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难怪你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你没脑子吗?”阴沉脸那种轻视人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就又冒了出来:“你跟路修篁是邻居?他活着的时候你见过?你怎么知道,棺材里是他本人?”
我很想反驳阴沉脸的话,但是心里却猛然的浮现出一个想法,可能,我们真的是错了。
从那具棺材里看到了完整的手札之后,我们心里就先入为主的定格了一个概念,这肯定是路修篁的棺材。但是有的时候,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其实就像一团乱糟糟的线,只需要揪住一个正确的线头,就能把它们完全抖开。
这个大事件里前后出现的六指尸体,其实就是个饵,要把他们的同类,一步步引到终点,就是盘龙山。假设设局人是路修篁,那么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让活着的六指安心的到盘龙山去。
他算的很准,六指,基本上都是师盘的后代,这些人对路修篁的痛恨自然不用说了。时间流逝,最后是我走到了这条路上,当我看到悬崖上停放的棺材和完整的手札,就会觉得,那个残害了自己祖先的道士,他死了,死在了这里。
之后,我才会对路修篁本人没有任何防备的,进入盘龙山,然后落入环形沟,用自己的血去启动轮转石......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理,师盘诈死,路修篁留下假棺,他们的手法几乎如出一辙,都是隐藏锋芒而准备后发制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阴沉脸说:“盘龙山,一千年前路修篁设下一个局,一千年后卫八设下一个局,但是这只老狐狸,他嗅到气味,不敢来了。卫天,你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现在想退出都不可能。我告诉你,盘龙山不是一切的终结,相反,真正的事件,可能刚刚开始。”
阴沉脸的这句话,用了可能这个词,说明他也不是非常的确定,但是我和他的想法,真的不谋而合,我已经觉得,盘龙山不是事件的终点。
“枝杈都被砍掉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谈。”阴沉脸突然就换了一种语气,好像茶馆里的说书人一样,讲述一个流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的故事:“你有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听。”
“你要讲什么?”
“要讲的很多,但是都是你不知道的,可能,你们找到过路修篁的假棺,拿到了完整的手札,自觉明白了一切。其实,这个事件如果是一个苹果,你们只不过咬到了一口,就连卫八,知道的都比你们多一些。”
“你洞悉一切?”
“不说洞悉一切,也差不多了。”阴沉脸的话里有一种满满的自信:“事件,远比你想象的要久远的多,但是说远了,你无法理解。我只能从元昊和路修篁身上说起。”
“元昊,路修篁?”我感觉阴沉脸有点太小看人了,如果连这样最根源的东西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在这条路上走这么远?
“关于他们,你能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关你鸟事!你知道的东西要说就说,没人求你!”阴沉脸的语气让我始终很不舒服,想心平气和的套他的话都不可能,说着说着我就又急了。
我对所谓的轮转长生,兴趣真的远没有雷英雄那么大,无欲则刚,如果只在电话里,阴沉脸拿我没办法。他可能也听出了这一点,迫不得已的就再次改变了语气,这时候小胡子也在旁边暗示我,不要只顾发火,要弄清楚这些很关键的问题。阴沉脸主动找上门,是为了大事,他肯定没有诚心,但是为了诱我们上钩,他必然要抛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谈话就这样步入正轨,我忍着气,把关于路修篁和元昊这一段记载复述了一遍,这些信息大部分来自羊皮书,对有的人来说是隐秘,但对阴沉脸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隐瞒他。
“是吗?你知道的就是这些?”阴沉脸在我刚刚讲述完之后就接着说:“你以为路修篁是什么人?可能,你们还有其他人,都觉得有关铜牌这个大事件最初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道士。”
“难道不是吗?他留下了手札,留下了铜牌,在盘龙山设局,算计千年之后的人。”
“盘龙山的局,是路修篁设的,但是,他在这个大事件里所知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一口苹果,可能他那一口,比你们咬的稍多一点而已。如果没有元昊,这个秘密一直到今天,都不会再有谁知道。”阴沉脸有点故作高深的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等着我去问,好像我主动开口问,他就占了上风一样,但我就憋着不开口。
“你他娘的就在这里卖关子吧。”我冷笑了一声:“大家挣个钱都不容易,全捐给中国移动你就高兴了。”
“路修篁是有一些本事,否则的话,这些事情根本不容他沾边。最初的时候,他所知的东西,都是元昊透露给他的。他是什么?只不过是元昊利用的一条狗。但是这条狗,骨子里却是狼,牙齿长齐了,就狠狠反咬了元昊一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