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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一场风波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激生,又莫名其妙地平静,其余人都觉事不关己,很快便抛之脑后,可任玉华当然不会就此甘休,一场生辰宴,她都在忐忑不安的察言观色,意识到晋王与王妃对她都是不冷不热,心中越发惶惑,好容易挨到宴散,回去居苑后,立即将心腹齐集起来。
“柳氏针对我,不算意料之外,可王妃为何故意给我难堪?”此时的任氏,再不掩饰惊怒:“蛎肉会导致腹中生虫?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我不仅仅只问过玉管居疱厨,甚至还向碧奴证实过,王妃的确喜好这道菜肴,她若惊恐到了连蛎肉都不敢食用地步,怎么会忘记告知疱厨以及贴身婢女!”
辛夷与茂林两个,今日都跟随着去了章台园,此时也觉得生辰宴上发生之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茂林先道:“莫说王妃根本不可能听信柳氏背后挑唆,就算是听信了,开始忌备媵人,那么今日就不会阻止柳氏,可王妃后来又分明对媵人有意维护……”
“王妃只怕并不是在维护我!”任氏胸口起伏不停,显然又急又怒:“她看似阻止柳氏,实则也是让我不能自辩,你们两个难道未曾留意,早前我千方百计讨好奉承,殿下都不曾理会,对我冷若冰霜,岂不是已经存了疑心,相信我在章台园套问消息那话?”
“不至于吧。”辛夷蹙眉道:“不仅媵人,也不说那原本就在章台园之扈氏,只说柳氏,甚至王妃,谁没有行为过笼络章台园仆婢,暗中探问殿下喜好以及对手言行等事?就连秦孺人,不是也公然交好江总管,常行贿赂,殿下何至于偏偏介怀媵人行为此事,若真是如此,只怕殿下已经疑心媵人会对他不利了!”
任氏方才略微冷静下来,细忖道:果然是我有些心虚了,可要说殿下不是因为这事,又是为何迁怒我呢?难道说,是我低估了殿下对王妃之宠爱,真是为了那道该死的菜肴,便埋怨我惹生王妃不愉?抑或是,柳氏早在殿下面前挑拨离间,只不过今日才发难而已?
越想越是一头雾水,还是她的乳媪更显沉稳,建议道:“今日这起事故,既然与王妃脱不开关系,看来还是要从玉管居下手,媵人莫不如让茂阿监寻禄阿监打听打听?”
任氏立即采纳,茂林虽并非任氏家仆,眼下却也一门心思辅佐这个主人,自是不会推脱,果然找了个人,暗下知会阿禄,想与她私话,哪知阿禄却堂而皇之叫她去了玉管居,一番推心置腹,茂林方才恍然大悟,回来复命。
“果然是王妃有意敲打媵人!”
“这是为何?”任氏仍然不明就里。
“柳氏那日,根本便没有在王妃面前争功,提也未提多得她倡议,殿下方才想起王妃生辰,媵人听见那话,原来关系另外一桩。”茂林叹道:“阮长史生辰也近了,殿下却根本不记得,还是柳媵人,因为来晋阳途中,有回与阮长史闲聊,因说起曾经参加过晋安长公主寿宴,阮长史随口提了一提,他之生辰,刚好比长公主晚了一月,日子却是相同,柳媵人便记在心上,看阮长史自来晋阳后颇多操劳,特意提醒王妃,道阮长史孤身在外,应该为他过一过生辰,哪知却被媵人误解,顺着那话,就说殿下粗心,却只记得柳氏生辰。”
任氏细细回想那日情形,确然未听婷而明说晋王忘记了王妃生辰,只是有“殿下粗心”“阖府里唯有我知道”这类词句,不想却是在说阮长史!
却仍存疑惑:“就算我因先入为主,误解了柳氏那话,可王妃也不至于怪罪我在章台园打问消息吧?她明明知道,我们可都有监视之责!我能打听见今日是她生辰也是情理之中,再者,就算柳氏当时并没有夸功,王妃难道就没想到殿下根本不会主动为她过生辰?何至于因此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