差距而感到了困惑。
就算知道了真实年龄,也不能把他当大叔来对待。
“啊……原来如此。抱歉我失礼了。”
“而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出身于学都的优秀技术人才,却被左迁到这种边境行星上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啊……是因为跟上司有过比较深广的对立而已……”
真人以复杂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着。
就像也有着医生资格的拉斐人所指摘的,真人现在的境遇以他的经历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太符合。
可是路西法多也是个由于本人原因不断的重复着左迁与升职的家伙,见部下难以启齿的样子,他也不想硬去刨根问底,但这并不只是因为会触及到别人的个人**而已。
首先,尼科拉伦在发问的时候已经读取了对方的心理,马上就得到了回答。如是他判断出有追究的必要的话,就会通过精神感应告诉路西法多的。
“我有点头疼,为了散散心,我要去文章角落里看会了杂志,你们两个就好好谈谈学都的事情吧。”
帕多里克本想追在离席的上司身后,但一想到既然他在头疼,自己对他说话恐怕会让他觉得烦,就放弃了这个举动。
而路西法多也没发觉自己成功地击退了部下的尾随,又回到了工作文章里,他从自己的一个挎包里拽出了一本杂志,接着拿起自己用的和预定给坐在旁边的尼可用的椅子,又走出了房间。
他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另外一把放在对面的椅子当成脚凳,把双肢放了上去。
摆好了读书姿势之后,他打邢久违的紫色开学。
从日期来看是三年前的七月号。也没什么特别卢读的连载小说,是从莱拉那里随便拿来的过刊。
随便扫了几眼与内页上那些陌生的英俊男生们的照片或者新闻,没有一点能引起兴趣的东西,就迅速的翻到了目录页。
小说专栏里排列着的作家名称几乎都是些第一次看到的笔名。毕竟是隔了三年,由于调任等种种原因,作家阵容也发生了巨大的更替吧。
路西法多想要通过大笑一场来排解与迫降的宇宙船电脑接触造成的压力。可是这里面叭一一个他所熟悉的名字却属于一个爆笑度很低的**系作家,他现在并没有积极阅读她的大作的**。
总之先看看简介那一栏,来决定第一个阅读的小说吧。
“夏贝特·哈姆。巨大变化描写几乎要超过容忍极限的疯狂之爱,恐怕再也无人能出这位作者之右了。被她笔下那充满**与妄执的灼热世界所俘虏的狂热读者们,都纷纷地发出呼声,诉说普通的爱已经再也无法满足她们。”
不坏。试试这个好了。
翻开目录上写着的那一页,首先看到的是标题页,上面画着一个脖颈与手肢都被带锁链的镣铐束缚住的男人。路西法多根本连看都不看那张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与模特相似”宗旨的绘画,只看了标题与广告而已。
《秘蜜的房间》——
很棒耶。
恐怕这并不是错字吧。光是这个标题,就已经漂荡出廉价色情小说的那种味道来了。
路西法多的胸口因为感动和隐隐的期待震动着,读着那些压题的广告句:
“禁忌的蜜液之房间。被上司的亡执捕获的瓦鲁多·休密特,从此领略到了倒错的灼热欢乐——”
瓦鲁多·休密特!!这次的牺牲者竟然是小瓦呢!虽然文章本身散发着陈腐的气味,但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内容优秀型文章了!
这以说起来,在之前的那次以《紫色天堂》为议题的会议上,瓦鲁多本人也曾经说过自己被拿去当了模特,结果遭受到相当沉重的打击的事情。
“我听说自己进了小说的时候,抱着看恐怖片的心情看过一次,结果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那可是让我因为打击太大,缩在订上呜呜哭了一整晚的屈辱呢。”
在知道了素材是谁之后再回头去看那张小说的扉页,觉得根本就没有一点像是瓦鲁多的地方。画上那个半裸的男人半张着嘴,看起来更像个马上就要饿死的吸毒鬼。
虽然不是那种腱子肉一块块隆起来的肌肉男型,但瓦鲁多好歹也是个上得了台面的潇洒军官,这张画对他来说未免也太失礼了。
路西法多也只能认为,多半是热爱阅读《紫色天堂》的女性们都有着另一种视点吧?
在充满了**与亡执的灼热世界里,小瓦那几乎要超过容忍极限的疯狂之爱。
“…………”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啊。
赶快看看吧!路西法多迅速的读了起来。
默读开始五分钟后——
路西法多再也无法忍耐,盛大地哄笑了出来,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齐回头去看。
从莱拉那里听说过《紫色天堂》是本什么内容的杂志的尼科拉伦,以冰冷的视线望向笑得缩成了一团的男人。
“就算现在是休息时间,也请不要在重要的计划中间阅读紫色天堂这样的东西。而且我完全无法理解你把这种杂志带到这里来的神经。”
“紫色天堂!那种东西……你还真的去看啊?”
真人与帕多里克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两个美少年跟屁虫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杂志内容的厌恶感,可是那个男人却根本无礼三个同性非难的眼光,再次拿起书来,悠然的继续起了他的阅读。
三头(密斯卜西拉)真人的一族代代都继承着朴实刚键、文武双全的硬派家风。对于父亲和叔父们、还有哥哥们一起修习多种武道以锻炼身体的真人来说,那些炫耀自己的肌肉壮汉根本就是只要有身体比较大的软弱鬼而已。
事实上,他之前就曾对刚刚上任就意图强暴自己的上司作出反击,让对方受了不可能恢复的重伤。只是因为对方也动了刀子,他才免于被关进宇宙军监狱,在防卫过当的判决下被左迁到了卡马因基地上来。身为三头家族的男人,家训中的一条就是为自己所认同的优秀年长者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称为“男儿之本怀”。而这其中也包含着,如果被这个自己认同的男性寻求的话,也要护持**关系的意义。
虽然遵从着这条彻底的挑战种族存续原则的匪夷所恩的家训,三头家族却一直撑到了今天也没有灭亡。这与其说是他们所挑男人们幸运地都不是破灭型的人类,不如说是并不把一族中的男性们当成一切的贤明女性们的功劳。
在与路西法多相遇的时候,真人身体中流动的三头家族的血就发出了:“男儿之本怀就在这里啊!”的呐喊。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都以认定了生涯唯一的主人的狗狗的心情追逐着路西法多的身影。
所以对他来说,紫色天堂里的小说乱写自己根本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可是自己已经决定以身相许(!)的唯一人选项本人,却认真地去读那种庸俗恶劣的三流同性恋色情小说,还能读得乐不可支!
“下流无耻荒唐无稽的故事!怎么可能读那种玩意儿还读到哈哈大笑啊!我怀疑大哥你的良识!”
而面对这个毫无疑问的从环节始就不具备什么良识的大哥,真人愤然的抗议也只能化为一阵耳旁风而已。他没有的不只是良识,连常识也丝毫不具备。
真人根本都没发现,如果把一生献给自己认定的这个男人的话,“男儿之怀本”就会彻底变成“男儿之愉快”了。三头一族之血的咒缚是多么的可怕啊。
“如果自己被当成素材的话可就根本笑不出来了啊。那会把男人的自尊心都撕成碎片的呢。啊,可是如果是大尉来做人家的对象的话,人家就会觉得好高兴呢。我说出来了,呀~”
“什么‘我说出来了,呀~’啊!这也是有男人自尊心的人说得出来的话吗?”
“不要因为你比人家没人气就吃醋嘛,男人的嫉妒可是很丑陋的呢。密斯卡西拉少尉。”
“你就不觉得把在那种同性恋色情杂志里有人气这一点引以为豪是丑陋的事吗?拉塞尔中尉。”
美少年跟屁虫之间的对决敲响了第三回合的锣声。
尼科拉伦面带着仿如天使般慈爱的微笑,却因为嫌麻烦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给部下们的低水准争吵浇了一桶凉水的,是路西法多的再次大爆笑。这闪是腰都直不起来的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啊哈……呜呜呜好、好痛苦……!要……要死掉了……呜……”
他人椅子上出溜了下来,双膝跪在地上,还用拳头捶打着地板,笑到停不下来的地步。
见了他所展现出来的一半已经陷入呼吸困难的豪快笑姿后,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一齐丧失了敌意。
“……好有男人味!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啊,大哥。”
“夫的是好帅呀!其他男人都做不来那么夸张的动作的呢。”
“不,只不过是普通的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去做而已。如果真的做了的话,绝对会被整个社会在背后指指戳戳的。”为了两个青少年不再对这种错误表示尊敬,情报军官如此规劝道。
路西法多带着一副快要向导氧而死的模样,用手撑着放脚的椅子站了起来,转过椅子,坐在了上面。
“啊啊,实在是好好笑了一顿啊。我的压力一下子就被吹飞了呢。”
在他拿下护目镜,用手揉着眼睛的时候,请救入室许可的呼叫器就叫了起来。
担任外部支援的拉斐人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应答装置。
“请讲。”
『我是萨兰丁·阿接姆特。还有卡加也来了。』
一瞬间因为警戒而绷起来了面孔的路西法多,表情又在瞬间缓和了下来,他以视线询问尼科拉伦,医生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情报军官微微的耸了耸肩,以动作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然后礼貌地回答了来访者一句,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两位军医以身穿军服的姿态走了进来。
有着青绿色头发的外科医生打量了一下休息室,然后俯视向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多:
“海因斯军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卢在他去军官食堂吃午饭之前,给他做个暂时止痛的针灸治疗。”
“我只是陪着萨兰一起过来而已。不知道你们聚在这里是干什么,不过看起来你们意外的闲啊。”
听了卡加·尼萨里直率的感想,美年年跟屁虫X2同时露出了感情遭到伤害的表情来。
“军曹出去摸鱼了,现在不在。他的伤我已经治好了,所以没有再治疗或者住院的必要了。先不说这个,你们是从谁那里听说这个地方的?”
“安里……不,是拉克罗副司令说的。因为想借用海因斯军曹,所以要我发下暂时出院的许可,在清早进行通信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那时候刚好有危急患者被送进来,我没时间给军曹做针灸。——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路西法多一只手拨起落在额头上的前发,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嗯。拉克罗中校会如此信任医生也是当然的,我并没有非难这个判断的意思。可是毕竟你们二位实在太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了。我们会集合在这里,正是因为要做的工作必须要严格保密才行。”
“那真是失礼了。不过现在还不到午休的时间,我们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其他的人。”
“知道了。那拜托你们了,千迈出不要把我们在这个房间的事情说出去哦。”
在答应了这上以玩笑一样的口气做约定以后,医生们对大尉的新发型发表了评论:
“你变了发型,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呢。”
“因为这跟你的精神年龄更接近,我挺喜欢的哟。”
“能被外表与精神年龄两方面完全一致的本这么说,我真的很有信心啊。”
“你说谁啊!”
“你看你看,就是因为你总是生气生得这么可爱,才会总被大尉捉弄的哟。”
“我才不想连你也说什么可爱——呀!”
路西法多一只手臂抱着僵硬掉的白氏的头,另一只手抚摸起那羽毛一样的白色卷发来。
“嗯~,手感就像柔软的丝绸一样呢。心都变得好平静。毛皮果然还是要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好,这样摸起来才最高级啊。”
“毛皮?你这家伙·不管怎么说,把人当动物看都太没礼貌了!”
“可是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啊。我老是被莱拉这么说呢。”
路西法多以很认真的表情反驳卡加道。
一下子变得满脸通红的白氏,打算用一记铁肘让从背后抱住自己的男人松手,可是他的手肘却撞不到弯下高大的身体抱住的路西法多的身上。
看不下去的萨兰丁出手帮忙了。
“虽然这些内容是我想象出来的,但是你副官说出的这些话一定是和你们之前的对话紧密相关的吧?把你想成是人类实在是太火大了,干脆想成是世间少有的漂亮动物好了。是动物的话,就可以自己想怎么洗就怎么活——据我的推测,不外乎就是这样的对话吧。”
“好了不起啊,医生。你真的很了解莱拉的性格呢。”
“我理解的不是你的副官司,而是她所分析的那保生物。现在她也一定在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个上司不会又给谁弄出麻烦来了吧。你就不觉得没个省心的时候的她很可怜吗?”
萨兰丁对她报以的同情,是与路西法多攫上关系的大多数人都会产生的感情。
元凶生物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是觉得她很可怜啊。因为莱拉是我的生活必需品么。”
“——你真的是什么时候都用自己的视点在说故事啊。”
“因为我的人生的主角就是我·自·己嘛”
一直很感兴趣地默默听以这里的尼科拉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棒了,太棒了!这真是句名言啊。”
“不要在那里不负责任的笑了,请让这只动物快点放开我好不好?我认为周围的人也要对这只动物的调教失败负责,而其中也包括你的影响在内。”
一直被比自己小了一百多岁的男人抱住的卡加,不悦的向着笑得很开心的拉斐人说道。萨兰丁一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之后又忽然的想到了一件事,便对卡加的变代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