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元宝大脸朝下姿势怪异地睡过去了,金十九怕孩子憋气,帮他翻过身放平,扯着衣袖抹干脸上的泪水,轻手轻脚盖上夏天用的薄毯子。
齐珞瑜被压在下面,推了两把无果,逐渐适应了金十九沉重的分量,抿着唇,不动声色地看他做着这一切,直到金十九做完了,才面带讥诮道:“自己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真是父子情深。”
金十九知道他在说什么,小时候娘为了让他们兄弟间感情和睦,不要过于疏远了,时不时地还逼着他们在一张床上过夜,嘱咐他要疼两个弟弟,可他一点不喜欢那两个软乎乎的娇贵孩子,也不敢明着欺负,最多就是借着睡觉不老实,半夜将两人踢下床,抢了他们的被子,或者在被窝里倒点凉茶水,放俩毛毛虫之类的,瑾瑜和珞瑜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好,只还有一个好,就是从来不在爹娘面前抱委屈,就这样他欢欢喜喜地蹦跶好些年。
第一次遭到反抗,是他九岁,珞瑜他们六岁的时候,事前毫无预警,他就被扒光衣衫,绑在床下呆了一整夜,后来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再后来,他们年纪渐大,娘亲也不再热衷于玩这类兄友弟恭的小把戏了。
反正他们兄弟三个,从小就这样,面上冷淡如水,背地里相互使绊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以至于后来第一次被瑾瑜压在床上做了的时候,他竟然也是羞恼居多。一下床就开始琢磨下次怎么扳回一局。
珞瑜说这话,金十九才不会傻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再说现在这个相叠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他撑着手臂要站起来,齐珞瑜屈指轻弹他手肘外侧。金十九只觉手臂一麻,又趴了回去,这次齐珞瑜有了心里准备,双手扣在肩膀上将人拖到眼前。刚想再说两句呢,就看到了金十九嘴角的瘀伤。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齐珞瑜蹙眉,一进来的没点灯,后来金十九也没大抬头,齐珞瑜还真没发现金十九脸上有伤。
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了,金十九心头浮起一抹暖……
“本来胖成这样就很丑了,脸上还带伤,你这个模样出门,也不怕吓着人。”
珞瑜的嘴巴一向刻薄,对着外人还能收敛点,对着他,只恨不得将他从头批到脚,口气要多厌弃有多厌弃,金十九磨磨牙,心里愤愤然,怎么没把你吓死,还在那摸来摸去,你以为自己的手指是药膏啊,多摸两次,瘀伤就能消失?越摸越难受,嘴巴好像有点干。
“你心里是不是又在骂我,大哥?”齐珞瑜不轻不重地在伤口上戳了一把。
“呲……”金十九倒吸口冷气,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脸色,只差掉两滴眼泪来点缀一下了,对他们不能来硬的,他早就学会了。
“你少恶心我,大哥。”齐珞瑜捏捏他的双下巴,提醒他现在顶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他们这个大哥,无论怎么欺负,除了在床上从未见过他流泪,骨子里倔强的很,但论装可怜,扮无辜的本事,戏子都及不上他三分。
金十九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轻声道:“我今天在街上被一群官差围着打了一顿。”快去给大哥报仇,我一点不介意你给我报仇的,真的。
“活该你,你现在就一小摊贩,你以为是在京城呢,有事家里人很快能知道,在这里竟然和官府的人对着干,人家弄不死你,算你赚到了。”他知道大哥有点小聪明,但凭他现在无权无势的处境,得罪了官府里的人,一旦有人成心整治他,还怕找不到借口,自己和哥哥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带着个孩子。
金十九听他话虽说的狠毒,但那瞬间绷紧的身体可骗不了人,他微不可见的弯弯嘴角,“呲……”还是疼。
“家里有药吗?不是听哥说,你现在青楼里做密医吗?应该备着很多药吧?”齐珞瑜放开他,移开腿,准备下床找药,顺口问道:“是不是在床底下?”这个房间就这么大,一眼望到底,有什么清楚的很,看来看去也就床底下能藏点东西。
金十九想到床底下的物件,一头扎进齐珞瑜怀里,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部,大声哭诉道:“珞瑜,你要给我报仇,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将他们都撵回家,再也不让他们当差,要不然他们当咱齐家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齐珞瑜冷不防又被他扑个正着,脑袋“咚”地一声撞在床板上,眼前发黑,好一会才缓过来,回手揪着金十九的领口“刺啦”一声将人摔在床上。
“刺啦”的声音是来自金十九临时套上的那件外衫,破旧的已经朽了,金十九一般只睡觉和在家的时候穿穿,齐珞瑜方才手劲又大,这下子从领口一口气裂到腰那里,白花花的肉皮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瘀伤尤其刺眼。
齐备使个眼色给齐全,那意思是:接下来,咱们要不要避避?
果然三少爷就是比二少爷的性子急,二少爷在这张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都没下手,三少爷一来,就迫不及待地将大少爷扒了。
“笨蛋。”齐全送他两个字。三少爷那一脸的痛苦是要做那事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