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华安安回到花满楼,神情恍惚,感觉刚才的经历似乎是一场离奇的梦。那老人大概是千年白狐精,那个令人心旌摇曳、魂不守舍的假小子,可能是个小狐仙吧?一走出那座古老的花园,俏后生的俏丽容貌就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感到后悔,怎么忘了问俏后生的名字?
直到费保定的一声吆喝,才把他从幻境拽回现实世界。
“大哥,比赛结束了?”华安安连忙说。
祝子山,香香和费保定都在房间里喝茶。
费保定哈哈大笑,说:“老唐也是徒具其表,在半夜就扛不住了。假装解手,在太湖石上磕破头皮,算是体面认输。今天赢了钱,咱们去街上吃山珍海味,看徽州戏。给你庆功,给我解乏,给祝兄和香香解馋,三喜临门,有福同享啊。”
四个人联袂来到广陵街,见市井繁华,车马云集,人流如堵,满街热闹比杭州更胜一筹。香香乐不可支,拉着她哥哥要买这要买那,忙得不可开交。华安安却心不在焉,他的心里全是另一个人。
酒席宴上,费保定问华安安上午去哪里下棋。华安安把神秘老人描述一番,又拿出棋谱让费保定过目。
费保定怔了怔,问:“你说这老人不会说话,只是打手势?”
华安安比划了几下俏后生的手势。
费保定说:“这可怪了,江湖上没有哑巴棋手。只有几个是出名的不爱说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只有一个人,性格孤傲,不想和人说话时,就跟自己的老仆人打手势。难道是他?”
华安安对神秘老人很感兴趣,因为牵挂着他的弟子。“你知道这人是谁?”
费保定用筷子蹭着头皮,说:“难道是扬州老叟?”
华安安精神一振。“他真是扬州老叟?唯一破过六鬼车轮战的扬州老叟。”
费保定摇摇头,说:“不对,扬州老叟并非须发皆白,而且,他随苫跟着一个老仆,没有听说他有徒弟啊。”
华安安说:“大哥,你上次见到扬州老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说不定,这五年来,他已经老成了这样。”
费保定沉吟一下,惊叹道:“兄弟,你真的和棋有缘!当今棋坛四大高手,你一个月就和其中三个人过了招。有些老棋客,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见上他们一面呢。”
华安安感到很兴奋,说:“范大,童梁城,扬州老叟都见识过了,只剩下施襄夏了。”
费保定眉毛一扬,说:“见施定庵有何难的,这两天他就会来扬州。他和扬州六鬼的赌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说的四大高手,剩下那位,是镇江何孟姑。那真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女棋手。可惜,已经遁入空门,谁也无缘得见啦。”
华安安看他酸溜溜的,心想,这何孟姑大概是老费的梦中情人吧。
费保定说:“兄弟,你明天一早就来青龙场找我。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棋局。这次击败唐爷,你已经一炮打响,许多人想和你切磋呢。”
祝子山食不知味,眼巴巴看着两人聊天,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中午,费保定一出现,他以为费保定会把华安安赢棋的银子给他。但是,费保定一直无动于衷。于是,他想可能会在去喝酒的路上给他。再来酒楼的路上,他想可能会在酒酣耳热、兄弟情长时给他。现在,他默默地吃着菜,心想,可能会在临别时给他。
傍晚,几个人从徽州戏园出来,分手道别。祝子山眼巴巴看着费保定扬长而去,心里又萌生出最后的希望。
他有意和香香拉开距离,悄悄问华安安:“老费把银子给你没有?”
“没有啊,给你了吗?”
“没有。我以为他会给你。”
“可是,我以为他是给你的。他也知道你是管账的。”
“这个老费,见钱眼开。”祝子山有些气愤。
华安安想起俏后生给的五两银子,就掏出来交给祝子山,以平息他的愤懑。
祝子山脸上现出愁云,心里有种打错算盘的失落。“费保定对咱们这么热情,不会是利用你做他的摇钱树吧?如果这样,咱们攒足路费回磁溪的计划就落空了。”
华安安觉着来扬州挺好。见识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高手,认识了令他怦然心动的俏后生。他发现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美好,真后悔没有早早来到扬州。
祝子山望着灯火阑珊的街市,迅速理清头绪。现在还离不开老费,全靠老费在扬州棋坛穿针引线,华安安才有机会下棋挣钱。现实比想象的复杂太多,不能急于求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暗暗攒钱了。
“这个老费。”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华安安一进青龙场的大门,就看见费保定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他。
为了省下船钱,华安安步行半个多小时来到这里。他也喜欢欣赏扬州城繁华的街景。
费保定一招手,带他进了第三重院子。这个院子里都是精致典雅的休息室和房。江湖上有品级的棋客一般都在这里赌博对弈。这里紧邻对局大厅,此时没有棋局,对局大厅的朱红大门上了一把锁。
两人进了一间雅室,里面坐了四五个赌客。
华安安环视房间,靠窗是一张大床,中间是棋桌和一圈椅子。博古架上空空如也,只胡乱摆了几个茶杯。棋客们或坐或卧,好奇的眼光从不同角度聚焦在他身上。
费保定拿出一块二两重的银锭敲敲桌子,说:“你们谁先来?咱可提前说定,我妹夫输了赔二两,你输了只赔一两。”
那几个赌客估计华安安的棋力是三品。他们的眼光是很毒辣的,谁强谁弱,一看棋谱就知分晓。谁也别想糊弄他们。虽然华安安赢了唐爷,但经过他们分析,老费的妹夫只是棋路古怪,占了先机。一到后半盘就原形毕露,弱棋、错棋、漏棋频出。说他是三品都有些勉强。
不过,几个人还是推来让去,都想让别人先去溃允运纳钋场
最后,一个麻子脸推让不过,头一个上场。
费保定把华安安拉到门外,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定要赢。我正在布局,目前要把你的名声张扬出来,千万不能输。以后狠捞一笔,咱们走人。”
华安安搞不清老费要布什么局,但他对这些业余棋手,向来是不手软的。午饭前,他干净利落赢下三局。
在街上吃午饭时,一个棋客凑过来,对费保定说:“费爷,黄明经想和你妹夫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