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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所看到的石座,在其它几个石座的北边,它比较大,不用任何解释和说明就能让人看出来,当年坐在这个石座上的,一定是身份最高的人,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大鲁特的座位。
这个位于祭坛底座中心的空间修葺的非常平整,地面完全被打磨平了,在小胡子这个位置上,如果很仔细的看的话,就会发现大鲁特的座位并不平,石座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导致它不平的,是座位下面的地面。
小胡子的心里骤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觉得,这个沉重的石座一定压住了什么东西。
这可能是整个空间里唯一值得注意的小细节,但小胡子知道,一些小细节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很重要的东西。他招呼晋普阿旺,一起到大石座旁边去看,这是个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石座。
“这个石座,在以前被挪动过。”小胡子看了一会儿,贴着地面观察,他看到地面与石座的底部之间有一条很细的缝隙。
两个人把情况确定之后,就开始想办法推动这个石座,最开始的时候,小胡子觉得石座估计很难推动,它的重量估计在一吨以上。小胡子来回变换推动的位置,当他和晋普阿旺重新调整了发力的方向时,沉重的石座突然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动,相对变的轻了很多,再加上两个人的力量,慢慢就被挪动到了一边。
当石座被完全推开之后,石座下方的地面上,就露出了一个被封住的口。这个口不太明显,接缝处抹着一些粘合物,但小胡子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试着开始拆封砖,不过不敢弄的太快,每个古遗迹中似乎都有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很难防备。
封着入口的石砖被拆掉两块之后,地面上的洞就更加显眼了,根据这个封口来看,从古老宗教迁徙走,一直到现在,封口应该没有人打开过。这样一来,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将会面临一些不能预见的危险,但有失必有得,如果封口下面有什么东西或者秘密的话,那么他们也可以第一个接触到。
“是一个死洞。”小胡子趴在被拆掉两块石砖的封口旁观察了一会,就确定这是个死洞,没有连通到外界,常年密闭的环境让里面的空气质量不怎么好,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潮湿的怪味。
但这个洞应该非常大,或者说洞向别处延伸非常长,所以空气质量不好,还可以勉强呼吸。小胡子把封口所有的石砖全部都拆掉了,洞的直径有两米左右,能够轻松的下去一个人。他和晋普阿旺把光线照射进去,可以看得出,当初的信徒在修整这个封口后面的洞时花了大力气,封口后是一道整齐的石头台阶,而台阶下面的通道,上下左右都用石头砌的规规矩矩。
可能是一种职业习惯,每当小胡子看见这种深埋于地下且不算太宽阔的通道时,都会联想到地下墓穴中的甬道。
“下去看看吧。”
他们嗅不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在大树树冠下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认为是没有危险的。小胡子的脸庞恢复了一点血色,又整了整前胸的伤口,然后从封口慢慢的走下去。
地下的通道是比较宽的,有三米左右,高度也有三米,这绝对不是一个临时性的工程。走在通道的时候,小胡子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晋普阿旺解读出的那段已经被湮灭的历史,古老宗教的决策者曾经想实施一个庞大的计划,他们在地下埋了一个东西。
而这条暂时还不知道用途的通道,带给小胡子很多遐想。他觉得这样坚固的通道可能在建造的时候就打算用很多年,那么通道的尽头,会是哪里?
通道大致是笔直的,他们两个一边走着,一边想在两旁的石壁上发现某些线索,不过这个通道很干净,两旁的石壁只有寥寥不多的划痕,是搬运和敲打石料时自然留下的,并不代表什么。
虽然通道很直,而且平坦,但他们走的很慢,因为要时刻把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感应可能来自任何角落的危险。这样缓慢的行走让他们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当顺着通道前行了大约一百米的时候,晋普阿旺率先发现在右边石壁贴墙根的地方,刻着几个很小的字符。
“是古藏文。”晋普阿旺蹲下来分辨了一下,古藏文没有一致性,一个地区有一个地区的文字,和今天的藏文几乎完全不同。晋普阿旺回想了一下,这几个刻在石壁底部的小字是两句话。
世间没有永恒,所以我们渴望永恒。
这些遗留在遗迹内部的字迹应该都是当时的当事人所留的,有很多信息,而且真实度非常高,相当有价值。但是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他们知道永恒其实是不存在的?”小胡子有点疑惑,古老宗教所崇拜和追求的就是鲜血与永恒。然而当一个宗教最根本的信仰都不被信徒所相信的话,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