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经过两天的犹豫,华安安下定决心,要落发为僧。他知道普泰师傅喜欢自己,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他的情感受到打击,又看不到前途,自作聪明地想,只要自己做了普泰的徒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燃灯寺,彻底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这时,马修义去了王员外家聊天,庙里只剩下他和普泰两个人。
普泰听完华安安的请求,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双手合什,念了几遍阿弥托佛,一字一句地对华安安说:“你尘缘未了,何必自讨苦吃?你青春年韶,身怀绝技,正要在世上大展身手,搏个大富贵来享用,也不枉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出家是万万不行的。”
华安安想不到普泰会拒绝自己,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说:“可是,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普泰忍不住笑出声,说:“你今天入了佛门,过两天有什么际遇,又要还俗去闯荡世界。我这佛门法相庄严之地,岂是你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华安安羞得面红耳赤,心想,自己确实居心不诚,只是衣食无着才来临时抱佛脚的。等到时机成熟,就要返回自己的年代。出家的想法确实幼稚可笑,也玷污了佛寺的庄严神圣。简直是拿和尚开涮。
“可是,我已经看不到前途了。”华安安还嘴硬。
普泰指着庙门说:“你的机缘已经到了。”
华安安一扭脸,看见寺庙门外有两个男人,正在树上拴驴。其中一个,竟然是费保定。
“师傅,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找我?”华安安钦佩地问普泰。
普泰淡淡一笑,说:“我这小庙平时来的都是附近三四个村的农夫,门外的两个人一身城里人穿戴,自然是来找你的。”
华安安快步迎到庙门口,正和费保定碰了个面对面。三个人行了礼,费保定哈哈大笑,对那个人介绍说:“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当今棋坛新秀,我兄弟华佳华安安。”
那个人和费保定年龄相仿。忙和华安安打招呼。
费保定又给华安安介绍那个人,说:“这位是京城棋坛霸主赵元臣老师的得意弟子,刘鹏刘远举,也是棋坛上的好手。你们二位日后要多多亲近。”
三个人进到庙里,费保定停在台阶上不再往前走。他摇着扇子,皱了皱眉说:“这小庙真够寒酸的。兄弟,你来这里也不知会我一声。我在京城里多大的场面,哪里罩不住你的生活,来这破地方。”
华安安心想,你连王家老店的房钱都不愿意给我付,我找你有用吗?心里不由得生出反感,说:“这庙虽小,主持对我很好,很关心我。”
普泰迎上来,态度谦恭,嘴里念着阿弥托佛。
费保定对普泰不理不睬,一转身,对华安安说:“兄弟,你来了多久?看你现在瘦的脱了人形。这破庙的日子不好过吧。”
普泰站在原地,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尴尬极了。
华安安见费保定对普泰毫无礼貌,说话又刺耳难听,感到很丢脸,大声说:“大哥,这位是普泰师傅。全靠他收留我,我才能苟活到现在。”
费保定哼了一声,斜了普泰一眼,说:“我今日来,是给你找到一个好棋局。朝廷礼部尚书穆大人,最嗜好棋道。前两天在他府上闲叙,他托我找人陪他下两盘棋,谢金五两银子。这等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自然就推荐了你,替你着实吹嘘了一番。”
华安安对费保定的无礼态度虽然生气,但听到能挣到五两银子,心想,老费虽然势利眼,他毕竟还是关照我的。就连忙谢了。
费保定把华安安叫到庙门外,低声嘱咐他说:“这个穆尚书,品性最耿直,见不得弄虚作假。你和他对弈时,千万不可手软,一定要痛下杀手。这样他才会认为你是全力相搏,他输了也高兴。你如果顾及他的官威,一味周旋,一旦被他发觉,认为你是仗着棋艺故意欺他,定会赶你出府,说不定还会吃一顿板子。”
华安安很惊讶,说:“这样最好,我讨厌下棋让人。”
费保定用扇柄敲敲他的肩膀,笑着说:“我最了解你,所以只有你适合跟他下棋。”
费保定话锋一转,问道:“香香前几天来了吗?”
华安安一窘,说:“我没有见着她,她留下一个包袱就走了。”
费保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没有提这件事。华安安本想问他退还玉佩的事,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心想,如果香香有了好的归宿,自己何必假情假意地纠缠这事呢。他也不提这话头了。
费保定上上下下把华安安打量了一番,咂着舌说:“这衣服破旧了,这样子如何去得尚书府?叫花子似的,连大门都进不去。”
华安安说:“我没有衣服了,就剩下身上这一件。”
费保定说:“得,回头你来北京城,我先领你去买身新衣服,打扮一下。你记着,正月十八上午,到鸿运茶楼等着我,我领你去。”
华安安问:“大哥,你最近有没有祝子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