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有点累,不是身体疲惫,而是心累。我的生活完全变了,变的让人不敢正视,不敢接受。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甩脱现在这种生活,我没办法。
这天我正在浴室里泡着,麻爹突然拿着嗡嗡作响的电话推门进来,跟我说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区号是江北的。
听到电话的铃声,我立即有些意外。这个号码是离开江北之后新换的,除了曹实跟小胡子他们,没人知道。曹实在老头子手下做事,很多时候都不方便,所以当初从班驼离开之后,他就没有跟我联系过。
我连忙擦干手接过电话,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立即传来曹实的声音:“天少爷,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下意识从浴室朝外看了看,和尚他们都不在,只有麻爹。
“老曹,什么事,说吧。”
曹实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很低沉,而且很闷的说了一句话:“天少爷,八爷倒了!”
“什么!?”
刚开始我没听清楚,曹实又说了一遍,我的心立即一紧,追问他出了什么事,曹实说完,我呼的就从浴缸里站起来,几乎连电话都拿不稳了。
其实,从我离开江北开始,那里的气氛就有点异常,几个被老头子压的死死的小盘口和发了疯一样,联合起来跟我们抢货,不断发生摩擦,开始老头子没有太在意,派人跟他们斗了几次,每次把他们打散了,过几天又跑出来没事找事,次数一多,就把老头子搞急了,加上他当时因为我的事心绪不好,所以发狠要把对方彻底踩死。
老头子盘踞江北很多年,威慑力还是有的,狠话一放出来,对方似乎有点胆怯,突然就变老实了,既不惹事也不露面,逮都逮不住,连盘口都缩了。老头子也不能总跟他们耗着,时间一长,就把这事甩到脑后。
曹实在班驼失手,还受了伤,江北来人接他回去以后,老头子并没有为难他,只让他安心养伤,曹实身体好,恢复的也很快,加上老头子那里缺不了他,所以刀口一拆线就接着出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大概五天前,是老罗的生日,老头子是个念旧的人,特别是对过去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伙计,非常顾念。再加上老头子在家里闷的久了,想出来透透气,所以生日当天,他就到了老罗那里。
老头子前脚出门,后脚就开始乱了。有人出其不意的封了档口和盘口,带走了很多伙计。曹实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头,从老头子立足江北以来,这么大的动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即便要查,事先总能得到点风声,再接着一打听,曹实就知道坏事了,因为别的盘口安然无恙,清扫中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事情这么大,曹实不得不出面去捞人,他马上联系了老头子,还专门叮嘱家里的人要小心。但是事态的严重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前后就是个把小时的时间,还没等曹实把人捞出来,一股来历不明的强大势力随即发动雷霆一击。当时老头子的人很多都被抓了,而且那些偷袭者事先做了非常周密的部署,打的老头子毫无还手之力,就连他的居所也遭到冲击。
曹实当时很怕老头子发生意外,所以立即就过去接他。但是老头子不见了,袭击发生以后,他可能嗅出一点异样的味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不但敌人找不到他,就连曹实也找不到他。局势恶化成这样,曹实根本翻不了盘,只好躲起来,老头子手下的残余势力群龙无首,很快就被一个挨一个的收拾掉。
敌人好象并不是打垮老头子就算完事,而是不遗余力的赶尽杀绝,在整个江北到处搜索跟着老头子混饭吃的人。曹实是老头子的左右手,目标太大,又没有实力去翻盘,只能继续躲藏下去,想避过风声以后联系一些人,先找到老头子再说。但这股不明势力的能量大的异乎寻常,而且计划布置的天衣无缝,对老头子的底细摸的很清楚,上到曹实,下到盘口上的那些小角色,对方似乎都有详细的名单,到最后,几乎没有漏网的人。
事情出了以后,曹实一直在跟我联系,当时我正在返回的路上,联络不到,他就以为我也出了意外,心里更没底。现在倒是联系上了,但情况一说完,我们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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