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空旷辽远的雪地上,一只背插利箭的苍狼玩命地奔跑,身后留下一串血色足印。∈♀,
白雪地,红血印,阳光下显得十分醒目。
高原神鹰白文彪纵马紧追不舍,手中紧握一支三棱飞爪,可随时射向猎物。
杨树旺等人已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他从发现,射箭,追赶这只苍狼,已有半个时辰。
这是一只非常狡猾的老狼王,虽然身中利箭,血流不止,仍精力充沛,死命逃窜。
有好几次,白文彪连人带马差点被老狼闪进雪坑。
如果不是胯下枣红骏马神勇异常,也许,老狼的阴谋诡计就得逞了。
老狼在此地生活了近十年,从姗姗学步的小狼崽,到骁勇善战的狼先锋,再到威风八面的狼王,一路走来,无数血战,几番风雨,几度春秋,熟悉脚下的土地赛过自己的脚掌。
白文彪手中的三棱飞爪如流星赶月一般,射向老狼王。
老狼王似乎脑后长着双眼,就在飞爪接近身体的一瞬间,就地十八滚,敏捷地躲过了。
白文彪气得直骂娘,不停地扬鞭催马。
枣红马迈开四条强健有力的长腿,鼓足力道,拼命追赶。
人追狼跑,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老狼似乎跑不动了,吃力地爬上小山坡,如狗似地坐在山顶,张大嘴,口吐白沫,紫色的舌头吐得长长的,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后背的箭干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上下剧烈地抖动。
它着实跑不动了。
白文彪见状,心中大喜,勒马驻足,三棱飞爪闪电般地又一次射出,准准正正地插向老狼咽喉。
老狼王被射中了,立刻翻滚下山头。
枣红马兴奋地发出几声嘶鸣,不用主人扬鞭,自己奋力冲上山顶,随即,连马带人,模仿老狼,一起翻滚下山头。
铁板脚杨树旺远远望见此情此景,心头一惊,预感不妙,急忙吆唤家丁,向前奔驰搭救。
这时,胡杨林中突然传来数声尖锐的口哨声,七八条黑衣人从树上跃下,持刀荷枪,恶狠狠地拦住去路。
虽然事发突然,但训练有素的杨树旺及白府家丁,迅速聚拢在一起,背靠背,拔刀舞剑,摆成九宫连环阵,瞬间做好应敌准备。
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狂笑数声,高门亮嗓,说:“久闻白府大管家杨树旺有一双铁脚,今日在下想领教领教。”
杨树旺心中牵挂白文彪,不想与其多纠缠,硬声道;“朋友,今日杨某有急事,恕不能奉陪、”
“想去救高原神鹰吧?”
“请阁下让路。杨某感激不尽。”
黑衣大汉冷笑数声,语气肯定地说;“你救不了他。”
“嗯?”
“他和那只老狼一起做了我们的口中餐腹中食了。”
杨树旺闻听此言,心底立刻升起一股怒火。
旋即,他笑了,故作轻松地说:“据我所知,在胡杨台方圆几百里之内,还没有人能够杀得了高原神鹰。”
白府乃豪门望族,世世代代盘踞于胡杨台。
白府历来人丁兴旺,俊才辈出。白长庚曾为大明京官,见识豪迈,其长子白文俊学业有成,满腹才华,其次子白文彪武功卓绝,名满江湖,其弟白顺庚家大业大,腰缠万贯,是胡杨台一带巨富,其侄白文选乃大西王朝前军都督,位高权重,不可一世。
况且,白府久养家兵,训练有素,能打善斗,又极力交好官府和江湖,如此显赫家族,方圆百里,谁敢争锋?
黑衣大汉道:“你不用发急。有人会收拾白文彪的。”
“你们到底是那条道上的朋友?”
“见了我家王爷,你自然就清楚了。”
杨树旺沉思片刻,说:“让我先救出二少爷,再去拜见王爷,如何?”
“你想得太美了。白文彪是王爷手中的一张天牌。”
杨树旺全明白了。
白文彪陷入了圈套陷阱,成了别人手中的天牌人质。
眼下如何做?
他紧张地思考着。
自从白长庚断然拒绝了大西王朝的邀请以后,白府加强了戒备,家兵日夜巡逻不懈。白长庚每逢外出,都有白文彪作陪,须臾不离左右。
白文彪放在保护父亲上,却忽视了自己的安全。
今天早上,天气晴朗,家中又无事,好多天没有出门的白文彪突然猎性大发,吩咐杨树旺准备马匹弓箭,去郊外打猎。
杨树旺劝阻道:“目前局势变化莫测,大西朝的人马还潜伏在胡杨台。豹子胆吴廷玉踪迹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白文彪鼻孔哼一声,自负地说:“吴廷玉就是出现在我面前,又能把我如何?”
哥哥白文俊读书读累了,正在院子里欣赏雪景。
听见此话,也劝说:“吴廷玉多日不露面,也许又在耍阴谋诡计。”
白文彪立刻顶了一句:“大白天的,满院子的人,就你胆小怕事。”
“这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我们在明处,吴廷玉在暗处,不可不防呀。”
白文彪望着哥哥忠厚的脸,犹豫一会,说:“我到外面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前几天爹去了镇虏堡,临走时说的话你忘了?”
白文彪哈哈大笑道:“哪能忘了?爹回来要怪就怪我,与哥没一点关系。”又招呼杨树旺,“走,陪我去散心。”
说完,干净利索地跳上枣红马,疾驰而去。
不知所措的白文俊,傻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有说话。
杨树旺想,如果不是突然从胡杨林里窜出的那群狼,高原雄鹰白文彪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白文彪领着人马在郊外散心放风,又趁机猎杀了五只野兔和两只狐狸,笑呵呵地说晚上有下酒菜了。
随行的家兵雀跃欢呼,齐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