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狐狸那里去看看。”
我和麻爹转身又去了后院,赵狐狸的房门依然虚掩着,能看到滴滴拉拉的一道血迹从屋子里延伸出来,然后经过院子,到了后墙。我头顿时发晕,感觉有非常重的血腥气一股一股从里面飘出来。
麻爹的手也开始发颤,做贼似的朝门缝里看了很久,站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不到屋子里的全貌,只是觉得里面死一般的沉寂。
“地面上全是血......”麻爹和我都浑身上下冒鸡皮疙瘩,那股血腥味仿佛更浓了,呛的人喘不过气。
我们俩就这样在外面站了很久,最后,麻爹哆哆嗦嗦伸出手,把虚掩的门一下子推开了。
屋子里非常乱,我和麻爹一前一后摸进来,感觉眼晕,紧跟着,我们的目光就转到屋里的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被被子蒙住了,只露着一双脚。我和麻爹对望一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麻爹慢慢把被子掀开,我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被子下的这个人后还是差点叫出声来。
赵狐狸带来的那个伙计静静躺在床上,喉管被切断了,血几乎把下面的床褥浸湿了一层。
“麻......麻爹,赵狐狸呢?”
“你问老子,老子去问谁......”麻爹赶紧掂着被子的一角重新蒙住这个人惨白的脸。
我被眼前的一幕还有血腥味熏的想吐,两步就跨出房门,深深吸了口气,脑子已经全乱了。麻爹也紧跟着走了出来,他混了很多年,但一直都在档口上吃闲饭,这种事情显然没有遇到过。我们两个束手无策,呆呆在院子里站了半天。
而且在这一刻,我不由自主就回想到了昨天收到的那封神秘的信。从收到信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档口果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那个写信的人,能够预料到这场变故?
“这次老子要倒霉了......”麻爹身子直打晃,看着地上的血迹,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这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麻爹晃了半天,稍稍挺挺腰板,回头朝血腥扑鼻的屋子里看了一眼:“赵狐狸不见了,受命宝呢?”
已经这个时候了,我那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受命宝。麻爹自己跑到屋子里来回找了很久,看不到受命宝的影子。
如果按眼前这个情景来看,就在凌晨两点我和麻爹睡了以后,赵狐狸这边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甚至能联想到那一幕:赵狐狸的伙计被闷在屋里弄死,他本人则逃了出来,留下一行血迹,顺墙爬了出去。
但是这可能吗?
我和麻爹都束手无策,很怕这个时候有外人来。我们俩又沿着那行血迹,一路看到了院墙处,很明显,确实有人从这里翻了出去,墙壁上的血手印非常刺眼。
“档口的伙计反水了?”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了,赵狐狸这边出事,档口上的伙计也无影无踪。
“老子来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不好说。”麻爹伸手朝墙上的血手印比划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几个伙计做事算不上很精细,但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天少爷,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想这些没用的了,多想想我们两个该怎么办。”
档口上死了人,丢了东西,这绝对是个要命的大事。但我能怎么办?站在远离江北的这个小院子里,我突然就有种孤苦伶仃的感觉,没有人能帮我。
“给江北那边打个电话吧。”我想了很久,只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和麻爹都不是做大事的人,这样的事情根本处理不好,只能向江北求援。
麻爹还没答话,档口上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电话旁,尽力压住翻滚的心神,伸手抓起电话,电话那端立即传来曹实低沉的声音。
“你还在档口?”
“老曹!”听到曹实的声音,我心里仿佛稍稍有了底,思索着该怎么把事情告诉他:“档口出事了......”
曹实打断我的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你和麻爹把尸体简单处理一下,马上离开档口,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中午十二点再给我打电话。”
“老曹,你知道档口这儿发生了什么?”
“马上按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就没命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