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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俑的话让小胡子大吃一惊,对方并没有直接说出什么危言耸听的话,然而这看似波澜不惊的一句话里,却隐含着极大的危机。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唐月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是个可能带有极度危险的人,格桑梅朵没有什么经验,她和李能斗不过拥有特殊能力的唐月。
“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小胡子不忍再想下去了,他一边仔细回想之前遇到唐月的种种细节,一边追问跪俑。
“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一样,就把这些问题暂时放下,时间不等人,不能再拖了。”跪俑又把脸转向一直揪着他的晋普阿旺,说:“有力气省着用,后面还有让你焦头烂额的事。”
晋普阿旺没有松开跪俑,看了看小胡子,征求他的意见。小胡子的心里其实对跪俑并非百分百的相信,因为跪俑出现的时候就对他们进行了偷袭,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二层那种虫子的毒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小胡子已经感觉到手腕和膝盖上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筋,在不断的收缩,导致他的关节也跟着蜷曲。
而且他能想象得到跪俑此时此刻的心理,当一个人被困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如果猛然有其他人闯进来,只要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那么他一定不想闯进来的人死去,因为有的时候,孤独是一种让人很难承受的痛苦。
“怎么解这种虫子的毒?”晋普阿旺显然也对跪俑不放心,揪住他逼问。
“我有办法,听不听全在你们。”
经过考虑,他们终于松开了跪俑身上的绳索,跪俑抖抖蜷曲的身体,说先回到三层去。晋普阿旺第一个朝上面爬,然后是跪俑,小胡子留在最后,这样的话,跪俑没有多少逃脱的机会。当小胡子开始单手艰难的抓着绳子攀爬的时候,脚就蹬到塔身外面那层有些滑腻的苔藓,不用问,跪俑在这里能活下来,估计也是以这东西为食的。
三层的几盏灯仍然在燃烧,跳跃的火光再次映照出跪俑有些诡异的影子,小胡子猛然间就产生了一个想法,跪俑一直在声称如果拖延下去,他们就会像他一样,那么就说明跪俑也曾经深受二层那种虫子的毒害,导致成了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假如他懂得如何解毒的话,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
这是个无声的悖论,就好像一个满脸雀斑的人说自己专治各类雀斑。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小胡子对跪俑的怀疑加深了一层,他无形中就把跪俑牢牢的锁定。跪俑也是个很厉害的人,至少在对他人心理的揣摩上,感觉非常犀利,他察觉出小胡子和晋普阿旺都不动了,估计猜到了他们心里的疑问。
“你们在怀疑吗?”跪俑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如何解毒的时候,已经迟了。不管你们是怎么一路走到这里来的,但绝对不是一般人,运用你们的想象力,你们死在这里,对我有什么好处?”
从这件事上可以延伸出很多推测,小胡子迟疑了一会儿,就暂时压住心里的怀疑,说:“说吧,怎么解毒。”
“说穿了,这个解毒的办法其实不值钱。”跪俑对整个三层的环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闭着眼睛就可以感觉到每个角落,他朝石门那边转了转头,说:“你们冲进来的时候,想必跟进来一些虫子,都被你们弄死了,去捡一些体型完好的。”
跪俑说,这种虫子的肚子里,有一颗米粒那么大的白卵,其实不是卵,可能是虫子身上的一种器官。这颗米粒大的白卵中能挤出一点点液体,这种液体可以解虫子的毒。
“办法我说了,信不信在你。”跪俑的体型导致他无法蹲下,只能就地趴着,样子很怪:“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个办法,也就不至于成现在的样子。”
晋普阿旺看着跪俑,小胡子去石门边上捡了几只虫子的尸体,破开虫子的肚子,里面果然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白卵,他收集了很多这样的白卵,全部都碾碎了。这时候跪俑说,把伤口剖开一个比较大的口子,然后将挤出来的液体涂抹上去。
小胡子一言不发的就准备照做,晋普阿旺急忙就要阻止他,但小胡子只能这样试试,如果他们就这样拖下去,导致身体变残,那么就算能活着离开九层塔,也绝对冲不过布满了绿毛的水域。
他先在胳膊上试了试,跪俑没有欺骗他们,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白卵的效果就体现出来了,麻木的胳膊渐渐恢复了知觉,不过小胡子没有完全放心,他坚持要等自己完全复原了之后再说,两个人里必须有一个始终保持安全,否则收拾不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